顧清笙看了一圈,還是沒能選中合適的花兒。
聽到花童的問題,不太自然地回答他:“送給男性朋友的。”
書童一看她別扭的神色,就自然而然的代入了她的角色。
一定是哪家的小姐有了心儀的兒郎,卻又礙于面子說不出口,只能來想買束花聊表心意,順便向對方表白。
他心下劃過一抹了然,平常見多了這種小姐。
于是,果斷的從一旁拿了一束粉色的玫瑰:“小姐,就這粉玫瑰吧?看它長得多漂亮。”
顧清笙當即搖了搖頭,她瘋了吧才會給易恒歡送玫瑰?
這要是送了,誤會可就大了。
于是,她擺擺手拒絕道:“這不太合適,我想送一盆能給他回家自個兒養著的。”
花童見她的臉頰上染上了幾抹紅暈,心想這家小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害羞,應當是想送含蓄一點的。
于是,他將粉玫瑰放回原處,重新拿了一盆白色的蝴蝶蘭。
“小姐,您看蝴蝶蘭怎麼樣?多漂亮呀!重要的是,這蝴蝶蘭象征友誼珍貴,非常適合您和您的朋友。”
顧清笙抬眼一看,白色的花朵就像一只只飛舞在空中的蝴蝶,很是漂亮。
又聽花童說了它的寓意,也認為蝴蝶蘭確實合適。
于是,她輕輕點頭:“就它吧。”
她讓夏萍跟著花童去付錢,自己又轉了幾圈,對花這方面也不太懂,索性也定了那蝴蝶蘭,就不看了。
她正想出外面去等夏萍,卻沒想到花店結賬那處傳來了爭吵聲。
她循聲走過去,原是四五個小姐與那花童起了爭執,夏萍護著蝴蝶蘭站在一旁,一時之間,也沒法付錢。
爭搶
花童為難地看著咄咄逼人的女孩兒,勸道:“小姐,這盆蝴蝶蘭已經被另外一個小姐買下了,您若是喜歡的話,那頭還有,我可以幫您拿過來的。”
“我不管,我就要她這盆蝴蝶蘭!”
那女孩兒雙手環胸,十足的挑釁。
顧清笙一聽,就知道這是沖她來的。
她腳步微動,湊近了看,那女孩兒穿著淺藍色的洋裙,長發燙成一圈圈大波浪,頭上戴著一頂同色的覆紗小帽,瞧著倒是面熟,好似在哪里見過。
夏萍一看她來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快步走到顧清笙的身后,小嘴一撅,委屈道:
“小姐,她們非要搶我們的蝴蝶蘭。”
顧清笙掃了其他人一眼,竟看見了顧方靜也在。
顧方靜也看見了她,卻并沒有多大反應。很顯然,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進了這家花店。
那位藍色洋裙的小姐非要搶這盆蝴蝶蘭,可能與她脫不了干系。
她的目光落在藍色洋裙的小姐身上,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這位小姐,凡是都講究先來后到,這盆蝴蝶蘭是我先買下的。方才花童也說了,那頭還有,你又何必非要同我在這里浪費時間呢?”
藍色洋裙的小姐睨她一眼,冷笑一聲:“是你非要同我浪費時間吧?”她看向花童,從包里掏出錢包:“這盆蝴蝶蘭我要了,我出雙倍價錢。”
話音剛落,她從錢包里掏出兩張嶄新的百元鈔票,遞給花童。
“這……”
花童面露猶豫之色,看向顧清笙這頭。
顧清笙見她這財大氣粗的模樣,忽地起了個壞心思。
她從夏萍手中拿過蝴蝶蘭,垂眼打量,就像是在細細欣賞。
“這蝴蝶蘭這般好看,我也舍不得割愛。既然這位小姐出兩百塊,我再加一百。”
說罷,她扭頭示意夏萍掏錢。
夏萍微微吃驚,這盆蝴蝶蘭雖說好看是好看,卻也遠遠用不了三百塊吧!
她一年的工錢都沒有這麼多。
“還愣著干什麼,給錢吧。”
顧清笙出聲催促她。
夏萍把腰間的荷包取下來,正要拿錢。
她摸了摸荷包,很想提醒自家小姐,她們根本沒帶這麼多錢出來……
藍色洋裙的小姐見狀,臉色微變,她急忙從錢包里又掏出三張百元鈔票,搶在夏萍給錢之前遞給了花童。
“五百塊,買你這盆花!”
她身側的小姐用力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她搖搖頭:“曉悅,這可是五百塊……”
她全然不做理會,得意的瞥了顧清笙一眼。
花童的手心莫名被塞了五百塊,面露難色,不知如何是好。
夏萍掏錢的動作頓住,抬眼去看顧清笙,生怕她又加價。
誰知,顧清笙聽罷,直接將手上的蝴蝶蘭遞過去給她,心情愉悅,小巧的唇角微微翹起:“好,這盆蝴蝶蘭是你的了。”
藍色洋裙的小姐也以為她還會同自己較勁兒,沒想到就這樣松口了,一時間愣在原地,都忘了要去接這盆蝴蝶蘭。
“你、你怎麼不繼續加價了?”
“你不是喜歡它麼?我也不忍心做那橫刀奪愛之人。”她揚了揚眉,又道:“拿著吧,五百塊買的蝴蝶蘭,可要好好對它。”
顧清笙說罷,將藍色洋裙小姐的手拽過來,強行將蝴蝶蘭放在她的手上。
“拿好了,別磕著了。”
她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方靜。
她倒是安靜得很,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花童惴惴不安地拿著那五百塊,至今還以為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