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二少才是督軍跟前的紅人,手里頭攥著軍權和政權。等督軍百年之后,他就該繼承督軍這些年打下來的基業了。
易大少早些年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龜縮在自個兒院子里不出來見人,也沒見他來上任。
前幾日不知道抽的什麼風,出奇的來上任了不說,還著手調查什麼女學生失蹤案。
估計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要不了幾日又灰溜溜地回他那院子里去了。
他們別的不行,見風使舵最行,左右這易大少也掌握不了實權,他們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們目光放肆的在顧清笙身上打量,其中一人還走到她身旁,笑得意味深長:“小姑娘,這推輪椅的活兒就交給我吧,讓我的兄弟送你回家怎麼樣?”
顧清笙見那只黝黑的手朝自己伸來,反應極快地避開了。她面露不悅,語氣生硬:“不勞兩位長官費心了。”
易恒歡靜默地看著站在顧清笙身側的獄警,神色慵懶,那眼底深處像是灑了一層寒光,滿是冰冷。
他許久沒有碰到如此放肆的人了。
就在這時,監獄里頭有道人影大步走了出來,來人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軍裝,步伐輕快,腳步生風。
他留著一頭短發,雙眼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輪廓棱角分明,長得倒是極好看的。
在他的身后,還有兩個隨行的親兵。
門外兩個獄警的眼神瞬間變得嚴肅,朝他恭敬地喊了一聲:“宋軍長好!”
宋心遠卻是不做理會,一眼就看見輪椅上的易恒歡,迫不及待出聲:“大少,邱先生他......”
易恒歡抬手打斷他的話,眼神看向一旁的獄警,語氣冰冷至極:“我今后不想再看見這兩個人。”
宋心遠瞬間會意,他示意身后的親兵將獄警帶走,又看向他身側的顧清笙,皺眉問:“這位小姐是?”
他實在是詫異,大少身旁怎會有個小姑娘?
顧清笙朝他禮貌地笑了笑,回道:“我叫顧清笙。”
宋心遠雖然沒見過顧清笙,作為大少這頭的人,卻也知道這個名字。
本以為這場聯姻只是大少為了應付督軍的緩兵之計。但今夜看見他們二人形影不離,就連審問犯人他都帶著顧四小姐一起來......
那兩個獄警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宋心遠的親兵押住雙手,心底又驚又害怕,忙求饒道:“宋軍長,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兄弟二人一直兢兢業業的做好本職工作,沒有督軍和二少的命令,就連大少來了都沒有放他進去......”
“帶走!”宋心遠不想聽他們求饒,直接下令。
“宋軍長,您不能這樣啊,我們是二少的人.....”
兩個獄警掙扎得厲害,一點都不配合,還搬出了易鶴亭的名號,想讓宋心遠好好掂量。
別說易恒歡在這,就算他不在,宋心遠也不吃他那一套,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趕緊帶走,別吵著大少和顧四小姐。”
宋心遠看了顧清笙一眼,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顧清笙雙手方觸碰輪椅,就聽易恒歡說:“等等。”
那兩個獄警以為易大少被他們唬住了,面露喜色,還瞪了押住他們雙手的親兵一眼。
親兵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帶獄警離開,向宋心遠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只見易恒歡那兩片薄唇一張一合,說出的話銳利的像把刀子:“記得將他們兩人的眼珠子剜下來喂狗。”
他略帶停頓,雙眼落在其中一個獄警身上,能讓人清楚瞧見他眼底的漠然:“還有,他這雙手也要剁碎了,再做成包子送去給他家里頭的人吃。”
短短的兩句話,卻叫兩個獄警遍體生寒,半晌都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此刻,他們才相信傳言是真的,易家大少竟真的殘暴嗜血,視人命如草芥。
三言兩語,就足夠讓人頭皮發麻。
“大少、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
兩個親兵都是上過戰場的真漢子,不是他們這種花拳繡腿的空架子,在力量上是絕對的壓制。不管他們反抗得多厲害,都掙脫不了束縛,一路叫叫嚷嚷的被拖走了。
易恒歡側目去看小姑娘微青的臉色,不由得笑問:“嚇著了?”
顧清笙搖搖頭,她一貫都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雖然他的做法狠戾了些,但也是兩個獄警咎由自取。
她是因為折騰了大半夜,身體有幾分受不住,氣色這才差了些。
順藤
“大少,邱先生死了。”
宋心遠急著出去,就是想告訴易恒歡這個消息,人還沒開始審,就已經死在牢中了。
易恒歡眼底閃過一縷詫異,遂開口問:“何時死的?”
這麼短的時間,竟就死了嗎?
“中毒身亡。我打開牢房想審問,就發現人已經沒氣了。”
易恒歡垂下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清笙也十分震驚,不由得問道:“他死了多久了?”
宋心遠看向易恒歡,見他點頭,才回答道:“沒多久,身子還是溫熱的。不過,一切都要等法醫查驗后才能知道具體時間。”
易恒歡抬眼,語氣恢復如常:
“那不是還有王三爺嗎?走吧,進去會會他。”
宋心遠頷首,帶著兩人一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