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的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上,眼底染上了幾分懷疑。
剛好前面是個左轉彎,當車身向左邊小弧度傾斜的時候,顧清笙順勢撲到了易恒歡那頭,雙手趁機摸了兩把他的大腿。
雙腿梆硬?!
被她撞到也沒聽到他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音。
難道真的沒有知覺?
融洽
這個發現讓顧清笙感到幾分失落,她自己都不知道那股失落從何而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頭頂處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顧清笙,我的腿好摸嗎?”
顧清笙渾身一僵,雙手不知怎地,居然在易恒歡眼皮子底下又摸了一把。
“還行吧。”
她坐正身子,聽見自己這樣說了一句。
車內突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
江副官一停車,她立刻就打開車門,逃也一樣地跑了出去。
只是她關車門的時候太急,裙擺有一小片布料被夾在車縫里,她邁了兩步之后被迫頓住,直叫人無地自容。
易恒歡伸過長臂打開她那頭的車門,替她將裙擺提出來。
見裙擺釋放,顧清笙想走,卻被一只大掌抓住了手腕。
易恒歡手上使了點勁兒,將小姑娘拽進汽車里。
她的腦袋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無法控制地發出「嘶」的抽氣聲。
“你先下車。”
這句話是對著江副官說的。
江副官熄了火,聽話的下了車,也不敢回頭看。
易恒歡仍然沒有松開她的手腕。反而將她兩只手腕抓住,帶著她的纖手往自己腿上放去。
“既然喜歡摸,你跑什麼?”
顧清笙的手下意識地蜷縮成拳,不敢張開手指。
她仰頭看他,眼底滿是誠懇:“大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那個轉彎太急了,都怪路不好......”
易恒歡輕嗤一聲,顯然不信。
他低眸看著她蜷成拳頭的小手,松開她的手腕處,兩只手將她的十指一一展開。
顧清笙起初并不配合,對上易恒歡警告的眼神,她只好乖乖任由他張開十指。
她現在很是忐忑,并不知道易恒歡想干什麼。
那天宋家的情景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他然有興趣的同她說,他們兩個是同類。
這般想著,顧清笙顫栗了一下,手卻又被他抓住,掌心傳來不屬于自己的灼熱,臉蛋悄然發紅。
“躲什麼?”
“在想我為什麼會這樣?”
他低低笑了聲:“顧清笙,你要慢慢習慣這樣的我。”
說罷,他松開了她的手,優雅地理了理方才褶皺的地方,彷佛先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易恒歡一連說了三句話,每一句都叫顧清笙頭皮發麻。
尤其是最后一句,她要習慣這樣的易恒歡?
顧清笙不說話,手心那股溫熱已經褪去,她伸手打開車門,卻又聽易恒歡說:“你還未回答我先前那個問題,你在書店發現了什麼?”
雖然不想同他共處一輛車,但是兩人現在還是合作關系。顧清笙只好坐回來,將在書店的發現娓娓說與他聽。
易恒歡似乎沒想到她能在兩天里查到這麼多的線索,還摸到了對方的聯絡點。
只不過還不知道書店老板上頭有人,還是他只是一個中間人,負責販賣女學生信息賺錢的。
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書店老板都是知情人,只要盯住他,就不愁抓不到他背后的大魚。
“大少,書店老板的那本名冊就是他們拐賣女學生的證據,我們必須要想辦法拿到。”
“那依你所見,他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輕易放在木臺的抽屜那里嗎?”
“你的意思是,那本名冊只是個幌子,真正的名冊另有其物?”
易恒歡「嗯」了一聲,說:“要命的東西,又豈會叫人人都看見呢?”
小姑娘到底涉世未深,有些地方還需要他提點才能理清楚。
顧清笙又同他說了自己引蛇出洞的計劃,在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提醒下,讓計劃變得更加完善了。
顧清笙突然覺得豁然開朗,也沒先前那麼怕易恒歡了。
果然,還是合作關系最讓人放心。
她和易恒歡就適合做合作伙伴。
說了這麼半天,顧清笙倒是覺得餓了,也不知道易恒歡吃過了沒有,現在就在自己家門口,她便問:“大少今夜吃過晚餐了嗎?”
她是五點下課的,這會兒已經六點多了,也該到飯點了。
“沒有。”男人說得十分干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顧四小姐要請我嘗嘗顧公館的飯菜嗎?”
于是,顧清笙推著易恒歡的輪椅進了顧公館。
江副官吹了小半會兒的冷風,不知道為什麼最后是他們要去顧公館吃晚餐。
福生本來看見顧清笙回來這麼早,歡歡喜喜地上前迎接她,卻沒想到她還推著一個煞神。
“四、四小姐,您回來了。”福生又看著易恒歡,那銀色面具在夜燈的照耀下仿佛泛著冷光,嚇得他嘴一瓢:“這就是咱們四姑爺吧?”
顧清笙臉上劃過幾分不自然,糾正他:“這是易家大少,莫要沒大沒小的。”
一年后他們的婚約就解除了,這聲「四姑爺」叫早了。
易恒歡像是被這句「四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