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悄悄用眼角余光去打量他的神色,看見他愣神,以為他怕了,便繼續道:“謝大哥,把槍放下吧……”
顧清笙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把地在自己腦袋上的槍,腦中飛快的回憶起她曾在書本上看過的方法,又快又準地以槍口為軸點,迅速轉身用頭抵住槍的側面,同時用力拍他的手腕,在他吃痛的瞬間快速搶過他手中的勃朗寧,隨后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謝恒之帶到地上。
隨著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房間里的擺件也紛紛被撥落到地上,兩人雙雙倒在地上,顧清笙反客為主,搶先一步將勃朗寧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昏黃的暖光懸在房間里,燈光下,兩人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貼在一起,距離近得能看見對方臉上細微的絨毛。
顧清笙將謝恒之壓在身下,兩人貼得極近,即便隔著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若不是那把槍,會讓人以為這是一對耳鬢廝磨的戀人。
顧清笙見自己成功從他手上搶過槍,得意地朝他揚了揚眉,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謝恒之,我不過只想讓你幫我個小忙,你又何必鬧成這樣呢?”
謝恒之也是頭一次被人用槍抵在腦袋上,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若是被他的手下人看見,怕是要好一番嘲笑。
他清晰地感受到少女柔軟的身體覆在自己身上,隨之而來的是獨屬于少女身上才有的清香,他看著上方的少女,眸底閃過幾分意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倒也不惱,還半帶提醒道:“我勸你把槍放下。”
顧清笙學著他方才的模樣,輕輕晃了晃手中的勃朗寧:“我的忙你幫還是不幫?”
男人眸底隱晦不明,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伴隨著敲門聲一同響起的,還有一道清朗的男聲:“阿笙,你可是睡下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原是顧若水聽聞了房里的動靜,循聲而來。
成交
房間里的兩人同時一驚,也暗覺方才鬧出的動靜太大。
謝恒之最先冷靜下來,他上半身稍稍向前壓近顧清笙,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朵,低壓暗沉的聲音便一字不錯地傳進了她的耳中。
“只要你把他打發走,我就答應你。”
男人的氣息悉數噴灑在她耳上,隨著他說話一張一合,嘴唇不經意擦過她小巧飽滿的耳朵,顧清笙長這麼大,從未和男性有過這般親密的舉動。不僅耳朵癢得厲害,小臉也瞬間像煮熟的蝦一般通紅,拿槍的手險些打滑。
她極其不自然地錯開他,調整好呼吸之后對門外的顧若水開口:“哥哥,我沒事,就是剛剛口渴了,想起來倒杯水,結果因為沒開燈,絆了一下。”
“那你沒傷到哪里吧?要不要哥幫你看看?”顧若水還是不放心。
謝恒之揚了揚眼尾,似乎是在提醒她。
就算他不提醒,顧清笙哪能就這樣讓顧若水看見她和一個外男,以這種……不成體統的模樣在房里,更何況她前不久才定了親。
于是她急忙拒絕:“不用了,我沒受傷,現下剛喝了水,馬上就要睡了,哥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真的沒事嗎?”
“在家里能出什麼事兒呢,你快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上班呢。”
顧若水想必也是覺得在家里不會出事,只道是自己多心了,便開口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一定要告訴哥。”
顧清笙應了一聲「好」,待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緊繃的神經才漸漸松懈下來。
她這一松懈,手上的槍轉瞬就被謝恒之奪走,緊接著男人龐大的身軀牢牢牽制住她嬌小的身子,瞬間就將她的優勢變成了劣勢,令她半點也掙脫不得。
“你這雙細皮嫩肉的手,還是不要玩槍了。”謝恒之將勃朗寧收回腰間。
顧清笙滿腔火氣快要壓制不住,她瞪著上方的男人:“快放開我,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謝恒之慢悠悠地欣賞她這惱怒的神情,心中卻在想,逗小姑娘發火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于是,他戲謔道:“我幾時出爾反爾了?我又沒說不幫忙,槍這玩意兒太危險了,怕你傷了自己。”
顧清笙不去看他:“那你快放開我!”
謝恒之也怕真將小狐貍惹毛了,自己也落不得好,便站起身,整理了一番剛才拉扯而弄出來的褶皺。
壓在身上的重量沒了,顧清笙這才覺得一陣輕松,她隨之站起身,雙眸緊盯著謝恒之:“你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謝恒之輕輕點頭:“說吧,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顧清笙附耳過去,將自己要找人的事悉數告知,末了,還拍了拍胸脯保證。
“只要你幫我找到人,船上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泄漏出去,你今夜闖進我家也不計較了。”
謝恒之其實根本就不在意她會不會泄漏出去,他有的是法子讓蕭岐找不到人。
但是小姑娘這麼誠懇,他就勉為其難做做樣子吧。
“成交。”
……
待男人走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把窗給鎖死,隨后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勃朗寧,滿意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