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最后一刻,有人狠狠地拉住了她。不僅替她撐起了傘,還將這串紅豆手鏈贈予她,讓她活下去。
從那以后,顧清笙每每堅持不下,只要看見紅豆手鏈,那人的話猶如就在耳邊,不斷給她鼓勵。
若是沒有他,她早已是車下亡魂,又何來今日的顧清笙?
男人感受到顧清笙情緒的變化,心中的疑惑已經得到確定。
“那你同我說說它長什麼模樣?我幫你找找吧。”
男人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顧清笙垂了垂眼眸,將方才的失態掩去。
“你等等。”
她走到窗前的書桌,打開左側的抽屜,從抽屜中取出一張紙。
“手鏈長這個模樣。”
她早就將手鏈的模樣深深記在腦海中,也曾無聊畫過,卻沒有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場。
交易
男人垂眸,就見紙上畫著一串血紅色的紅豆手鏈,那紅豆栩栩如生,漂亮極了。
紅豆共有七顆,每一顆之間都雕刻有繁復的花結,她將這些花結都細細畫了出來,沒有漏過一分一毫,足見她對手鏈的重視。
即便是畫的,也能看出這串手鏈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那我試試。”他收好少女遞過來的畫,心想這手鏈既然對她如此重要,他得找個機會還給她才是。
顧清笙見他應了下來,不知為何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像是覺得他能替自己找到一樣。
想到這人能在船上能躲過蕭岐的追殺,并且在環城也不是躲躲藏藏的行徑,身手還這麼好,敢這般囂張的闖入戒備森嚴的顧公館,不由得猜測此人在環城大有來頭。
目前她和兄長人手不夠,何不利用此人幫她找找人呢?
顧清笙的小算盤飛快的算了起來,看向男人的目光越來越深邃。
“請問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你問這做什麼?”男人斂眸,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只許你將我查個底朝天,不許我問問你的名字?”
男人輕笑,回道:“謝恒之。”
顧清笙笑的眉眼彎彎,看上去人畜無害。
“謝大哥,我這里有點小小的忙,只要你幫了我,我就把船上事情爛在肚子,保證不說出去。”
謝恒之挑眉:“若我不呢?”
顧清笙細細打量他,隨后撇撇嘴,似有些為難:“我前幾日在街上,好像還看見青頭幫在找人,他們貼出來的畫像,仔細一看,和你長得有些像。”她說著,像是在仔細辨認他的樣貌。
她小心地注意這謝恒之的一舉一動,慢慢退到房門口。直到右手摸上門把,才慢悠悠開口:“現在只要我打開這個門喊人來,你就別想從顧公館全身而退了。到時候,我再把你交給蕭岐,我想我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他應當會好好感謝我的吧?”
謝恒之倒沒想到,一時不察,就讓她逮到了空子。
看見她放在門把上的小手,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讓他平淡無奇的日子突然就鮮活了起來。
“真不愧是小狐貍。”
顧清笙揚了揚眉,還想放幾句狠話,就見眼前一陣恍惚,好像有什麼東西飛快地從她面前掠過。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感覺腦門傳來一股冰冷的觸覺,隨后這種感覺漸漸傳到她的四肢百骸,隨之席卷全身。
謝恒之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一把勃朗寧抵在了她的腦門上。
再一次被人拿著槍桿子抵住腦袋,還是同一個人。顧清笙心中五味雜糧,這一次也不像上一次,這次可沒有人在后頭抓捕他了,他只怕會動真格。
這一刻,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惹了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
“那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手快呢?”謝恒之輕輕晃了晃手上的勃朗寧,挑釁意味十足。
顧清笙感覺自己命懸一線,識時務地收回手,并且十分自覺的將手舉起來。“謝大哥,有話好好說,我就開個玩笑。您先把槍放下來,免得擦槍走火了,您說是不是?”
顧清笙內心一陣哀嚎,誰能想到這人還有槍呢!
“哦?那要將我交給蕭岐,也是開玩笑的了?”謝恒之輕笑出聲。
顧清笙只恨自己當初在船上沒有干脆一點把人交給蕭岐。現如今倒被他拿槍抵著腦袋,想想就覺得憋屈。
心中恨得牙癢癢,面上還要賠笑:“那是自然,誰不知道青頭幫無惡不作,那蕭岐又是幫主的義子,您敢同他們作對,定是有義之士,我又怎麼會將您這種英雄交給他們呢?”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她這張能言善辯的嘴唬住了。但是謝恒之可是早早就見識過的,他一個字都不信。
謝恒之半晌沒有出聲,顧清笙心中沒底,見軟的不行,那沒辦法了,只能繼續威脅了。
“我可提醒你,我已經和督軍府的易大少定親了,而且易大少可喜歡我了。雖然他現在地位不如從前了,但也是督軍的兒子。
若是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督軍府不會坐視不管的!到時候不僅僅是蕭岐要找你,督軍府的人照樣會全城通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