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省今年的理科狀元非常神秘,從放榜開始就拒絕了所有媒體的采訪,結果在今年登報的高考光榮榜上,媒體愣是只能用了一個X符號代替了這位神秘的省狀元。
在X下面一位的名字,就是瀾星。
瀾星當時看到這份光榮榜的時候,還覺得這人實在是太裝逼了。又不是作弊弄虛作假考的第一名,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難道他的名字鍍了金?!
傅明城還在一邊頭頭是道地分析,
“往年的省狀元不是我們湖城實驗就是你們南城附中出來的,實驗這邊我已經打聽過了,被屏蔽的幾個人,分數都還沒你高。所以應該是在你們南城附中出來的!”
瀾星搖了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想,
“我們學校我也是理科第一名。沒聽說比我更高分的了。”
傅明城臉上頓時困惑了,
“不是吧?今年的省狀元竟然花落別的學校去了?”
瀾星不是很能理解他的大驚小怪,淡淡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別的學校偶爾冒出一個頂尖的學生不也很正常嗎?就以前僑中...”
說了一半,她忽然頓住。
她本來想說,僑中也有一個人有能力問鼎省狀元的位置。不用她說出是誰,傅明城也已經猜到了。
他輕咳了兩聲,提醒道,
“不過他已經保送清大了,沒必要參加高考啊!”
瀾星默不吭聲。她也知道不會是他,可是除了他之外,她也不認識比她更厲害更優秀的人了。
傅明城把手里的雜志塞回了置物袋里,側了側身子,試探性地問道,
“你是不是為了他才報考清大物理學院的?”
瀾星面不改色地抓過他剛剛塞回去的雜志,假裝若無其事地翻看,
“沒有。”
傅明城看著她一副欲蓋彌彰的心虛模樣,心里已經明白了幾分。他稍稍往后靠了靠,故意玩味地問道,
“那你考物理學院干嘛呢?我跟你說物理學院可都是和尚廟,就你這種小嫩蔥,一進去就能被人拆吃了!”
瀾星舔了舔唇角,聲音低了幾分,“我就不能是因為愛好嗎?”
傅明城哦了一聲,不依不饒地問,“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愛好呢?”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瀾星反唇相譏。
傅明城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好笑。
他不是一個克制自己的人,想笑他就笑了出來。而且完全沒有顧慮自己身邊就坐著當事人的自覺。
瀾星看著他笑得一抽一抽的,板著臉問道,
“有什麼好笑的?”
傅明城還是笑,等笑夠了,才搖了搖頭,故意湊到她耳邊問道,
“說實話,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瀾星把手里的雜志卷了卷,拍在他的腦袋上,
“關你屁事!”
“你這樣說的話,我就明白了!”
傅明城滿意地坐了回去。
瀾星轉過頭,有些莫名不安地盯著他,“你明白什麼了?”
傅明城勾了勾唇角,開始他的詩朗誦,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拿去哄他吧。哥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瀾星翻了一個白眼,“無聊!”
傅明城一點兒也不覺得無聊,繼續追問道,
“你說你就這麼忽然無聲無息地走了一年,有沒有讓人家等著你啊?”
瀾星頓了一下,有些氣餒,“沒有。”
傅明城張了張嘴「啊?」
他有些不懂,“為什麼不讓他等你?”
瀾星撇了撇嘴,聲音帶了幾分心虛,“我不想吊著他。”
他那麼好,憑什麼讓他等她?
逃兵是不值得被等待的。
傅明城蹙了蹙眉,對她這種小心思倒是也能體會,不過他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那現在人家說不定老婆孩子都有了,你就算遇見了又能怎麼辦?”
“男的要22才能結婚,他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我就這麼個意思!要是人家有女朋友了呢?”
“應該沒有吧!我看過僑中貼吧了!”
在瀾星轉到南城的這一年里,以往并不關注貼吧的她,開始會在做題做累了想發呆的時候,刷刷僑中貼吧的帖子。
最近一年里貼吧上都沒有關于他的新帖子。倒是在原來「今天校草和他的同桌發糖了嗎」那個帖子下面,偶爾還會有人在上面評論,問校草什麼時候再發糖。
不過比較讓瀾星感到意外的是,6月1號兒童節那天,有人在貼吧上發了一張他們的照片。是他們高二上學期去江城看海的時候,拍的那張看日出的照片。
照片里少年的手輕柔地放在她的頭上。晨光灑落在他們身上,天邊有滾滾紅云。而她和她的少年踏著光,面對著鏡頭笑得十分燦爛。
瀾星不知道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還有人把這張照片翻出來,只是看著照片出神地發了好長時間的呆,好像那個曾經鮮活生動的他又在朝她走來。
“???”
“什麼貼吧?他談個戀愛還得這麼高調嗎?”
傅明城沒有察覺瀾星的神色有異,一頭霧水地問道。
瀾星心想,當初我跟他還沒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挺高調的。
大佬的感情世界,備受關注也很正常嘛。傅明城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自然是不會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