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之眼看氣氛不對,快步上前把兩人攔開。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就算是他,和葉南爵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至今都想不明白葉南爵和厲澤成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你是因為我出國不高興?”厲澤成不死心地問。
葉南爵冷著臉坐到沙發上,點上一根煙。
他擰著眉吞云吐霧,“你環游世界都跟我沒關系。”
“那你到底在不爽什麼?”
“不爽你。”
“……”
厲澤成一臉懵。
他干什麼了讓葉南爵這麼不爽他?
出國的安排葉南爵早就知道,原來沒有不爽他,他一走就開始不爽,還不爽了三年?
這算什麼理由!
“我就不該來。”
他把懷里的抱枕往沙發上一丟,轉身要走。
陸遇之將他拉住,“這就走了?”
“沒必要留下來。”
葉南爵現在的臉特別臭,再聊下去,隨時有可能跟他動手。
他以前就打不過葉南爵,就不拿自己這張好看的臉冒險了。
“走了。”
他把陸遇之的手輕輕揮開,雙手插在褲兜里,嘴里吹上幾聲口哨,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葉南爵眼皮跳了兩下,沉著臉冷喝道:“站住。”
他腳步一停,回頭看向沙發上的人。
只見葉南爵起身,一邊挽著襯衣的袖口一邊朝他走來。
這是要揍他!
他往后退步,直退到玄關,不小心被臺階絆了下,身子猛地往后倒。
葉南爵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向前拽。
他借力穩住身形,剛要道聲謝,葉南爵的拳頭就砸到他臉上。
空氣瞬間安靜。
他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舌尖觸到甜腥,嘴角都流血了。
陸遇之被這一幕震驚到一時說不出話。
任誰能想到葉南爵真打?
厲澤成傻了眼,半邊臉又麻又疼,腦瓜子嗡嗡的。
葉南爵還扯著他的衣領,拳頭緊握,似乎是沒有打夠。
“我來幫你恢復一下記憶,在你出國的前幾天,曾帶著一個女孩進出過酒店。”
一提女孩,厲澤成馬上把他的手推開。
“什麼女孩?”
他不記得自己帶女孩進過酒店,那時他剛大學畢業,多麼純潔一大男孩,連戀愛都沒談過,怎麼可能那樣糟蹋女孩。
“那是我的人。”
葉南爵每一個字都說得很用力。
“你在說誰?”
“……”
厲澤成完全沒有印象,時隔三年,太久遠了。
“你再給我點提示。”
葉南爵的臉徹底臭了。
他沒接話,倒是陸遇之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句,“爵,你是在說溫暖嗎?”
依著他對葉南爵的了解,還真沒哪個女人讓葉南爵特別上過心,唯獨那個溫暖。
葉南爵為了溫暖,一頓鞭子把南笙抽得住了院,那事發生時,他剛好在場。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
聽到溫暖的名字,厲澤成忽然間記起來了。
三年前,他確實帶溫暖進過酒店。
可他沒對溫暖做什麼。
從高中時代起,他就經常進出葉家,與溫暖是認識的。
陸遇之是他們大學時候才結交的朋友,要說他和葉南爵的關系,比陸遇之更鐵更親。
“爵,你說的女孩是溫暖嗎?”
他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是。”
“我是帶她進酒店了,但我沒碰她。”
葉南爵火氣莫名其妙上來,再次扯住他的衣領,“你們到第二天的早上才從酒店出來,你跟我說你們什麼都沒發生?”
“我確實沒碰她。”
厲澤成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他是在路上偶然遇到溫暖,看到她從一家當鋪里出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他讓司機開著車跟了上去。
開始他只是想送送溫暖,得知她們一家沒地方住,溫素心帶著溫弦在救助站,趕上下班高峰期,他就是把溫暖送到救助站,應該都搶不到床位,他思慎再三,帶著溫暖去酒店開了間房。
他叫了餐,讓溫暖好好吃了一頓,想了解一下她們一家三口怎麼會淪落到去住救助站,明明她們在葉家住得好好的,為何要不辭而別。
溫暖只字不提,一句話都不說。
她吃完飯洗了個澡,非常疲憊地睡著了,呼嚕聲還打得震天響,他沒有吵她。
那一晚,溫暖睡床,他睡的沙發。
他連溫暖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碰。而且她呼嚕聲很大,他沒怎麼睡,倒是笑話了她半宿。
他將這些一五一十講出來,葉南爵聽完,愣了許久,回過神的瞬間,男人拿上車鑰匙步伐匆忙地往外面沖。
“你去哪?”
葉南爵坐進車里,開著車走了。
厲澤成回頭看向陸遇之,“爵怎麼了?”
“他去找溫暖。”
“他們……”
“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系。”陸遇之接下他的話。
他哦了一聲,伸手把門關上,本來要走的,這會懶得折騰了。
他走向沙發,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里,往沙發里一躺,腦海中不由地閃過三年前他帶著溫暖進酒店的畫面。
那時的溫暖好憔悴,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少天沒換過,有點臟。
他看出她生活很困難,本想第二天給她們一家臨時安排個住處,讓她們能緩沖一下,但溫暖拒絕了他的好意。
她把葉南爵送她的手鏈當掉了,當了一萬塊。
他還記得她紅著眼,一雙小手緊緊捏著那一萬塊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