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怕的話就不要惹我
“真的沒糾纏。”
溫暖實話實說。
“那支票呢?拿出來我看看。”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點慌。
“你不是去還支票的嗎?支票呢?”
面對豐月的咄咄逼人,她硬著頭皮道:“撕掉扔了。”
“看來你是個謊話精。”
“我說的是真的。”
豐月把手里的煙按進煙灰缸,手伸出去,掐住溫暖的下巴。
她細細端詳溫暖的模樣,小臉巴掌大,五官非常精致,尤其那雙眼睛,水光瀲滟魅惑勾人,“你這張嘴像你的這張臉一樣會騙人。”
“……”
“你媽年輕的時候是不是跟你一樣長得一副狐媚相兒?”
溫暖頓時來了氣。
“你胡說什麼。”
豐月輕哼了聲,踩在她手背上的腳一點沒松。反而身子往前傾,重力全往那只腳上壓,她踩得很重。
溫暖咬著牙,忍無可忍地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對著豐月的膝蓋骨砸了下。
“啊!”
豐月痛得把腿往回一縮,兩只手都捂到膝蓋上。
溫暖趁機躲開,連滾帶爬地與豐月拉開身距。
她揉著紅腫的手背,目光所及之處看到高爾夫球桿,想都沒想就抓了一根在手里。
房間里除了她和豐月,還有帶她進來的那名男子。
三人各居一角。
男子剛好是堵著門的,溫暖想跑都沒地方跑。
她握著手里的球桿,警惕地看著房間里的兩人。
“你居然敢打我。”
豐月手還捂在膝蓋上,痛得一時起不來,她給男子使了個眼色,男子立刻朝著溫暖走了過去。
“我警告你別過來。”
溫暖裝出一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可她頭腦異常清醒和冷靜。
男子撲來的時候,她揮起手中的球桿,故意做了個假動作,男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球桿上,試圖把球桿從她手中奪走。
而她,抬起一腳踹到男子要害。
這一幕看得豐月眼睛直了,她沒想到溫暖這麼有心機,還搞假動作。
看著自己的貼身保鏢痛苦倒地,她揉著膝蓋起身。
“你把球桿放下,我們好好聊聊怎麼樣?”
溫暖緊握著球桿往房門的方向挪步,“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按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姐姐。”
“我不是你姐,我這輩子就一個妹妹,她叫溫弦。”
“你妹妹不是有病嗎?看病需要花錢吧,要不這樣,我給你一筆錢,拿了錢你們一家人從Z市搬走,永遠不要回來,如何?”
豐月眼看硬的不好使,想來軟的。
她的目的無非是讓溫暖一家三口消失,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種,不一定非得撕破臉。
然而溫暖不上當。
“我說過,豐家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
她挪到房門前,將門打開,手里的球桿不敢扔,她怕外面還有豐月的人。
“你們一家生活困難我是知道的,你何必這麼倔,拿錢走人對你們來說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別逼我。”
溫暖退出房間,左右張望了下,沒看到其他人。
“豐月,你不找麻煩本來什麼事都不會有。倘若你再無事生非,那我們之間就真的沒完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敢動我或我的家人,我就跟你死磕到底,你不就是怕我們跟豐文斌相認嗎?你再逼我,我不介意接受他這個父親。然后把你們豐家搞得雞犬不寧,你要試試嗎?”
豐月氣的雙肩顫抖,指著溫暖怒喝一聲:“你敢。”
“你若是繼續找麻煩,你看我敢不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拼命。
“我媽是正室,她是我爸爸明媒正娶的,你媽算什麼?她跳出來鬧不過是個跳梁小丑,你覺得她愿意為了配合你的胡鬧被人指著罵小三嗎?”
溫暖冷笑了聲,“豐大小姐,看來你根本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過去的事情一旦曝光,被千夫所指的會是你們豐家,我們是受害者,我們怕什麼?”
溫暖一點都不慫。
時至今日,溫素心確實沒有結過婚,是未婚生子,二十多年前,她不過是個不諳世事年輕單純的小姑娘,遇到心愛的人,被心愛之人的山盟海誓哄得團團轉,她一心只想跟豐文斌在一起。
他們私奔,在教堂舉辦婚禮,在證婚的神父面前說著這一生只愛彼此。
她不是被強迫的,豐文斌也不是。
那時的他們真的相愛。
可是溫素心顯然愛得更深,她義無反顧,如同飛蛾撲火,到頭來大火燒到的是她自己,豐文斌為了自保,選擇將她拋棄,接受長輩安排另娶,全身而退。
他不但拋棄了她,還拋棄了他們愛情的結晶。
豐家當初給的補償只有二十萬,還是給到了溫素心的哥哥手里。
二十萬,彌補溫素心那顆被傷透的心,還有她千辛萬苦,幾乎失掉性命生下來的兩個孩子。
她恨了二十年,從未想過報復豐家,起初她甚至都不愿意提起豐文斌。
是溫暖年紀越來越大了,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停地追著問,溫素心才忍著心痛將被歲月埋起來的傷口重新撕開,一點點地展示給她看。
她三歲前的記憶很模糊,但后來知道她有爸爸,她還期待過父女相認。
奈何事與愿違,想象終究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