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爵用毛巾擦著頭發,回應有些敷衍,“現在?”
“今天涼快,就當散步了。”
“去吧。”
溫暖起身,走到葉南爵面前,手伸向他,手心朝上。
“干什麼?”
“給錢,不光要買保鮮膜,還要買菜的。”
她已經留在這里給他當保姆了,總不能讓她付錢吧。
葉南爵沒說話,從床頭柜的抽屜中取出錢包,往她手里一放,“隨便花。”
溫暖沒有把整個錢包收下,而是從里面拿出來三百塊,又把錢包還給他。
“我大概一個小時回來。”
她拿著錢走出去,剛下了樓,身后葉南爵跟了過來。
他徑直走到她面前,塞了一把鑰匙和一個別墅區正門的門禁卡到她手里。
他什麼都沒說,鑰匙給了又轉身上樓。
她換上帆布鞋出門。
攬月灣附近就有一家商場,超市在地下一層。
她推著購物車在貨架間慢悠悠走著,看到保鮮膜,她一口氣拿了二十卷,然后又去蔬菜區。
葉南爵家的冰箱特別大,存放空間很足,她多買了些菜,結完賬后,拎著兩大包乘電梯到達一層。
出了商場,她走走停停。
東西倒是不太重,就是購物袋提著有些勒手。
她已經走了一半的路,前面不遠就是攬月灣,打車不劃算。
歇了口氣,她又把袋子拎起來,過了人行道,沿著路邊繼續往前走。
耳邊劃過一聲刺耳的急剎車。
她的身側猛地停住一輛黑色商務車,沒等她反應,車門「嘩」的一聲被拉開,車上跳下來兩個人,其中一人抓住她的手臂,另一人往她腦袋上扣了個黑布袋。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
她被拖進車里的時候,手里提著的兩袋東西全掉在了路邊。
“你們是什麼人?”
她眼前是黑的,什麼都看不到,手臂被人抓著,肩膀也被人按著,坐在車內動不了。
沒人理會她的話。
車子已經開動了,速度非常快。
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鐘,車停了。
她聽到開門聲,接著她被兩個人架著拖了下去。
她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起初很安靜。沒一會,她就聽到勁爆的音樂聲,其中夾雜著嘈雜的人聲。
不過,那些聲音隔著似乎有點遠。
她兩只腳沾不到地,整個人是被懸空架著的。
很快,她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里,門一關,外面的音樂聲被隔絕了大半。
架著她的人突然松了手,她的腳剛踩到地上,背后就被人用力推了把,她跪倒在地,頭上的黑布袋被人拿開。
突然的燈光刺得她眼睛瞇起來。
“知道我是誰嗎?”
她的正前方響起一個聲音。
她抬頭,視線越過茶幾,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人。
是個年紀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這人她見過,之前去過她打工的快餐店,跟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坐在角落的位置,他們在那坐了很長時間。
“你是……”
“你不知道我是誰?”
小姑娘扎著高高的馬尾,長著一張厭世臉,她看人的眼神透著涼薄,臉上化著很濃的妝,一身黑衣,脖子和手腕上都戴著夸張的銀飾。
溫暖盯著她看了會,想起跟她一起的那個男孩,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他們跟豐文斌的兒子和女兒年齡相當。
“你是豐文斌的女兒?”
她記得應該是叫豐月這個名字。
“你還不算太遲鈍。”
溫暖的手撐在地上想要起身,肩膀突然被后面的人用力按住。
“你想干什麼?”
她抬頭看豐月,房間里除了她們,還有把她帶進來的兩名男子。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關系嗎?”
“我跟你沒關系。”
“我從爸爸的書房里發現了你們一家三口的資料。”
豐月眉頭皺了下,拿起茶幾上的女士香煙,抽出來一支,點上。
她身子往后靠,修長的手指夾著細長的白煙,慵懶地吸了口,緩緩把煙氣吐出來,語氣淡漠地說:“爸爸準備了支票給你們,那錢,你收了嗎?”
“臟錢,我不會要的。”
“你不打算認他是嗎?”
“我跟他沒關系,跟你們豐家也沒有任何關系。”
“那你為什麼告訴他,我想開車撞死你?”
因為這事,豐文斌發了好大的脾氣,關她禁閉,還讓她面壁思過。
她又沒有真的撞到溫暖,禍事沒有釀成,溫暖還向豐文斌告她一狀,她怎麼想,心里都憋著一口氣。
這口氣,她不找人撒出來,容易憋瘋。
第38章 大不了魚死網破
“我說的是事實。”
溫暖絲毫沒有向豐月示弱。
這小姑娘跟溫弦同年出生,比溫弦還小幾個月。
說起來,她算是豐月的姐姐。
“爸爸給你錢,你裝模作樣不收,我沒把你怎麼樣你卻反咬我一口,你安的什麼心?是嫌他一百萬給少了,故意說我想撞死你,好讓他可憐你,多給你一點補償是嗎?”
溫暖被逗笑了,“你的想象力真豐富。”
“難道你不想多要點?”
“我說了,我跟你們豐家無關,你能不能不要找我的麻煩?”
她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那群討債鬼和葉南爵足夠她頭疼的了,她實在分不出精力再應付豐家的人。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
不坦誠!
豐月冷著臉起身,目光在不大的房間里張望,看到角落的高爾夫球桿架上立著兩根球桿,她走過去,挑了一根趁手的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