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把毯子往上拉,裹住自己的身體爬了起來。
葉南爵轉過身,往衣帽間里走。
她看到他后背上好幾道抓痕,那就是他說的,她弄傷他了?
被綁了好幾個小時,她手腕上已經勒出紅痕,這會兩條胳膊都是酸的,使不上力氣。
“葉南爵,你食言了。”
簽協議之前,她就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可他沒有遵守。
聽到她的聲音,葉南爵唇角微微上揚,他沒有回頭,快步進入衣帽間,換好衣服出來。
溫暖緊緊裹著毯子坐在床上,雙眼通紅,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大概已經死了一萬次。
“你說我食言?”
他走上前,在床邊坐下來面向溫暖,臉上的笑意早已收斂,神色異常平靜。
“你就是食言了。”
“我只認協議,協議里有寫不能睡?”
溫暖傻了眼。
她還是太天真了,居然輕信了葉南爵的口頭保證。
“白紙黑字才是最實在的,昨晚的事就當我給你上了一課。”
他話音剛落,溫暖抬起手臂,想打他。
他很輕易地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又沒有為誰守身如玉,沒必要這麼矯情。”
“身體上的折磨還不夠,你還要在精神上羞辱我嗎?”
他簡直是在往她的心口上插刀子。
“我的話有哪里不對?”
“葉南爵,你越界了。”
“三百萬不是那麼好賺的,你簽協議之前就應該有心理準備了,不是嗎?”
“可你答應過我……”
“口頭答應算什麼?論欺騙,你應該比我更擅長。”
說這話時,葉南爵眉頭皺起,眸色晦暗不明,那雙桃花眼不同往日,透出一股陰翳。
溫暖聽不懂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里清楚。”
葉南爵話里有話,但溫暖不明白。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男人放開她的手,力道不輕,是用甩的。
她撲在床上,臉頰又貼在那涼絲絲的被面上,她沒有力氣爬起來了,身上痛得厲害,被葉南爵猛地一甩,她的頭又暈又痛,眼前一陣陣發黑。
“別趴在那里裝死,起來把你自己收拾干凈。”
她聽到葉南爵不近人情的話,接著就是房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她身體不由抖了下,胸腔里悶悶的痛。
不知道緩了多久,她的視線再次清明。
她緩緩起身,裹著毯子下床進入浴室。
洗澡時,她發現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被葉南爵弄得很狼狽,鼻子忽然就發酸了,眼淚忍不住流。
她用手抹了把臉,努力調整著情緒,可她有那麼一絲絲的失控,淚水也不聽話地一直往下掉。
葉南爵說她沒有為誰守身如玉?說她矯情?
她就只有過他一個男人,這還不算守身如玉嗎?
他還說她擅長欺騙。
她騙他什麼了?
倒是他,昨天晚上把她給騙了。
明知南笙給的酒有問題,他還故意讓她喝。
他是算計好要把她吃干抹凈了。
既然是利用她,為什麼就不能單純的只是利用,還要騙她的身?
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三個月,她要怎麼熬過去?
早上七點。
葉南爵坐在餐桌前,手握刀叉,慢條斯理地切著盤中的培根和香腸。
聽到有腳步聲,他輕抬眼簾,看到溫暖經過客廳。
她頭發披散著,身上穿了件他的黑色襯衫,衣服對她來說非常寬大,長度到膝蓋的位置,她腳上穿的是他送的那雙黑色高跟鞋,這麼一身裝扮,本是不搭的,可她卻穿出了幾分性感妖嬈。
“溫小姐。”
他叫住她。
“你可以吃了早飯再走,我讓司機送你。”
溫暖腳步停下來,往餐廳方向看了眼。
“飯就不吃了,讓司機現在送我吧。”
她沒有衣服可以換,昨晚的那條裙子被葉南爵撕爛了,她只能找件他的襯衣換上。
穿成這樣,她若是坐地鐵或者公交,大概要被人當成猴子盯著看。
葉南爵沒再多言,聯系了司機送她。
她到家時七點四十分,這個點兒溫素心應該還沒醒。
她不敢弄出什麼大的動靜把溫素心吵醒,在門口就把高跟鞋脫了,她手上拎著鞋,用鑰匙開門,輕輕把門推開,光著腳走進去。
她動作已經很輕了,可老舊的防盜門還是不爭氣地發出「嘎吱」聲。
溫素心早醒了,她夜里就沒怎麼睡,溫暖徹夜未歸,她打了很多通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她很擔心,已經準備好報警了。
聽到響動,她連忙從房間里走出來。
看見溫暖賊眉鼠眼進門,身上穿著男人的衣服,頭發還有些濕,脖子上有幾個很明顯的紫紅印子。作為過來人,又是兩個孩子的媽,溫素心瞬間明白她夜不歸宿是干什麼去了。
“媽。”
面對著神情嚴肅的溫素心,溫暖低垂下頭,“我……我昨天晚上幫同事……”
“又想騙我?”
溫素心打斷她的話,幾步走到她面前,去扒她襯衣的領子。
確認她脖子上那些印子是吻痕,溫素心的情緒一時復雜難言。
“媽,我錯了,我下次……”
“暖暖,你是不是談男朋友了?”
話再次被打斷。
溫暖被問懵了。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