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南笙使出吃奶的勁兒,雙手按住她的頭,上半身往她背上壓,將她壓得動彈不得。
她的頭發很快被水沖濕了,洗手池內的水越積越多,已經快要沒過她的口鼻。
她深吸一口氣,在水漫過鼻子的時候,憋住氣。
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她的手不再撐著洗手臺,直接往身后伸去,她摸到了南笙的腰,用力抓住一把肉,狠狠掐了一下。
“啊!”
南笙痛得叫出聲,往旁邊躲閃。
溫暖趁機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一邊大口呼吸著一邊往衛生間門口跑去。
她拽開門沖出去,隱約還能聽到南笙叫囂的聲音:“今天這事兒沒完。”
這四年來,她沒少被追債的那些人打,小腿上留下來的那個疤,就是那些人用碎玻璃劃的,當時流了好多血。
她實皮,扛揍。
但想起南笙侮辱她的那些話,她眼眶不禁泛紅,委屈的眼淚直打轉。
她吸了吸鼻子,沒讓眼淚掉下來,快速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還有又亂又濕的頭發,她回了雅間,坐到原來的位置上。
看到她狼狽的樣子,葉南爵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她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裙子的領口已經有些濕了。
發現導演和制片人的眼睛直勾勾盯在溫暖身上,他站起身,抓住溫暖的手腕,拉著她大步往外走。
兩人剛出了雅間,就與南笙撞見了。
“爵……”
“你過分了。”
葉南爵臉色陰得沉,拉著溫暖徑直從南笙身邊走過。
他緊緊抓著溫暖的手腕,這一幕看在南笙眼里,異常刺目。
不過是花錢雇來的,需要這麼緊張那個女人嗎?
她又沒把溫暖怎麼樣,不過是教訓了一下而已。
她氣不過,追了上去。
葉南爵步子邁得快,拉著溫暖走出餐廳,直接把人拽上了車。
南笙追出來的時候,只看到葉南爵坐在車內,正用紙巾擦著溫暖臉上的水。
車窗是放下來的,葉南爵眉頭緊鎖,雙目注視溫暖的樣子,無比清晰地映入她眼簾中。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他緊張溫暖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愣在原地,整個人都傻掉了。
難不成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真的睡過了?
她認識葉南爵三年,確定戀愛關系有半年之久,葉南爵從來都不肯碰她一下,他居然碰了溫暖嗎?
他到底是來真的,還是雇了個女人來氣她?
昨晚在夜魅會所的包廂里,葉南爵的手都摸到溫暖的襯衣里面去了。
他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
“南笙,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她比你有料,我娶她,不虧。”
葉南爵置氣時曾說過的話,此刻在她耳邊響個不停。
溫暖身份很低賤,不過是個客房服務生。
他不可能對這樣的女人動真心,葉家更不可能接受他娶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普通人。
估計就是饞溫暖的身子吧?
那女人不就是胸大點,屁股翹點麼。
她的身材不比溫暖差多少的。
她越想越氣,幾步走到葉南爵的車子前。
“爵,你這是……”
她話剛開了個頭,葉南爵就將車窗升了起來。
接著,車子發動了,從她眼皮子底下快速開走。
透過后視鏡,看到南笙站在路邊,如同被抽走了魂似的呆呆杵在那兒,溫暖收回視線,轉頭看向目視前方,專注開車的男人。
“你知道南小姐今晚會來,是嗎?”
葉南爵沒有理會她,踩了腳油門。
車速提起來,開得很快,并沒有往她住的小區那邊開,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你要帶我去哪?”
葉南爵打開車內的音樂,淹沒了她的聲音。
她把臉轉向一邊,望著車窗外面急速倒退的街景不再吭聲。
半小時后,車子開進一片高檔住宅區,在一棟獨門獨院的別墅門前停住。
“這是哪里?”
葉南爵推開車門,邁開長腿下去。
“跟我進去。”
“這里離我家好像很遠,我一會怎麼回去?”
再晚點就沒公交和地鐵了,打車估計不便宜。
“我可以讓人送你。”
見她坐在車內沒動,他走到副駕那邊,拉開車門,解了她身上的安全帶,將她從車里拽了出來。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強行拉著她進了別墅。
玄關的自動感應燈亮起。
男人從鞋柜里取出拖鞋換上,“你隨意。”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有事。”
葉南爵開了客廳的燈,快步進入衛生間,出來時,手里多了一條白色的毛巾。
溫暖沒有可以換的拖鞋,就穿著高跟鞋直接進去了。
葉南爵把毛巾遞給她,示意她隨便坐。
她擦了擦頭發,小心翼翼地坐到沙發上,“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明天去馬場,要起早,我想了想,你今晚還是睡這里比較好,方便明早跟我一起走。”
“……”
昨天之前,她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今天晚上又不回去的話,還不把溫素心急死?
“不行。”
她還是得回家。
葉南爵懶得跟她廢話,冷著臉提醒:“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說不這個字。”
“明天早上幾點出發,你給個時間,我不會耽誤你的正事。”
“這事沒商量,不聽話的下場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