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會兒,回復道:我還在病著,等病好了再說。
……
其實孟澤也在病中。
他今天沒有上班,而是躺在老胡同的宅子里,在自己那張從小睡到大的破床上。
他沒有事先囤藥,到了這個時候,都是靠喝水。
只是疼得水也懶得燒了,他就喝瓶裝的礦泉水,同時把礦泉水瓶敷在額頭上。
熬了一天,只覺得身子燒得迷迷糊糊,要掛掉的感覺。
他想,要不叫個救護車,以免燒暈的時候,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后來又想,死了就死了。
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也沒有人牽掛他,死后,還能去地下跟老媽團圓。
他把手機丟在一旁,就這樣睡了過去。
渾渾噩噩之中,感覺有人給自己用冰敷額頭。
然后,一支探溫針被塞到了腋下。
他半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真的是他嗎?
他沙著嗓子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第165章 他什麼都順著你
韓東北道:“你這傻孩子,生病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你這連給你送杯熱水的人都沒有,你打算扛到什麼時候啊?”
孟澤轉過臉,沒好氣地道:“能扛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以前生病,他也是自己一個人扛的,沒有理由現在就扛不了了。
韓東北搖搖頭:“我先給你倒杯水。”
等韓東北燒好了開水,又晾涼了,他過來拿孟澤的探溫針,舉起來一看,有39.8度。
“你看,你這傻孩子,這高溫燒得啊。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死在這里都沒有人知道。”
孟澤嗓子已經很疼了,但他還是倔道:“這不有你來給我收尸了嗎?”
“我是你爸爸,怎麼會來給你收尸?”韓東北道:“你現在的情況,倒是有一點像我在非洲的時候,非洲那邊的瘧疾多,我時常生病,生了病我也是硬扛,不過后來有一次,我差一點死了,才明白親人的可貴。
人啊,有時候挺賤的。平時不懂珍惜,非要在失去的時候才追悔。”
見孟澤討厭地盯著自己,韓東北連忙道:“我說的不是你,我說我自己。你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孩,你的孤單和無助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有義務照顧你。”
韓東北把他扶起來道:“先喝水吧,專家說多喝水才能對抗病毒。”
孟澤依然嘴硬:“狗屁專家。”
“對,專家是狗屁,但多喝熱水總沒壞處。對了,我還給你帶了幾副中藥來,一會兒你喝完水我給你熬中藥,是一個很厲害的老中醫開的,好些人喝了都說恢復得快。”
孟澤沒有抗拒了,他聽了韓東北的話,韓東北讓他喝水,他就喝水,讓他喝藥,他就喝藥。
那夜,韓東北也沒有回城堡,而是在這里守著孟澤。
……
白書若被韓旸廷無微不至地照顧了兩天,總算是又活過來了。
但是,她剛挺過來,韓旸廷卻病倒了,吃了昂貴的特效藥,卻沒有多大的作用。
白書若看著韓旸廷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她不得不反過來照顧他。
畢竟,一碼歸一碼,他照顧過她,那她照顧他是應該的。
她給他的額頭敷冰,又給他換汗濕的衣衫,給他倒開水。
只是,當他要拉她的手時,她卻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韓旸廷生病的第二天,白書若去了一趟公司。
現在韓旸廷生病了,葉彩月也不管公司的事,那麼,此時正好是行動的時候。
她打了個電話給孟澤。
“孟澤,你有時間嗎?公司來一趟吧,我們的機會來了。”白書若道。
孟澤此時正坐在家里,喝著韓東北給他熬的瘦肉粥。
這瘦肉粥燉得軟爛,加了百合和川貝,很適合生病中的人吃。
他一邊接電話,一邊看著在院子外面晾衣服的韓東北。
是他換下的汗衫,他一并手洗了。
“孟澤,你在聽嗎?”白書若又問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孟澤開口道:“白副總,要不,你還是跟你家韓總聊聊吧,把事情說開。”
白書若哪里肯聽,她笑了笑:“我想起來了,我那個公公這兩天都不在家里,他是不是去照顧你了?你被他感動了是嗎?”
“白副總,不,若若……我不是被他感動了,我只是覺得,你們之間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白書若沒有再聽,而是掛了電話。
孟澤看著暗下去的屏幕,再看一眼外面的韓東北。
等韓東北進來的時候,孟澤道:“那個,我覺得我好多了,你先回去吧,你家里也需要人照顧。”
韓東北見孟澤今天確實好了很多,也沒有發燒了,便道:“那行,我也回去看看旸廷,聽說他也發燒了,我估計下一個就輪到……輪到我老婆了。阿澤,我晚上再來看你。”
“不必了。”孟澤笑了笑。
他既然進不了韓家的族譜,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叫韓東北爸爸。
他如今病好了,那韓東北就應該走了。
韓東北又收拾了一番,走的時候將孟澤家的垃圾也帶走了。
孟澤繼續吃這瘦肉粥。
很適合病人吃,但也真是難吃。
……
白書若到了公司后,先是擬了一份財務審批單。
然后便去了韓旸廷的辦公室。
她有他辦公室的權限,也知道他的保險柜密碼。所以,她可以在這個時候把他的公章從保險柜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