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若沮喪極了。

　　向飛飛也跟著緊張：“怎麼會這樣呢？你這也太大意了，你再想想，有沒有人動過你的電腦？”

　　白書若想不起來。

　　她的位置一向少人來，不像何飄雪，一直有男同事在她身邊圍著。

　　現在何飄雪身邊就圍著三個男同事，正給她做方案指導呢。

　　“書若，你的文件要是找不到了，那……你能想起來多少？現在做來得及嗎？”向飛飛又問。

　　“顯然來不及了！”白書若道。

　　框架和大綱她是記得的，只是有一些網上搜集來的資料需要重新找，語言也要重新組織。

　　“那怎麼辦啊？”向飛飛顯得比白書若還要著急。

　　白書若道：“算了，我去跟文員解釋一下，到了會上再臨場發揮吧。”

　　……

　　分享會。

　　赫健主持，韋主管等幾個小組長也來了。

　　韋主管一來就問部門的文員：“所有人的scheme（方案）都交了吧？”

　　文員看了白書若一眼，道：“其他人都交了，只有白書若說她的文件不見了，一會兒她會現場發揮。”

　　韋主管立刻不悅起來：“都上班多少天了，還能make這樣的mistaken（犯錯）。”

　　白書若不敢解釋，不見了就是不見了。

　　韋主管道：“開始吧。”

　　接著，他就靠在椅背上，以一個審閱的姿勢聽下面的人講稿。

　　赫健問幾個實習生：“誰要第一個發言啊？”

　　沒有人主動，那就按座位來，從左到右。

　　白書若慶幸自己坐最末位，所以還有時間準備，她翻開筆記本，馬不停蹄地開始整理思路和大綱，一會兒只要說得流利就行。

　　同時，還不忘聽聽前面的人在講什麼，可謂是一心二用了。

　　何飄雪的方案做得挺吸引人，她表達得也清晰，還不時運用一些肢體語言，聲音溫柔，抑揚頓挫，就跟幼兒園的老師在給小朋友講故事一樣。

所以白書若多少也聽了一些進去。

　　向飛飛是個直來直去的，雖然不會用肢體語言，但是她聲音大，說到激動的部分，音量會高好幾個分貝，因此她的方案也挺吸引人的。

　　再接下來是張亮的分享。

　　張亮站起來，看著墻上的投影道：“我主要是想通過幾個年齡群進行分享，老人、青年、家庭主婦……”

　　白書若不由地抬起頭來。

　　張亮的方案和她之前想的一樣啊。

　　再后來，她越聽越不對，雖然表述上不同，可張亮的方案整體框架和白書若的是一樣的，連論點、論證，以及舉的例子都和白書若的一樣。

　　有這麼巧的事嗎？

　　白書若發誓，自己的方案都是有感而發。雖然上網查了一些資料，可感受是她自己的。

　　張亮竟這麼湊巧，跟她查了同樣的資料，并和她有同樣的感受？

　　張亮分享完后，禮貌地道：“我的分享就到這里了。”

　　赫健點點頭，顯然很滿意，然后再道：“下一位。”

　　最后一位是白書若。

　　白書若站了起來。

　　因為她沒有交文件，所以墻上的幕布沒有她的文件投影，她站起來之后，一直不吭聲。

　　其他人見她不吭聲，就都疑惑地看著她。

　　一會兒說資料不見了，一會兒說要現場發揮，現在站起來又不說話了，她究竟要鬧哪樣啊？

　　韋主管也看著白書若。

　　平時看起來這麼乖巧聽話又細心的女孩，難道是假的？

　　還是說，她想偷一偷懶？

　　就在韋主管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白書若突然咬了咬唇，并指著張亮道：“我懷疑，是張亮竊取了我的方案，他剛剛講解的那份文件是我的！”

　　“……”眾人嘩然。

　　……

　　因為白書若當眾指證張亮，所以接下來就是各種調查了。

　　白書若和張亮被帶到了人力資源部，他們二人要在人力資源部的小會議室等結果。

　　人事部則派出保安去調查監控。若是監控顯示張亮動過白書若的電腦，那張亮就立刻被開除。若是沒有，那白書若被開除，總之要走一人。

　　小會議室里，張亮和白書若坐在里面，張亮的臉上鎮定自若，沒有一絲心虛的感覺。

　　可白書若肯定，她的資料一定是他偷的。

　　兩人不說話，就這樣坐著等意見。

　　約莫過了半小時，人事部的招聘主管過來了，她先是瞪了白書若一眼，再道：“保安已經調取了監控視頻，沒有人動過你的電腦。你回去收拾一下準備辦離職手續吧！”

　　“……”怎麼可能？

　　白書若看向張亮，張亮得意地跟她笑了笑。

　　“姐姐，你們真的認真查了嗎？”白書若問。

　　人事主管道：“你還懷疑我們？”

　　“可是……”

　　張亮在這時起身，白了她一眼，并得意地道：“自己沒有想法沒有創意，做不出方案來就賴別人。”

　　……

　　白書若怔怔地回到了辦公室。

　　他們的事整個辦公室都知道了，自然也知道處理結果了。所以同事們看她的目光都怪怪的，有些人還說她這個人急功近利。不僅嫁了個老頭，還賴別人偷竊。

　　只有向飛飛過來關切地問了她一聲，“書若，你沒事吧？”

　　白書若搖了搖頭。

　　淚水雖然在眼里打轉，但是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慢慢地收拾東西。

　　因為上班時間不長，因此也沒有多少東西，一盆多肉，幾支筆和一個筆記本，再加上自己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