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媛坐下后,先是笑笑:“今天怎麼不跟向飛飛吃飯了?”
“她開會去了。”白書若對張媛媛熱情不起來。
張媛媛一定是想搞事。
果然,才聊了兩句,張媛媛突然把音量提高,“什麼?你真的懷孕了?”
飯堂雖然人多,但沒有喧嘩,張媛媛這話一出,附近的人就都往她們這邊看過來。
當然,目光都落在白書若身上。
早就知道設計部新來的美女實習生是已婚,可沒想到她竟然懷孕了!
剛入職就懷孕,是不想干了嗎?她可沒有簽正式的合同,公司隨時都能開掉她的。雖然勞動法規定不能歧視懷孕婚女,但哪個公司都不傻,招個孕婦進來,干一段時間就得讓她休產假。
有幾個男同事看著白書若的目光明顯露出幾分鄙夷來。
年紀輕輕就懷孕,不是戀愛腦就是傍大款。
白書若被周圍的人盯著,先是慌亂了幾秒,可幸好她早有準備。于是立刻調整了情緒,也學著張媛媛大聲道:“哦,你是說昨天在婦科碰到我那事啊?我沒有懷孕啦,昨天我只是去婦科做婚內例行檢查。倒是你,你又沒有結婚,怎麼也去婦科了?”
“我去婦科?我沒有去吧?”張媛媛莫名地道。
“你剛不是說,你昨天在婦科碰見我了嗎?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去了?還以為我懷孕了?”
這時候,眾人的目光又看向張媛媛。
是啊,已婚婦女去婦科很正常,張媛媛一個未婚的怎麼也去了?她平時看起來不是挺純情的嗎?
張媛媛氣得都快爆炸了,見周圍的人都看著她,她又不好發作,只好順著白書若的話道:“我……唉,女孩子嘛,痛經,我每個月都會去拿點藥的啦。”
白書若又問:“痛經?那你還喝冰的?”
張媛媛面前不光有飯,她還拿了一瓶冰的氣泡水。
“這……昨天痛嘛,今天不痛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好了傷疤忘了疼,自作自受。”
“可不是自作自受嗎?”白書若道:“我吃飽了,那你慢慢吃。”
同時心想,下次一定要多提防張媛媛一點,或者吃飯也要坐到人多的地方去吃。
白書若離開后,張媛媛發現還有人在用質疑的目光看她,她匆匆扒了幾口飯就拿著氣泡水走了。
白書若,你給我等著!
……
下班。
張媛媛打了叔叔張鐵嶺的電話。
“二叔,下班您能等一等我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張鐵嶺是公司的一個經理,管好幾個部門,包括設計部和品質部。
他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所以對這個家族里唯一的侄女一向疼愛有加。
“媛媛可是在公司受委屈了?”張鐵嶺問。
“二叔,有些話不好在公司里面說,等回去的路上再說。”
“行,那我走的時候告訴你一聲,順便捎你回家。”
“二叔真好。”
……
那晚,張媛媛上了張鐵嶺的車,一上車,她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了。
“這是誰惹我們家大小姐生氣啊?”張鐵嶺著急地問。
張媛媛緩緩地道:“二叔,我要是說了,你一定會覺得我沒有用,這麼小的事情都要麻煩你,可我實在是跟那個同學積怨已久了,她每次見了我,都要污蔑我一番,以前也就算了,可她今天居然說我私生活不潔,在飯堂里面公然說我去看婦科。”
說完,她又流淚,一邊流淚一邊道:“并不是說看婦科的人就不潔。
可白書若的語氣說得好像我就是一個放蕩的人。二叔,我的為人你清楚是不是?昨天是周末,我一直跟我媽媽在一起,哪里有去看什麼婦科?”
張鐵嶺聽罷,不禁怒道:“白書若?哪個部門的?她這不是造謠嗎?要是真有這樣的事,是要被公司開除的!”
張媛媛眼角閃過一絲狡黠,但很快就轉為陰郁了:“二叔,這個白書若是設計部的一個實習生,還是我男朋友的前女友,她可能覺得是我搶了她男朋友。所以一直針對我,可是,我是在他們分手后才在一起的,根本不存在什麼搶不搶的。”
“媛媛長這麼漂亮,又這麼優秀,怎麼可能搶別人的男朋友!”張鐵嶺道。
“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白書若把我當成敵人,一見到我就針鋒相對,有時候我都想著辭職算了。”
“她是設計部的,你是外銷部的,你不要理她就好了嘛。”
“可平時也會見面,工作也偶有交集。二叔,要不……唉,我這樣說,二叔一定為難的。”
“你想怎麼樣?”張鐵嶺敏銳起來。
張媛媛道:“二叔,我不想她在這個公司了,不想和她天天碰面了。”
“這樣啊……”張鐵嶺終究是個領導,能混到這個位置的可不是傻子,他意識到張媛媛是想公報私仇。
“可是,二叔也沒有權利開除任何人呀,除非這個人犯了錯。”
張媛媛又一邊落淚一邊道:“犯不犯錯,也就是二叔一句話的事。”
張鐵嶺為難了,一邊是一直寵著的侄女,一邊是毫無背景的實習生,要不要利用職權一次?
第29章 撒謊的后果
白書若根本不知道張媛媛打的這些主意,她一個下午心情都很好。
以前的她不會跟人吵架,倒也不是不想吵,而是每次都要等人走了,才想起來該怎麼吵,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