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立即轉過身,走出門朝著明常星問道:“你拿什麼藥?生病了?”
瞧見明檀關切的目光,明常星尷尬道:“我沒事……我就是替一個朋友過來拿藥,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啦?”
明檀似乎察覺到明常星的異樣,顛顛跑過來,圍著明常星轉了兩圈,繼續問道:“朋友?什麼朋友?男的女的?我見過嗎?”
“……”
“阿檀!”
明常星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干嘛?怎麼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我還能騙你不成,真的是……朋友。”
后面兩個字,明常星的聲音不自覺弱了下去。
一看就是心虛。
明檀回頭朝著周老伯問道:“周伯父,常星要了什麼藥?”
周老伯將早就備好的藥包拿給明檀,笑著說:“你自己看吧。”
明檀自顧自嗅了嗅藥包的味道,旁邊的明常星神態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但她也在極力掩飾,不想再明檀跟前露出什麼馬腳。
這些藥草,都是有利傷口愈合的藥物,這麼大的劑量,說明受傷的人傷勢很重。
明檀從未聽明常星或者其他人提過什麼所謂的朋友,明常星每天都是兩點一線,整日在餛飩攤埋頭苦干,有時候連洗臉刷牙都會忘記,哪里有時間交朋友?
明檀走上前,將藥包遞給明常星,緩緩道:“看來你朋友傷的不輕啊。”
“是……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明常星眼神閃躲,道:“不過我就是個跑腿的人,你既然忙著,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趕去給我朋友送藥啦。”
“等一下!”
明檀叫住明常星,忍不住叮囑道:“若是遇見什麼麻煩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千萬別自己扛知道嗎?”
“知道知道,你就放心吧。”
說完,明常星便抱著藥包跑走了。
明常星顯然有心事,但是她既然沒有主動說,明檀也不會多問,不過現在明常月正是忙著照顧生意的時候,明檀也怕她會遇到麻煩。
“周老伯,我先走啦。”
“好好好,有空一定要過來坐診。”
明檀笑著揮了揮手,隨即轉身離開了藥房。
另一邊,小喜已經幫習明月安排好了住處,習明月就坐在房間內,等著明檀回來給她安排事情做,沒想到卻遭到了明檀的拒絕。
“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先養傷。”
明檀坐在圓桌旁,朝著習明月緩緩道:“現在醫院內的人手已經飽和,其實已經不需要什麼幫工,那些身強體壯的小伙子們,都被我安排外出送藥去了,你如今的身體弱不經風,還是先修養幾日再說。”
“可是……”
習明月一臉局促,道:“可我也不能吃白飯呀!你多少讓我做點事情,我心里也舒坦。”
明檀想了想,忽然問道:“我聽你談吐不凡,不知道你識不識字?”
“識字?”
習明月愣了下,點頭道:“我識字的,小時候家中還算殷實,我上過幾年私塾,認得不少字,后來家道中落,就再也沒去過私塾。不過這些年我也沒有荒廢,尤其在杜家……尤其這兩年,我時常看書溫習,寫字也可以的。”
“那太好了。”
明檀笑著說:“嚴小九正好需要一個助手,你若實在覺得無聊,不如在他旁邊重新開一個攤位,就幫人代寫信件,青州縣地處偏遠,能用上寫信的人也不多,工作很清閑,你看如何?”
“可以可以!我可以的!”
習明月很是激動道:“我聽你的安排。”
從裝瘋賣傻開始,明檀就知道習明月骨子里其實是個聰明人。
杜老夫人變著法的折騰她,她也不能讓杜老夫人那般如意,索性用裝瘋賣傻出出氣,那些丫鬟婆子們反倒不敢再隨意作踐她。
但她心底還是想要體面的生活的。
明檀和習明月約法三章,讓她空出一個月的時間,專門用來調養身體。若是一個月后,身體情況有所好轉,明檀便答應習明月正式開始她的擺攤寫信生涯。
不然的話,就要延期。
習明月滿心歡喜,連忙應聲。
從醫院內出來,明檀正好遇到外出送藥的伙計,便讓他捎帶著繞去織染坊,給盛衡玉傳句話,也好讓她知道習明月的近況。
回去的時候,明檀經過驛站,發現此處的防衛里三層外三層,守衛嚴嚴實實,想必是因為之前丟了嫁妝和寶物的緣故。
明檀內心一陣暗爽。
拓跋海,這就是你得罪本小姐的代價!
聽說最近拓跋海在四處搜尋青州縣當地的寶物,不過青州縣就是個邊遠地區。要不是因為兩國和親,互市重開,商路重現往日繁華,青州縣只怕都見不到如今的熱鬧場景。
現在城中的的確確有不少往來的商人,說不定還真能讓拓跋海尋摸些寶物,充為嫁妝,到時候到了盛京,也算是有個交代。
但明檀絕對不會讓他舒舒服服的離開青州!
這段時間,很多事情明檀來不及細想。但她知道驛站當晚的火,是拓跋清辭放的。
書中,拓跋清辭為了救出自己的妹妹拓跋惠玉,不惜鋌而走險,只身闖入驛站搶人,放火便是他為了聲東擊西做出來的小招數。
拓跋清辭武力值并不低,但他因為厭倦朝堂爭斗。在十八歲的時候,毅然決然拜入塔圖當地高僧的門下,做了一個外門弟子,想要以此杜絕塔圖境內,部族們為了一席之地,殘殺同胞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