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明霄面露不解,道:“你說的是誰?”
明檀頓了下沒有說話,又問:“哥哥,按照你的說法,如果額角被刺上這個周字,就代表她不是大周人,而是大周境內的異族?”
“不只是這樣。”
明霄表情凝重,道:“如果只是普通人,刺字也不會與眾不同,能被刺上這個周字的原因只有一個,代表此人不僅犯了反叛罪,而且一定是異族皇室的后裔。”
反叛?
異族皇室?
這幾個身份加在一起,明檀忽然想到了書中的一號人物。
——公孫若水。
她出身犬馬聲色之地,卻擁有無雙的智謀,先是成為了蕭亭年的紅顏知己,留在他身邊,慢慢展露自己的才華與聰穎,逐漸成為了蕭亭年麾下的一名謀士。
當年,蕭亭年先下手為強,直接毒害先帝,占盡先機,最后登上皇帝寶座,便是公孫若水在背后出的主意。
她姿容不凡,艷冠群芳。
一開始,蕭亭年的心里非常想要將皇后之位送給公孫若水。
朝中的大臣,多半想著鞏固自己的權勢,越是如此,越是讓蕭亭年忌憚。
公孫若水雖然智謀無雙,但她并沒有強大的母族,所得權勢,盡數都是蕭亭年賞賜給她的。
蕭亭年從不忌憚公孫若水手中的權勢。
他覺得公孫若水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女人。
但是這個公孫若水,可不想表面上這般云淡風輕,也并不是什麼都不求,她留在蕭亭年身邊是有目的的。
公孫若水的母族,乃是曾經差點被先帝滅族的依蘭族!
她和大周之間隔著血海深仇,她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想要輔佐蕭亭年。
因此,蕭亭年登基之后,變得越來越無法無天,荒淫無道,貪圖享樂,把百姓踩在腳下,目中無人,朝中但凡有質疑的聲音,都會被公孫若水秘密處理。
蕭亭年越來越暴虐無情,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而公孫若水,則在暗地里看戲,幻想著有一日大周滅國,以此來祭奠依蘭族曾經死去的人。
明檀記得書中公孫若水的設定,也明白她與大周之間的仇怨。
可是明檀不明白,承安侯府已經覆滅,再無崛起的可能。而她自己遠在青州,成為了一個普通老百姓,和公孫若水往日無仇,近日無冤,她為何要派人來截殺她?
那個女子定然也是依蘭族皇室之人,可謂是公孫若水的心腹。
“阿檀。”
明霄瞧見明檀的眉頭緊緊皺著,忍不住擔憂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這個刺字除非你自己見過,不然你不會輕易問起,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要讓明霄知道,有人想要暗殺她,怕是連帶著全家人都要跟著擔心受怕。
目前那個女子已經被滅口,明檀也不想打草驚蛇,便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事情,我就是隨便問問。”
“撒謊。”
明霄直接戳穿道:“你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若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關心這些刺字?”
“……”
明霄太過敏銳。
明檀想了下,緩緩道:“最近塔圖使臣來到青州城,我瞧著城中多了許多南來北往的人,我也是無意間瞧見的,覺得不同尋常,所以才來問問你。”
“當真?”
“真的。”
明霄點了點明檀的額頭,緩緩道:“你這丫頭,如今心事越來越重,連哥哥我也不透露,罷了罷了,你如今長大了,我也管不了你,哥哥是想告訴你。
不論遇到任何事情,你都不需要自己扛著,我和父親永遠是你的依靠。”
“我知道。”
正好錢氏準備了些茶點,明檀陪著他們夫妻一起吃了點東西。
沒過多久,明檀忽然問道:“對了,爹爹呢?以往我每次呆在家里,他老人家總是免不得嘮叨,今日倒是安靜。”
“聽說城西新開了個茶館,茶館里頭還有說書人和下棋的,父親在家閑了這麼長時間,早就覺得無聊了。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賞玩的地方,自然就不得空了。”
“城西新開一家茶館?”
明檀挑了些眉,道:“這麼巧?”
她和沈慢吟的茶坊不日即將開業,沒成想竟然撞了地方,只是之前明檀也曾走街串巷的打聽,沒聽說附近也要開茶館呀。
消息瞞得一絲不漏,動作又這般迅速,趕在茶坊之前開了業。
“巧什麼?”
錢氏又給明檀添滿茶,笑著問:“阿檀又在想什麼?”
明檀抿了一口茶,緩緩道:“沒什麼,就是之前也沒聽說城西要開茶館,不過爹爹有了可以玩樂的地方,我也挺開心的。”
“說的也是,聽公爹說那個茶館的確是新開業的,只是沒怎麼聽人說過,好像就是幾天的功夫,就改成了茶館,都是街坊鄰居去得多。”
錢氏解釋了一通,明檀愈發覺得有古怪。
明檀簡單吃了一口糕點,又朝著錢氏道:“嫂嫂,如今雪姐兒和衡哥兒都要學堂里去了,我瞧著你在家也很清閑,不如幫我一道看看賬本吧。”
“好呀!”
錢氏立即激動道:“原先管家的時候,總覺得這也麻煩,那也啰嗦。可如今成了閑人一個,反倒覺得不舒坦,不過你想讓我幫忙看什麼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