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堂嫂在此,你怎麼能亂嚼祖母的舌根?”
明常月出聲訓斥道。
明常月不服氣,緊接著反駁道:“我說錯了嗎?她不慈愛,憑什麼要求我們孝順?天天擺著祖母的架子,就是為了折騰人,誰愿意孝順她?”
“常星!你怎麼越說越放肆?”
明常月目光倉惶,連忙朝著錢氏道:“嫂嫂莫怪,星兒只是替母親抱屈,并不是真的不敬祖母。”
老夫人是什麼德行,錢氏早就已經領教了。
既然明常月不愿意多說,錢氏也不會多嘴。
錢氏緩緩道:“今日過來其實為了把工錢給你們,正好也要過年了,你們也上街買些年貨,好好休息幾日。”
“什麼工錢?”
明懷偉頓時來了興頭,歡喜道:“檀妹妹給我結工錢啦?”
“后院的大棚基本都是你幫忙弄得,辛苦了這麼久,當然得給你結工錢。”
錢氏顛了下明檀給的錢袋子,調侃道:“還不少呢。”
“哇哇哇,太好了!”
明懷偉鬼叫起來。
氣的旁邊的明常星不住的翻白眼。
明懷偉剛要伸手接過錢袋子,卻被錢氏拍了拍手背,躲了過去。
明懷偉慌張道:“堂嫂,怎麼了?”
“你呀你,向來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浪蕩少爺,這些錢還是交給常月保存吧。雖然是你出力,但是這筆錢是大家的,得省著點花。”
說完,錢氏將錢袋子交給明常月,道:“常月,好好保存。”
“好。”
明常月有些受寵若驚。
明懷偉顯然沒想到這一招,大喜又大悲,無奈捂了捂臉,喊道:“不是吧?”
倒是把旁邊的明常星氣笑了,她幸災樂禍道:“反正把錢給了你,你多半也是要偷偷買酒喝,還不如留下來買些有用的。”
“明常星,你就知道欺負我!”
“略略略,敢直呼姐姐的名字?你這個不孝子弟,給我滾出去跪下。”
“……”
兩人莫名其妙又開始斗嘴,明常月也很是無奈。
明常月湊到錢氏跟前,低聲道:“堂嫂,阿檀這些錢都是從哪來的?”
“這都是她賣草藥賺錢。”
“賣草藥這麼掙錢呢?”
明常月有些心動,道:“之前阿檀給我們找了個刺繡的活兒,不過也不是很忙,每天都很空閑,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跟著阿檀上山去采藥,這樣也能多賺一分錢,貼補家用。”
錢氏明白明常月的意思。
三房的子女們,到底比二房的要懂事一些,起碼之前也沒有恃寵而驕,現在落魄了,也愿意自己動手賺錢。
錢氏心里很是安慰。
錢氏道:“回頭我和阿檀說一聲,如果下次方便的話,讓她上山的時候把你們都帶上。”
“太好了,多謝堂嫂。”
至于三房和老夫人的事情,錢氏并不打算插手,送完錢,她便準備離開了。
剛從堂屋出來,錢氏遠遠瞧見老夫人從二房的住屋內氣呼呼的走了出來。
劉氏挺著肚子在身后不住賠著笑臉,瞧見錢氏的身影后,免不得露出幾分苦笑。
老夫人順著劉氏的目光,自然也注意到了錢氏的身影。
錢氏不卑不亢,站在原地朝著老夫人淺淺福了福身,算作行禮,便轉身走了。
“好啊好啊!一個個真是不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里了!”
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冷聲道:“果然是近墨者黑,一個個跟著明檀那個臭丫頭不孝不順,你們是想翻天不成?”
劉氏這算是受了大房的恩惠,難得敢跟老夫人嗆聲。
“母親,您想多了,心念向來恭敬,興許是有別的事要忙。”
“忙什麼忙?有什麼好忙的?”
老夫人正在氣頭上,看劉氏更加不順眼,直言道:“怪不得老二家媳婦兒總說你是墻頭草,我看一點也沒錯!你是瞧著大房如今又發達了,便迫不及待幫他們說話?”
“母親,都是一家人,你這麼說也不怕傷了我們做子女的心?”
“我呸!他們忤逆不孝,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夫人越想越氣,直接推開劉氏的手,就要離開。
“哎呦——”
劉氏不知怎的,忽然腳下一軟,直接撞到了旁邊的墻上,疼的臉色煞白。
“你……你做什麼?”
老夫人嚇得臉色一白,斥責道:“劉氏,你少跟我裝模作樣,我剛才都沒用力,你……”
“媳婦!媳婦你怎麼了?”
明清樊聽見劉氏的呼喊,忙趕了過來。
連同三房其他的子女,一時間全都從堂屋涌了出來。
劉氏咬著唇,緩緩躲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肚子唉聲哭道:“疼!疼死我了!”
明清樊急道:“懷偉,快去找大夫!”
“找什麼大夫啊,直接把阿檀找來吧!”
明常星站起身,忙道:“阿檀的醫術好著呢,你們等著我,我去叫人!”
“爹,快把娘抱到床上去吧。”
“好好好。”
明清樊托起劉氏的胳膊,冷眼看著旁邊的老夫人,厲聲道:“母親,你是不是不把這個家拆散,你心里都不舒坦?你要是看我們不順眼,你就去牢房里找老二家的,干脆和他們一起吃牢飯好了!”
“你,你這是什麼話?”
老夫人拔高音調,強忍著心虛,道:“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沒站穩,關我什麼事?”
“祖母,我們都看見了。”
就連素來深受老夫人喜歡的明懷偉,這次也拉著臉,冷聲道:“請您回去吧,我母親如今身子不適,往后請你不要再來找她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