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放開!”
李娉婷嫌棄的推開單宇的手,不悅道:“少拿你的臟手碰我。”
單宇氣的一言不發,半晌才冷笑道:“既然嫌棄我,就不要把未婚妻三個字時時掛在嘴上。”
“你以為我愿意說呀?多看你一眼我就生氣,要不是……”
“要不是什麼?”
單宇冷眸輕掃。
李娉婷動了動嘴唇,氣急了道:“你管我呢?你是我什麼人?不讓我說未婚妻三個字,有本事你去我家退親呀?站著茅坑不拉屎,你是不是閑的吃屁?”
“誰閑的吃……”
單宇意識到自己壓根不能跟李娉婷好好說話。
他直接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我懶得跟你廢話,趕緊走。”
“單宇,你就是個大混蛋!”
李娉婷氣急了,直接拿旁邊案臺上的兵書撒氣。
她抱起一摞書,直接往單宇的身上丟,一邊砸一邊罵道:“你手下那幫山匪欺負我,你也欺負我,我攤上你這門婚事,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霉,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啦!”
李娉婷眼睛紅紅的,就這樣跑了出去。
單宇下意識追了兩步,最后怒氣上涌,生生止住了腳步,咬著后槽牙吐出一句:“無理取鬧!”
明檀在囚犯營門外等了許久,才看到李娉婷灰頭土臉的走出來,眼眶紅紅的,頭也抬不起來,活脫脫像一只斗敗的母雞。
“怎麼哭了?”
明檀迎上去問:“單宇欺負你了?”
李娉婷幽怨的抬起頭,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路,又看向明檀,問道:“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你怎麼不叫上我?果然是有了情郎,忘了姐妹。”
“哪里有什麼情郎,我見都沒見到。”
“啊?怎麼回事?”
李娉婷止住了哭泣。
明檀扶著她上了馬車。
到了車上,明檀嘆了口氣,緩緩道:“聽說單家軍接管了囚犯營之后,就把他們單獨關押起來了,所以我也見不著。”
“關押?在這種地方,關押和囚禁有什麼兩樣?”
李娉婷氣呼呼的說:“單宇這個狗東西,凈用些下三濫的手段。”
明檀遞上手帕,安慰道:“怎麼哭的這麼傷心?他欺負你了?”
“呸!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欺負我,就是我……”
李娉婷撇撇嘴,又抹了抹眼淚,“算了,我懶得提他,往后我就當不認識他這個人。”
明檀挽住李娉婷的手臂,柔聲道:“別哭啦,改天我帶你去玩。”
“玩?去哪玩?”
李娉婷眸光微亮,接著又是一陣嫌棄,“這種鳥不拉屎的破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明檀故作神秘,笑著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回到驛站,明檀將戶籍和房契全都交給了明清旭。
明清旭聽到這個房契是單宇給的,臉色頓時十分復雜。
說真的,他倒是一點也不想接受。
可如果不接受,他們這一大家子人就得流落街頭,征戰沙場這麼多年,明清旭心底還是個想要體面的人,他不想輕易在旁人跟前露怯,也不想讓家人跟著他受苦。
不過好在他們有手有腳,將來不論做點什麼營生。到時候把房契折成現銀,把錢還給單宇就是。
明清旭終于點了點頭,表示先去看看房子,倒也沒說直接入住的事情,順便和二房三房的人提了一句,邀請他們一同前往。
二房原本就在為之前一個沖動之下提了分家的事情感到后悔。如今明清旭愿意化干戈為玉帛,他們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三房的人率先謝過明清旭。
二房的老爺明清閣也是享福慣了。即便崔氏一臉難堪,可柳姨娘不知道在他耳邊嚼了什麼舌根,立即把明清閣哄得眉開眼笑。
“大哥,之前都是我家婆娘不懂事,出言不遜,還差點傷了阿檀,我這個做弟弟的十分慚愧,不過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
明清閣迎著崔氏的冷臉,笑嘻嘻道:“就讓我家婆娘和曉蓮給阿檀道個歉,之前的事情,咱們就當翻篇了。”
“什麼?讓我道歉?你……”
崔氏心里一百個不愿意,可這次不僅明清閣沒有站在她身后,就連平常與她關系親近的老夫人,也止不住的朝她遞眼色。
崔氏就看出來了。
他們是要舍棄她,重新貼明檀的冷臉了!
明曉蓮一臉窘迫,想到要給明檀道歉,她就恨不能一頭撞死。
可她不想死,還想過富貴的生活,不然他們就得露宿街頭。
崔氏心里哼了聲。
也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往后的日子還長,咱們走著瞧。
“阿檀,都是嬸嬸不好,是嬸嬸教女無方,咱們一家淪落至此,本該互幫互助,之前是我們腦筋不清楚,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們吧。”
明曉蓮忍著心底的憤恨,附和道:“是啊,怎麼說我們也是姐妹,書上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豈不就是這個道理?”
崔氏看了眼旁邊的老夫人,忽然福至心靈,繼續道:“還有老夫人,她老人家素來是刀子嘴豆腐心,都是她的孫女,她怎麼會不疼你?你歸家時日短,對老夫人不了解,往后只要你好好孝敬你祖母,咱們一家人定然會相處的和和美美。”
又拿老夫人當托詞?
她不答應就是不孝唄?
一個孝字,就想把她一輩子困在恥辱柱上,也不看自己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