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在南方的一個小村子,沒聽她提過具體的地名,方言也沒講過,也許是出來的時間久了,她已經沒有家鄉口音了,與晉城本地人的語氣語調近乎于相同。
但長相上看,還是有南方人的特質的,嬌小、溫婉,生氣都像撒嬌。
高嘉崇翻個身,把手機撈過來點開。他和阿嬌互相是微信好友,自從發明了微信這個聊天工具,大家的溝通方式已經從電話、短信、QQ到現在的微信了。
高嘉崇不止一次的翻過阿嬌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里總是積極向上的心靈雞湯,自拍什麼的非常少,可以說近乎于無。
連高嘉崇這樣的,都會在朋友圈里發一些店面的消息,開張那天還發套九宮格的照片,讓周圍的朋友幫著轉發宣傳。而阿嬌的朋友圈里,一張店里的照片都沒有,別說店鋪,連她自己的自拍都沒有。僅僅一張還是前年的元旦新年夜,一張滿天燃放煙花的照片。
什麼人不張揚自己,那就是有秘密需要保守。
也許,她只是有苦衷呢。
高嘉崇給阿嬌發一段語音,“阿嬌,其實我還是覺得你挺好的,要不咱倆處處看……”
話說一半,高嘉崇把語音又取消了,轉為輸入:
在嗎?
信息發過去了,高嘉崇等了十分鐘,那邊遲遲沒回信,高嘉崇把手機鎖屏,放在床頭柜上,下床去洗漱。
等他洗完回來,高嘉崇掃眼手機,沒有信息。
一個人躺下睡不著,他想著平時江生這個點還沒睡覺,按下他的號碼。
此時,漆黑的房間里,十指緊緊環扣!!!
電話震動的同時,屏幕隨之亮起。
江生看到林鹿酡紅的臉,比酒色更嫵媚,他剛要去接,被林鹿摟住拉低……
林鹿吻著他,喘息著說:“這時候你接什麼電話。”
江生看到是高嘉崇的號碼,把手機一翻,摟著林鹿又是一通猛親。
浮浮沉沉,今宵如夢。
事后,江生摘下T,去衛生間洗澡,林鹿稍后進來的。
自從林鹿上次懷孕的事情發生后,江生每次都不忘由他做保護措施。
男人愛你是戴套,不愛是吃藥。
江生不忍林鹿再受一次罪,也不想她吃避孕藥傷身體。
他幫她沖洗,洗的時候也喜歡親親她,林鹿回到房間,拿著煙坐在陽臺抽,江生洗完拿起電話給高嘉崇撥回去。
“什麼事?”
高嘉崇都快睡著了,翻個身一看是江生回電,懶洋洋的接起:
“沒什麼大事,就是找你隨便聊聊。”
江生聞到煙味,走到客廳陽臺,抬手拿走林鹿嘴上的煙,林鹿唇間一空,回頭看著江生走到茶幾前彎腰,把煙暗滅在煙灰缸里。
人回來又把她摟著往臥室走,順便對她說打電話的是「嘉崇。」
“店里的事?”江生問。
“不是,”高嘉崇想起林鹿在旁邊,不想自己的事被她笑話了,“你讓林鹿回避。”
林鹿聽到了,揶揄他句:“搞不定阿嬌了吧?”
高嘉崇:“……”
女人太精明,也是缺點!
“你找個沒人的房間說話。”高嘉崇催江生,江生淡笑著,“好。”
倆人進了臥室,林鹿被江生按進被窩里,被頭一拉,蓋住人。他撐在她頭側,低下肩膀親了親她嘴,“你先睡,我打完電話過來。”
林鹿的手故意在他那兒捏了下,江生嘶了聲,眼神警告她,林鹿壞笑著看他,根本不怕。
江生把臥室門關好,去了隔壁。
夜里靜,他不想吵醒林靜文,說話聲壓得很低。
“說吧,”江生靠著床頭躺著。
“我今天跟阿嬌……”
高嘉崇把和阿嬌看電影及后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遍,到最后結尾那里,高嘉崇反問江生,“你說,她跟我說那些話什麼意思。”
江生心里大致猜得七七八八,他沒回答,而是反問。
“你怎麼想的?”
高嘉崇遲疑下,“……我挺喜歡她的。”
“她過去做過什麼,你都不在意?”江生一句點破。
高嘉崇皺眉,覺得心情特別煩躁。
他沉默了。
其實,江生第一次見阿嬌并沒有高嘉崇描述的那種感覺。他反而覺得阿嬌的眼睛里藏著秘密,深不見底的秘密。
但顯然,每個人都有個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就像他,不希望被人知道曾經做過小偷。
阿嬌用柔弱的外表,甜美的微笑在鑄建一道堅不可摧的城墻,連她對你微笑時,都是浮于表面的笑意,很職業,像流水線培訓下來的產物。
就像有個導師告訴你,“微笑時要露出八顆牙齒,眼睛里放光,讓客人感受到你的微笑是發自內心的,你要去感染對方。”
這就是阿嬌給江生的第一印象。
還有一點,年紀輕輕的姑娘只身來北方開飯店,膽子夠大的,平時也不見有老家的親戚朋友來看她,就好像一個沒有根的人。可聽高嘉崇說,她老家是有親人父母的。
平時不走動,也不見她回去,這就有點怪了。
“嘉崇,”江生低低的喚他聲,那邊悶聲回應,“嗯,聽著呢。”
江生說:“她之前應該有過事,你呢,要是不在乎,你也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說明你在乎她的過去,”
“我,”高嘉崇想反駁,可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理由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