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調研市場。”
陸承不會輕易下投資,必然是對市場前景了如指掌,林鹿說:“也好。”
林鹿回國的事就這麼定下了。至于在國內成立工作室的事,林鹿第一個想到的人選就是江生。
……
中國人的老令,過了正月十五,年就算過完了。十五這天,林鹿和江生帶林靜文去逛廟會,晉城每逢正月十五會在晉薌古城里舉辦花燈展猜燈謎。
晚上換好保暖的衣服,江生去巷口先攔下出租車,三人打車去的廟會。
“媽,”林鹿叮囑林靜文,“你千萬要跟緊我,別松手。”
“知道了。”
初十那天,林鹿跟林靜文算是徹底攤牌了,將她病的時一五一十的說了,把檢查報告也給她看了,林靜文倒是平靜,看著手里的檢查結果半開玩笑的說,以后要給你添麻煩了,不過要真是哪天找不著,就甭找了,也許是去陪你爸了。
這話她說的輕松,但林鹿聽得心里不是滋味。
誰家丟了人不找,更何況還是個媽。
自那天后,林靜文會有意無意的注意自己的狀態,時不時讓林鹿考她過去的事。
江生也給她定制了帶定位功能的手環,戴上那天,林靜文還開玩笑,想起好萊塢電影《國家公敵》的男主角威爾史密斯。“我戴的這個,也跟他身上的監視器差不多吧。”
江生目光移到林鹿身上,后者撐著腦袋歪著頭,“媽,你當年怎麼沒去好萊塢,也許我現在就是星二代。也借著你的光,拍幾部大片,再拿個奧斯卡小金人,我至于累死累活的搞設計。”
“有道理。”林靜文一本正經的點了頭。
江生差點誤以為林靜文又糊涂了。直到她笑了,才知道母女倆在逗悶子玩。
“姨,手環吊牌上有您的個人信息和地址電話,萬一遇到什麼情況,能聯系到我們。”
“知道了。”林靜文抬起胳膊看了看。
其實,有點像寵物用的,但孩子們的心意,林靜文也沒駁了。畢竟,都是為了她好。
逛燈會時,林鹿挽著母親的手臂,另一只手被江生牽著,剛開始古城里人還算走的順暢,三人并肩也不礙著誰方便,可走得深了,就一個勁的撞肩膀,與對面逆著人流走的人頭頂頭的碰,林鹿便松開江生的手,他人跟在兩人身后。
燈會自然少不了猜燈謎,沿著紅燈籠下不少人昂著脖子看上面的謎面,有的驚喜一眼,把燈籠摘了去老板那破謎底,猜對了謎底給小禮物,錯了再把燈掛上去。
“媽,你猜個?”
林靜文淡淡搖頭,江生湊過來,摟著林鹿的腰,低頭看她,“要不你猜個?”
“哪說話哪有你。”把人一眼給瞥回去了。
林靜文無奈的看眼林鹿,搖頭,“你跟小江和氣點。”
“已經是和氣的了。”
“沒事林姨。”
林靜文也懶得管了,這倆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路過一家小吃店,門口有油炸元宵,江生問林靜文,“吃嗎?”
林靜文看了看,“有點油。”
“你呢?”江生問林鹿,她說:“去買一碗。”
江生擠過人群,來到小攤前,“老板,來一碗。”
元宵事先被伙計用牙簽扎了眼。不然入油鍋容易炸,滾燙的油要濺在人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紙碗里放著六個炸的金黃的元宵,竹簽子插著一顆,江生又擠回來,遞給林鹿,“喏,慢點吃,燙。”
林鹿接過碗,江生自然的去接人,他挽著林靜文走,另一只手伸在后,拉著林鹿。
古城原本人就多,再加上今晚又添了燈會,人就更是下餃子似得了。說是看燈,不如說是看人,滿大街的腦袋瓜,林鹿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元宵餡兒是傳統的青絲玫瑰,有點甜,林鹿吃了顆就咽不下去了。她低頭,用指尖撓撓他手心,江生回頭便瞧見林鹿插著一顆元宵給他。
江生張嘴咬下,一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回頭,不愛吃了給我。
林鹿笑得狡黠,那你吃不吃?
江生看她又叉了一顆過來,張嘴咬住。
剩下的五顆,全喂給了江生。
林鹿雖然生活富足,經濟上也完全是個獨立女性。但跟著林靜文生活這些年,并沒鋪張浪費的習慣,這碗元宵沒幾塊錢。要是擱在平時,她就是忍也得給吃了,可有了他,林鹿就不擔心了。
倆人的小動作林靜文看的一清二楚,等倆人交換位置,林靜文對身邊的林鹿說:
“你收斂點。”
“我怎麼了?”
“明知故問。”
林鹿回頭看眼江生,后者眼睛湛清,對她笑。她把手往后一背,江生順勢就握住了。她用指尖又扣扣他掌心,江生攥了下,讓她老實點。
前面有個賣面具的攤,一走一過,林鹿看見了,停下腳步,“媽,我給你挑個。”
林靜文看看面具攤位上的臉譜,有神形似京劇臉譜的,也有可愛的卡通臉譜,還有歐式唯美風格的。林鹿掃了一圈,摘下一個歐式宮廷風的臉譜,上面鑲著銀色的亮片,“媽,你帶這個。”
林靜文沒動,讓她給自己戴上,林靜文的眉眼透過臉譜的眼洞看過來,典雅又高貴,眼睛里有種獨特的韻味。
林鹿說:“就這個。”
江生問:“你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