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正在喝水,聽到這個消息后,眼神停頓半秒,放下杯子時嘴角翹了翹。
就知道你不能善罷甘休。
她拿出手機,給陸承發去一條信息。
【陸先生,我多想了?】
信息過去后石沉大海,等快晚飯時,林鹿的手機來電。她拿起來放在耳邊接聽。
“忙完了?”
陸承靠著椅子,閉著眼捏眉心,“一直在開會。”
“收購了Marimekko你忙得過來?”
陸承桌上放著一堆Marimekko急需處理的文件,新公司交接需要一個穩定的過程,陸承這兩天只睡了不到四小時,人現在很疲倦。
“忙得過來。”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林鹿還是聽出他身體狀態不好。
“我不想你太累。”她說。
隔著聽筒,林鹿聽到他低低的伴著磁性的笑,“知道了。”
“我明天出院。”林鹿說。
“還沒痊愈,別急著出院。”
“醫生上次說的,一周后可以出院。”
“是嗎?”陸承扶額,“我都忙忘了。”
林鹿說:“沒關系。”
陸承端起咖啡喝口提神,“他是說最早也要一周時間,最好在住半個月。”
林鹿對著話筒佯裝聽不見,喂了聲后說:“你說什麼,信號不好,我聽不見。”
陸承無奈的一聲,“好吧,明天出院。”
“信號恢復了。”
陸承笑了,“后頸上會留疤,要不要給你請個醫生把疤痕去掉。”
“不用。”林鹿笑著說,“等我好了,用紋身蓋住。”
陸承:……
他當時以為她在開玩笑,可等痊愈后,林鹿真在后頸上刺個紋身。
給林鹿紋身的師傅后來與她還成為不錯的朋友,剛巧紋身師也是一名中國人,他叫秦屹,聽林鹿說是陪她妻子在美國攻讀藥理學碩士,兩人的感情很好,在美國生下他們第二個孩子,有個飽含深意的名字秦想妍。
晚些時候,陸承帶著花和水果來病房。
林鹿見到人撐著床坐起,“不是告訴你別來了,好好休息。”
陸承把帶來的水果放在桌上,花被林鹿抱著,他去給花瓶灌水,林鹿低頭聞了聞,“好香。”
陸承笑著回來,接過她手里的花說:“來看不聽話的病人。”
林鹿彎了下唇,拉開抽屜準備拿煙,被陸承攔住了。
“醫生不準你抽煙。”
“醫生現在不是不在嘛。”
“不行。”陸承把煙和打火機收好,林鹿在一旁說:“我就抽半根。”
陸承沒接話,林鹿伸出兩根手指,“抽兩口。”
還是沒答應她,林鹿瞄著陸承的衣兜,躡手躡腳的把小爪子伸過去,陸承余光瞥見,把花插好,回手握住她手腕,“醫院里禁止吸煙。”
林鹿沒趣的坐回床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兩人坐著呆了會兒,林鹿發現陸承靠著沙發眼皮越來越沉,剛要叫他回家睡,他頭一歪,抱著夾就睡著了。
她沒叫醒他,陸承說一會兒還要開個視頻會,拿條毯子蓋在他身上。
半小時后,他就跟上了定時的鬧鐘似得睜開眼。
林鹿遞給他一杯水,“你這樣身體吃不消。”
陸承接過水喝下,又按了按太陽穴,“沒事,你休息吧。我去公司。”
“勸你也沒用,自己注意點。”林鹿送陸承到門口,后者轉過來,抱了抱她,“明天我來接你出院。”
“不用。”林鹿說,“我讓埃琳娜來接一樣的。”
他不容置喙的口氣說:“我接你。”
“好,等你接我。”
陸承走了,林鹿站在門口,一直盯著他背影消失在電梯內,才折回病房。
第二天十點,陸承將林鹿接回家中,阿姨凱琳昨天被陸承叫回來,此時已經做好午飯等兩人。
坐車時,林鹿在回江生的信息。他說想她了,讓她來張自拍。林鹿回頭找了黑色的帽子戴著,靠著椅背給自己拍了張,又將陸承放進鏡頭里,她眼尾輕輕一揚,嫵媚而知性,再配上她冷感的眼神,隔著屏幕江生都想親親她。
江生問她,「和陸承出去了?」
「見個老朋友」林鹿一直沒告訴江生她受傷了。
「你那現在是中午,吃飯了嗎」
「凱琳回來了,我和陸承回去吃」
「確定什麼時候來?」
林鹿想了想,疤已經結痂,還不能確定具體日期,江生緊跟著又發條信息過來。
【2月26是除夕,能來嗎?】
林鹿看下日期,現在是2月18號,母親回國后的第一個春節。
她回:能
林鹿把手機放下,陸承看她眼,“怎麼了?”
“我25號回國。”
陸承看著前方,“……24號我要去芬蘭出差。”
林鹿去摸陸承車里的煙,她在醫院憋了太久,現在看到煙,癮又上來了。
“我一個人能回去,”她點燃煙,將車窗落下一道縫隙,“我擔心另一件事,”
陸承看到紅燈,踩穩剎車。
“什麼?”他一手扶著方向盤,側著身抽走她唇上的煙,“醫生讓你把煙戒了。”
林鹿眼睛都直了,看著陸承把那半根煙銜住,抽口將下車窗說:
“我要在芬蘭呆三天,要不你等我回來的,一起去看看林姨。”
林鹿的注意力一下被轉移,“我想的不是這件事。”
“什麼?”
“留你一個人在這,怕你孤單。”
陸承銜著煙,手伸過去,在她頭頂輕輕撫了撫,“有什麼好孤單的,有那麼多工作等著我做,哪里有時間孤單。”
外面冷,風灌進車里吹得眼睛酸,她把車窗升起,紅燈也即將轉綠,陸承把煙按滅,啟動車匯入車流。
回到林鹿的房子,凱琳接過陸承遞來的包,“林,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