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話說回來,換做你,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跟我不一樣,我總覺得你是那種特鐘情的人,愛上一個就軸的出不來的性格。”
江生噗嗤笑下,高嘉崇就是個人精,知道說江生心里了,挨著他蹲下,問:
“欸,被我說中了是嗎?”
江生沒回他,把最后半口煙抽完,往沙子里一戳。
“走。”江生撐著膝蓋起身,高嘉崇也跟著站起來,“去哪?”
“下午沒課,送我回去。”
“臥槽,你能不能有點追求,林鹿也不在,你就不能出去泡個妹子,我也不能跟她告狀,哎呦,你踢我干嘛……我還不是為你好。男人憋久了不好!”
倆人還跟小時候似得,你推我搡的鬧一通才上車。
江生回到四合院,埋頭畫了一下午設計圖。等他再次望向窗外,落日沉沉,橙紅色的殘陽染紅了云,斜在對面房頂的瓦片上,瓦片似燒紅的孔雀翎子,散著絢麗的光。
江生起身往廚房走,從冰箱里拿出尖椒和雞蛋。
自打林鹿走后,他開始嘗試吃偏辣口味的菜,可每次都被辣的鼻尖冒汗,大口灌水。高嘉崇就說他神經,沒事找虐。
今晚的尖椒辣得他喉嚨冒火,站在鏡子前一看,不光胃不舒服,臉上也冒出幾顆痘痘了。
「唉……」幸虧林鹿現在看不見,不然非笑他不可。
晚上去夜跑,江生去林鹿經常去的運動場,沿著跑道一圈圈下來,心里總有個小期盼,也許再跑一圈,就能看到林鹿了。每晚如此。
來這運動的人挺多的,江生經常會遇見一對老夫婦,他們一起繞著運動場跑,累了就慢走,丈夫幫妻子遞水,妻子幫他擦汗。
他想,以后他和林鹿也會這樣吧。
時間長了,大家混個臉熟,也算互相認識了,碰到的時候,點下頭,特別親切。
江生跑完沿著運動場慢走,一身的汗把背后的T恤印上一片汗跡,夏風吹來,帶走汗意,很涼爽。
看下手表,江生往回走。
到胡同口時,鉆進超市里買瓶礦泉水喝。
超市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平時喜歡搞直播,每次江生來買東西,他都把鏡頭對著他,就有粉絲給他刷禮物。
今晚看到江生撩門簾進來,老板趕緊將鏡頭對準江生。
江生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回身放在柜臺上,看到鏡頭時,他大方的微笑下。
老板說:“只要你來,他們就刷禮物。”
江生擰開蓋子,“是嗎?”從兜里摸手機,“再來一包煙,多錢。”
他點開掃一掃,付完款,對手機擺擺手。
老板還說:“明天再來啊。”
江生笑下,出門站在臺階上昂頭灌下一大口,冰鎮的水入喉,透心涼,很舒服。
往巷子遠處望,一排路燈像哨兵,整齊排開,等下有一對小情侶手拉手往這來。
江生的腦子里,忽的想起他和林鹿牽手走在巷子里的畫面,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昂頭看夜空,月色正濃,夏夜很美。
還有四天,就能拿到護照了。
江生在心里掐算日子,還給林鹿和她媽媽買了禮物,就等這次去好好表現下。
快到四合院時,江生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看眼,是高嘉崇的號碼。接起來叫聲「嘉崇」。
“你,你好,你是高嘉崇的朋友吧。”
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女孩,江生嗯一聲,“你是?”又問:“嘉崇呢?”
“我跟高嘉崇一個酒吧工作,他不干了,我們幾個出來請他吃飯,結果他喝多了,你能過來接他嗎。”
江生腳步放緩,高嘉崇在西部酒城工作有兩年了,跟里面的服務生處的挺好,他辭職有之前的同事請吃飯很正常,江生也就沒多想。
問道:“你們在哪?”
對方說:“在一個私人會所,就秀水街這,旁邊有個星海公園。”
江生對那片不太熟,離市區有點遠,“行,你發個定位給我。”
女孩連忙回:“好。”
剛要掛電話,江生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遲疑下,“……我叫萱萱。”
“萱萱,你先幫我照看著他點,我這就打車過去。”
“沒事,你快來吧。”
掛斷電話,江生眼底一沉,如果沒記錯,這個萱萱就是告訴高嘉崇消息的公主。
手機嘀嘀又響兩聲,對方將定位發來了。
江生回:謝謝,這就去。
他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位置,出租車駛離。
幾乎穿過大半個城區,車越走越偏,最后來到聚會的地址停下。
江生付錢下車,左右看看,東邊是條河,西邊有個招牌,寫著賓至山莊。
路上幾乎沒人,隔一段路有盞路燈,汽車也是零星駛過。
江生沿著下坡往山莊里走,院里停著幾輛轎車,山莊坐北朝南,三層建筑。
一層的燈亮著,江生走進去,大廳里沒有人,江生看到通向左側的走廊盡頭亮著燈,他朝著光亮走去。許是太靜了,腳步聲回蕩,讓這里無形中給人一種陰森感。
面前的門緊閉,江生用力一推,開了。
偌大的餐廳里圍坐一圈人,其中就有劉奔,江生快速掃了眼,發現高嘉崇在角落,聽到開門聲,他原本耷拉的腦袋抬起,看到江生的一瞬,眼神激動,接著就喊:“你傻啊,真來了。
唔……”
高嘉崇被旁邊人踹腳,疼得半天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