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心情開她玩笑,林鹿眼珠子一瞪,眼睫下瞥,往他平角褲上落一眼,“臭不臭也沒什麼好摸的。”
她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江生抹了把臉,腦子嗡嗡的,草草的沖了個澡,就回來睡覺了。
林鹿沿著運動場跑,卻心不在焉,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還沒完成規定運動量一半的任務,就出來了。
推開門,陸承從東屋出來,看到林鹿后,他打聲招呼,“早。”
“早。”林鹿拐進西屋,幾步來到床邊,把蓋在江生身上的薄被一掀,“你給我起來。”
“!”江生猛地驚醒。
院子里的陸承也緊跟著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也愣了。
走過去問:“林鹿,發生什麼了?”
“你別管。”林鹿臉色冷,語氣更冷。
江生心里明白林鹿生氣,面上裝的若無其事,他睡眼惺忪的看著林鹿問:
“好困啊,干嘛?”
“還跟我裝?”林鹿單膝跪在床邊,伸手去抓他領子。
“我怎麼了?”江生一臉無辜。
陸承上去把人拉下來,“有話好好說,怎麼了?”
林鹿控制著情緒,壓著欲爆發的怒意說:“你別管,先出去。”
陸承將目光落在江生身上,“能說說嗎?”
江生徹底精神了,知道林鹿可能知道騙她了。
從床上下來,站在林鹿面前,從認識她到現在,一個月了,甜蜜多,秘密也有。但發生現在的狀況,江生又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
沒人理解他。
林鹿厲著眸子看江生,“你鞋子褲腳上的泥印真是在畫室沾到的?”
江生垂眸看她,林鹿說:“我去你畫室了,他們說,”
不等林鹿說完,江生淡淡的一句:“林鹿,我累了。”
林鹿微怔。
“你總這樣,我很累。”江生說完,皺著眉抓了把頭發,撿起床上的衣服便出去了。
陸承面無表情,等人出去,他看向林鹿,她眼圈泛紅,攥著的手用力發抖。
「唉……」嘆口氣,來到林鹿面前,“你們不合適。”
林鹿平靜下來,點點頭。轉身往門外走,撩起簾子時,說:
“訂機票吧。”
陸承眼睫一抬。
人已邁出去,簾子落下。
…
機票訂在第二天。
當晚,天黑了,江生也沒回來。
林鹿坐在院子中央跟陸承吃晚飯,陸承給她夾菜,“不叫他回來吃飯?”
“不用。”林鹿表情很淡。
她表現的越冷漠,陸承心情越復雜,這只能說明林鹿在乎江生。
“東西收拾好了?”陸承夾口菜。
“收拾好了。”
“有什麼需要帶的嗎?”
“沒有。”
還沒吃幾口,林鹿把碗筷一放,“我吃飽了。”
陸承比誰都清楚,林鹿這次真掉進去了。
他在林鹿的手機里,找到江生號碼,把電話打過去后,響了七八聲才接。
里面有音樂聲,震耳欲聾,江生喂了幾聲,陸承說:“是我,陸承。”
江生一頓,沒想到他打來電話。
“陸哥,你等下。”
陸承聽到里面的音樂聲越來越遠,最后慢慢歸于平靜。
江生站在后門的巷子里,“陸哥,在嗎?”
陸承說:“我們明天的飛機回紐約。”
“……”江生僵在原地。
“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回來跟她把話說清楚,讓她走的靜心。”
陸承的沉穩大氣,讓江生自愧不如,“我,……”
他該說什麼?他回去能跟她解釋清楚嗎?林鹿還能原諒他?
“你們的確不適合,你喜歡她,我很理解,”陸承沿著四合院的圍墻慢慢走著,“她骨子里性格很吸引人,她自由的像鷹,也有可愛的時候,更多的是她給人放肆的感覺,很誘惑人。”
江生靜靜的聽著。
“她喜歡自由,不打算結婚,我很早就知道。”
“……”看來他對林鹿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我給她自由,放任她做喜歡的事。只要是她希望的,我都會支持。”陸承沒有打妄語,他就是喜歡看她狂傲放肆的樣子,自由的讓人羨慕的個性。
“這麼多年,在她身邊的異性,除了我,沒有人維持超過三個月。”陸承停下腳步,“我清楚自己的定位,你呢?”
突來的反問,讓江生啞然。
“你對她抱有什麼希望,你能給她什麼樣的支持,還有理解。”陸承每一句話都點在江生痛處,“她表面看著不好接觸,性格冷淡,你要真了解她,該知道林鹿的心有多熱,她會為你掏心掏肺,也可以為你抗拒一切的不善意。”
江生靜靜的聽著,第一次覺得陸承上次的話,并不是威脅或是打壓,而是在告訴他真相。
“林鹿很真實,對身邊的人也很直白,她只是關心你。”
江生心里不是滋味,聲音有些啞,“我知道。”
“你很聰明,沒有十八歲的浮躁,我不去評判你的做法,我想你都會想明白的,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江生抿下嘴唇,“謝謝你,陸哥。”
話筒那段傳來他低低的一聲,
“沒事。”
“陸哥,我現在上班,等我回去跟林鹿道歉。”
“嗯。”
掛斷電話,江生攥著手機靜了幾秒,才返回酒吧。
他身在酒吧,可心早就飛回四合院了,兩人相處的時間雖短,但每一分鐘都深深刻在他心里。甚至在他閉上眼睛時,腦海中出現的都是林鹿的樣子。
中途江生想回來,可今晚的客人太多,服務生照顧不過來,他走不開。
等凌晨打烊了,江生回到四合院,大門給他留栓,他猜是陸承留的。
江生走到林鹿窗下,她還沒睡,屋里亮著燈,他輕輕喊一聲,“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