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分身乏術,只能跟著女人走。
豐吉這地方白天看著挺普通的,到了晚上才看出它的不同。
桑拿洗浴的牌子全亮起來,一家挨著一家,店面不大,里面光線媚紅。
穿行其中,江生總被門口的女人拉著進屋,他把帽檐壓得更低,甩開對方的手繼續走。來來往往不少男人,或熟或生的被人拉進去,不用想都知道干嘛。
女人走在前,腳步越來越急,江生不知道她是不是發現了,在她回頭時,江生直接走進一家店,女人站在暗處,盯著江生的方向看。
這次江生確定,女人有所察覺了。
店里圍坐一圈穿著單薄的女人,看到生意上門,其中一人起身笑著問:“老板是洗頭還是按摩?”
江生回頭往外看眼,女人還沒走,他說:“洗頭。”
姑娘見江生有些拘謹,會心一笑,去拿掛在墻上的鑰匙,“老板,第一次啊,別緊張,我的服務很周到的。”
江生被姑娘挽著胳膊往里帶,對面的女人見人進去,還沒走。
店后門打開,里面是一條狹長逼仄的通道,左右都是門,姑娘打開一間房先進去,江生站在門口猶猶豫豫,姑娘主動給他拉進去。
門一關,姑娘開始脫衣服,江生別開頭,看著門的方向。
“老板,你是要全套的,還是……”姑娘開始介紹生意。
江生淡定的拿出幾張百元,放在床腳,說:“叫,越大聲越好。”
姑娘什麼樣的都見過,特殊癖好的也有,媚笑兩聲,去床腳拿了錢,便開始喘起來。
江生把門落鎖,背靠著墻點了根煙。
姑娘在叫,他一臉冷漠,一根煙抽完,江生把煙掐了,打開門出去了。
從始至終,那個姑娘也沒看清他的臉,只覺得他下顎線條很漂亮,一定是個帥哥。
江生從后門出去的,打電話聯系高嘉崇。
“王隊救到人沒?”
“救到了,不過好幾個警官掛了彩,那群村民太蠻,不讓帶孩子走。對了,你在哪?”
江生說:“不知道,我差點被發現,女人也跟丟了。”
“沒事,孩子救到比什麼都強,你回來吧。”高嘉崇擔心道。
“給我發個點位,我去接你。”江生掛了電話,走出豐吉鎮,騎上摩托車去找高嘉崇。
倆人回到晉城,已經半夜了。
江生要把高嘉崇送回公寓,自己再打車回來,高嘉崇說:“你拉倒吧,我好歹還有個摩托,還是我送你吧。”
江生也是真累了,讓高嘉崇把車停在巷子口,他下車后往他兜里塞了三百塊錢。
“你給我錢干嘛?”高嘉崇不要。
“拿著,油錢。”江生按住他手,“這兩次跑了不少路,你掙的也不多,就別推了。”
好歹江生住不花錢,高嘉崇每個月要支付房租水電費的。
“謝了,”高嘉崇心里也過不去,江生卻理解他,“大家都不容易,說什麼謝。再說,要說感謝,也得我謝你,你現在做的,都是在幫我。”
“是兄弟啥也別說了。”
“好了,快走吧。”江生拍下高嘉崇肩膀,后者踩腳油門,摩托車發動,“走了。”
江生擺手,摩托車躥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這一天時間下來,緊張、刺激、驚險、勞累,還有高度集中的神經,在這條歸途卸下裝備,他人疲憊不已,很想洗個澡,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當他站在四合院大門前,手搭在門環上,才想起跟林鹿打過招呼,今晚不回來了。
「呼……」吐了口氣,手縮回來。
他靠著門垛坐下,從兜里拿出煙盒,抖出一根銜住。
點上一支煙,人身體的乏累感似被煙霧帶走,他曲起一條腿,手臂搭在膝蓋上,腳上的鞋去大房村時踩進泥水里,腳和襪子都濕了。
困意襲來,江生耷拉著腦袋,眼皮越來越沉,指間的煙被風吹得忽明忽滅……
…
清早,林鹿開門去晨練,門一拉開,看到門口睡著的江生。
她驚得急忙蹲下,“江生?”推人,“江生!”
江生動了動,林鹿懸起的心落下,視線下移,看到他沾滿泥污的鞋。
“江生,你給我醒醒。”林鹿用力推他,江生睜開眼,睡眼惺忪的打個哈欠,“幾點了?”
林鹿被他問得一愣,“五點半。”
第66章 躁動不安
江生撐著地站起來,林鹿看他頹廢的不成樣,胡茬都出來,扯著他肩膀的衣服,問:
“你這一宿都干嘛去了?”
江生打個哈欠說:“在畫室畫了一夜。”
“不是在那睡嗎?”
林鹿跟著人進去,江生回西屋就開始脫衣服,林鹿指著地上的鞋和褲子,“你是去畫室,還是工地了?”
江生猛地抖了個神,“你怎麼進來了?”
林鹿開始倒沒覺得什麼,被他一說,才發現江生只穿著條四角褲站在她面前。
“怕什麼?”后臺男模換衣服都是裸的,也沒見著他們不好意思。
江生別扭的轉身,從柜子里拿出T恤和運動褲,“你不是要鍛煉嗎,快去吧,我洗澡。”
他人往外走,被林鹿一把拽回來,手里的衣服抽走,掌心頂著他胸口。
“說,怎麼回事。”她下巴點著地上的臟衣服。
江生說:“半夜畫完我就去睡覺,不巧畫室里空調壞了,太熱我想回來,結果沒留神踩路邊的坑里了。
“那怎麼沒進門?”林鹿盯著他眼睛反問。
“太晚了,我怕吵醒你。”江生把胸口的手拿下去,“別摸了,一身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