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下手表,拿出手機撥通江生號碼。
手機通了,但沒人接。
四聲后,她收線。
剛要轉身,肩膀被拍了下,她側頭,江生對她笑,“來找我?”
林鹿夾著煙,深吸一口后,沖著江生緩緩吐出,后者隔著煙霧看她,她眼睛里滿滿的挑釁,江生眼底一沉,猛地握住她手腕,將人壓在墻上。
“唔……”背撞在墻上有點疼。
江生卻因這嬌軟的聲音刺激的,低頭吻住她的唇。
帶著薄荷味的唇,還夾雜著淡淡的煙草香,江生的吻沒有任何技巧,牙齒磕在她唇瓣上,很生硬。
林鹿心里一股火上來,摟住江生脖頸,身子向前頂,兩三步后,把他壓在墻上,她反客為主的吻讓江生跟不上節奏。而這感覺,讓江生頭皮發麻,也想苛求更多。
他的手向下,攬住她腰,把人提起來,轉身又重新把林鹿按回墻上。
林鹿狠狠咬他唇下,江生吃痛的放開人。
兩人在迷離的燈光下對視,林鹿眼神憤怒,江生被看了會兒,低下頭。
林鹿睨了睨眼睛,把手里的煙插在他唇間,下唇被咬破,血瞬間染上煙蒂。
她踮起腳墊,貼著他耳根說:“耍我?!”
人又慢慢退開,與江生對視,目光冷冰冰的。
“你……”她咬牙點點他,轉身走了。
林鹿來找江生,就是發現蹊蹺,剛才江生想一吻泯恩仇,這更激怒她,拿她當傻子耍呢!
江生醒過神,趕緊追上去。
倆人離開西部酒城,江生在她旁邊心里忐忑,“你生氣了?”
林鹿沒理他,繼續走。
“真生氣了?”江生與她保持平行。
林鹿沉著臉,“我表現的不夠明顯?”
“……”江生現在想抽自己一巴掌。
人越走越快,江生加快腳步,攔在林鹿面前。
“林鹿,”
林鹿站定,筆直的目光看他。
江生心虛,眼神不敢與她對視,說句:“對不起,我不該親你。”
「呵……」林鹿嗤笑下。
夜晚的晉城商圈燈火輝煌,行人車流不息,身邊經過的人并沒有在意這對鬧別扭的小情侶。
“裝傻?”林鹿反問。
江生舔下嘴唇。
“……”林鹿沒說話,看著他。
靜默幾秒后,江生深吸口氣,去拉林鹿的手,聲音也軟軟的,“我去樓上包廂見個熟人。”
她還是沒說話。
“男的。”
“真的,男的。”
林鹿始終一個表情,就是沒有表情,冷得讓江生心越來越沒底。
「呼……」他吐出口氣,如實交代,“樓上包廂有個叫劉奔的,他是最早一批幫英姐倒賣孩子的販子。”
林鹿擰起眉,“所以你想干嘛?”
江生沒說話,只看著腳下的地。
“我問你話呢。”
“……”江生被吼得臉別向一旁。
“想逞英雄?抓販子?”
“……”他還是不語。
林鹿瞇起眼,靠近江生,“你到底想干嘛?”
從她身上散發的低氣壓越來越重,江生輕松的笑,想搪塞過去。
“沒事,也許他知道我父母下落。”
“真的?就是打聽?”
“真的。”江生點頭,希望可以混過關。
“那有什麼好瞞著的?”
“我不是怕你擔心嘛。”
林鹿將信將疑,人販子多是團伙作案,江生這不知死活的做法,她還真替他擔心。
“你還知道我替你擔心?”
“知道。”江生笑著說。
“你還有臉笑,”林鹿戳著他脫臼過的肩膀,“忘了吧?”
他哪敢啊,笑嘻嘻的回:“沒,不敢忘。”
“你記著,我不是什麼好人,我能救你一次,不代表我會犯兩次傻。”
說完,林鹿掉頭就走,江生跑回去取了自行車追去。
明明到了大暑,可今夜的風如仲夏般的帶著清涼。
江生昂頭看天,“要下雨了。”
林鹿摟著江生的腰,“你會算?”
江生回手,在她臉蛋上捏下,林鹿拍江生背,“膽兒肥了你。”
倆人一路鬧著,回到四合院,江生把自行車一靠,從后面抱著林鹿的腰抓她癢。
寂靜的巷子里飄著她的笑,灌滿江生的心和記憶,也讓大暑這晚,成了江生回憶最多的畫面。
洗過澡,林鹿聽到房檐窗戶噼噼啪啪的響,真的下雨了。
對面西屋亮著燈,又是那件白襯衫,林鹿發現江生穿白色真適合。他的剪影映在白紗簾上,朦朧中的美感,移不開眼。
「嗡……嗡……」桌上的手機震動兩聲,林鹿走到床邊,拿起來看。
陸承發來一張照片,天藍云白,陽光明媚,林靜文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駝色毯子,手心落著兩只白鴿,她垂眸,笑容溫婉。
林鹿回兩個字:謝謝
此時,大洋彼岸。
陸承坐在林靜文病床邊,給她削蘋果。
“達蒙,”陸承的英文名,“你和小鹿怎麼樣?”
陸承劍眉微揚,笑弧儒雅,把手里削好的蘋果遞過去,“林姨,吃蘋果。”
林靜文接過盤子,拿著叉子垂眸說:“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我們還年輕,感情事順其自然。”陸承如是說。
林靜文卻說:“可我不年輕了。小鹿貪玩,你性子沉穩,這麼多年你對她什麼心思,我能看不出。別等了,你要想等她主動嫁你,恐怕我都葬在奧本山了。”
第54章 少女懷春
林靜文一番話,把陸承真相的無話可說,他微微笑下,“好的,阿姨,我明白。”
“暫時我這病還挺得住,你有時間不用總來看我,公司也挺忙的。”
陸承接過盤子放下,又抽張紙巾幫林靜文擦手,細心、耐性。“再忙也有時間來看你。”
林靜文看陸承,她把他從小看到大,本以為林鹿會跟他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