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正看地圖,還將一些重點地標寫在本子上,江生走到她身后,林鹿的字很漂亮,娟秀中帶著韌勁。
“滇南建水?”江生低低的念著。
林鹿一抬頭,“嗯。”
從江生的角度,林鹿昂著下巴,讓他想干點別的事。
眼睛忙別開,指著她寫的建水古城幾個字,問:
“找誰?”
“馮成山。”林鹿回他。
“具體住址知道嗎?”
“只知道個大概。”
江生點點頭。
其他的,他沒問,林鹿也沒繼續說下去。
林鹿圖方便,找條湖藍色的棉麻裙子穿上,拿起手包跟江生走出房間。
關門前,林鹿問:“房卡拿沒?”
“拿了。”江生的卡貼身放著。
倆人進電梯時,隔壁房間的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一穿著青灰T恤黑色褲子的男人。
林鹿走在前,江生在后,男人越過他們時,江生看眼男人的手,拉住林鹿,“我想去衛生間。”
林鹿好笑,“去衛生間還得陪?”
“你等我下。”江生攥著林鹿的手,往回走。
“哎,你,”林鹿察覺到江生用力握她手下,她沒說話,看江生的眼睛,她不知道什麼事,但他的確在向她傳達某些信息。
等身后電梯叮一聲關上,江生站定。
林鹿問:“剛才那人你認識?”
江生搖頭。
“不認識你躲什麼?”
江生支吾,在她耳邊說:“他是這個。”
林鹿看到江生的食指和中指夾在一起,一個動作她就明白了。
江生見她看明白了,縮回兩指背到身后蹭了蹭。
“你怎麼看出來的?”
江生不覺得這是什麼光榮的事,聲音很低,“干這行的,手指跟一般人的不一樣。”
而且,根據江生的判斷,這人絕對是個老炮級別的慣偷。
就林鹿一身行頭,太容易遭人惦記,江生讓她把手鐲和項鏈摘了,放在包里,江生將包背在身前。
林鹿看他的樣子,就像背著育兒袋,怪有意思的。
“這樣背,財務安全。”
林鹿不置可否。
倆人進了電梯,林鹿說:“知道這什麼好吃嗎?”
江生抓了抓頭,他也沒來過,“不都說這的過橋米線正宗嗎。”
“那就吃過橋米線。”
江生:“……”
到了街面才知道,過橋米線不止一家,家家都掛著正宗滇南過橋米線的招牌,搞得江生也不知道選哪家了。
林鹿隨手一指,“別挑了,就這家。”
因為她開始冒汗了。
江生見過吃辣的女生,但像林鹿這麼能吃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少放點。”江生看著都辣。
林鹿臉上的汗順著臉頰淌,邊吃邊用紙巾擦汗。
江生說:“少放辣,就不能流這麼多汗了。”
“辣的好吃。”林鹿嗦螺著舌頭,小臉吃的紅撲撲的。
等倆人吃完,林鹿喝了一大口雪碧,“啊……真爽!”
江生起身,要去結賬,林鹿拉住他,“不用,我來。”
“林鹿,”江生按下她肩膀,“好歹我是個男人,我出來吃你的花你的,算什麼事。”
林鹿反駁,“那我吃你的住你的又算什麼事?”
江生說不出理由,他看得出林鹿條件很好。而人與人之間,早已被現實的社會劃分出貧富界限。
他不想因為錢,被林鹿看低,所以一直守著作為男人最后的尊嚴。
“男人花錢,應該的。”說完,江生走到收銀臺去結賬。
林鹿把江生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她沒上去爭搶,給他足夠的尊重。
走出飯店,倆人往回走,林鹿喜歡晚上喝點,邊走邊找超市。
她眼睛掃著路邊,江生注意到,問她:“找什麼?”
林鹿說:“超市。”
江生四下看,也開始幫找。
“你要買什麼?”
“酒。”
“……”酒???
江生梗著脖子定住,他緩緩轉過來,“今晚也喝?”
今晚?林鹿笑他,“放心,我酒品好,不能把你怎麼樣的。”
她喝酒為了解乏也為了解悶。
江生別扭的嘀咕句,“我不是那意思。”
還不是那意思?林鹿都不想拿個鏡子讓他照照,臉都紅成什麼樣了。
走兩步后,江生又說:“要不,今晚別喝了。”
「噗……」林鹿笑出聲,“不至于吧,你就肯定我酒后會亂性?”
“……”他可沒說。只是,以防萬一。
林鹿哼笑的白了他眼,“放心,你不是我的菜。”
聽這話,江生看眼林鹿,酸里酸氣的說:“一女人,老在外面喝酒,也不怕出事。”
江生有意無意的喜歡約束她,這點林鹿很反感。
“不怕。”林鹿故意氣他。
江生還真就吃林鹿這套,氣得胸發悶,“沒人管你。”
輕而易舉的把他氣炸,這要還看不出江生對她多上心,林鹿真就是白活這麼多年了。
只是,林鹿不希望江生把過多的感情重心,放在她身上。大好的年華,本是該奮力一搏的時候。
林鹿哼哼笑兩聲,繼續找。
“你爸媽很寵你吧。”江生猜的。
看她隨性的樣子,江生總能想起被父母寵壞的小孩兒,她就像他們一樣,有著天生的自在玩性和骨子里散發的桀驁不羈,他對這種天性是羨慕的。
林鹿臉色不易察覺的冷了下,以至于身側的人沒有察覺到。
“你這麼漂亮,長得像媽媽,還是爸爸?”
林鹿狠抹下嘴角,她想要報復回去。
“你怎麼知道的?”
“嗯?”
“你怎麼知道他們很寵我?”
江生不知道已瀕臨雷區。
“看你的樣子就像。”
“我什麼樣?”林鹿恬靜笑下,隱藏著洶涌的暗流。
江生一直都覺得林鹿好看,尤其她笑起來時,很美,彎彎的眉眼看著你,能把你心撩撥的春心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