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幫他回憶,“以前古城后山是不是有個駐軍部隊。”
“有,”老大爺肯定。
林鹿眼睛更亮,“他就那部隊里的。”
母親告訴林鹿,他父親是軍人,就在古城后山腳的部隊里,可昨天林鹿在古城里轉悠時,聽一買鐵板魷魚的老板說部隊很早就撤了,剩余的軍人有的下放到地方。有的整編劃到其他部隊,還有的領了退伍費返鄉了。總之,人員分散無從查找。
不過,林鹿聽她媽說,當年沒那麼多小吃,也不興送花,林鹿父親就趁著出來采購軍用物資的空隙,給林鹿母親帶古城里的轉糖,回回出來都帶,時間久了,跟老爺子處的好,無話不談,都是林鹿父親要什麼他給做什麼。
林靜文讓林鹿先來找賣糖畫的大爺問問,看看他能不能知道。
她想,也許時間久遠,他已經不記得趙寒這個人了。
片刻后,老大爺眉間舒展些,說:“好像……是有那麼個人。”
林鹿忙問:“他去哪了,您知道嗎?”
老爺子搖頭,“這我可不知道。”
林鹿直起身,看著烏云遮日的天,昨天明明曬死人,今天就陰潮陰潮的粘膩,黑云滾滾,大雨將至。
看來,這是好事多磨。
她轉身剛走,老爺子突然叫住她,“丫頭,等等。”
第26章 孩子男人
林鹿回頭,只聽老爺子說:“有個人應該知道部隊的事。”
……
出了古鎮,林鹿抬頭看天,山雨欲來,怕是要明天才能去泉水巷子了。
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等她離開,街對面一輛黑色轎車也跟著離開。
上車后,她拿出鏡子擦汗,看到后面的黑色轎車。
車行駛至民主路時,遇紅燈停下,林鹿拿出手機,點開自拍模式,從屏幕上再次看到黑色轎車,牌子是晉DXXXXX。
她看眼街道,說:“師傅,麻煩在前面路口停下。”
司機按照林鹿的要求,將車靠邊挺好。
路邊就是一家商場,林鹿付完車費下車,趁著關車門的功夫,瞄了眼轎車,也靠邊停下了。
從早上去古城,到她出古城,這輛轎車始終跟著。
林鹿關上車門,朝商場里走。
在一樓引導欄上找到體育用品區,她直奔那去了。
買了一雙輕便跑鞋,一身速干運動套,還有根棒球棍,換好衣服的她,從側門離開。
借著景觀樹的隱蔽,林鹿打量轎車。
副駕的車窗內伸出條胳膊,小臂粗壯有紋身,指尖夾著煙,駕駛室的人她看不見,只能看到他黑色T恤的袖口。
從林鹿的角度,正好能從倒車鏡里看到反射的男人的臉。她認得他,昨天跟了他們一路,看來不止盯梢江生,順帶連她也被注意了。
林鹿想,江生你白費心思了。
她匆匆離開,坐上一輛摩的走了。
到四合院時,雷聲隆隆,大雨傾盆而下,如開了閘的山洪,把青白色的石板,染成墨色。
林鹿隔窗望雨,慶幸回來的及時,要不又得像剛到晉城那天似得,淋個透。
腦子里突然冒出江生坐在燒烤攤的畫面,他坐在對面,對她笑。
林鹿給蕭原榮發的信息有段時間了,依著他辦事的效率,應該有消息了。
陸承說過,蕭原榮這人挺邪的,腦子好使,黑白兩道都沾點邊。
再說,距離昨晚到現在,林鹿有一天沒他消息了,心里不太踏實,進屋后,立刻打電話給蕭原榮。
電話里傳來綿長的提示音,五六聲后對方接聽。
一聲低低的玩味問:
“著急了?”
林鹿雙腿交疊,依靠著木椅,并沒有心情跟他周旋,“有消息沒。”
蕭原榮咋舌,“嘖,急什麼。”
“……”林鹿沒吭聲。
蕭原榮又說:“放心,你的小白臉沒事。”
林鹿不喜歡別人這麼稱呼他。
“蕭總,你有什麼誤會吧。”
“是嗎?”蕭原榮別有深意的笑。
林鹿一直很介意她和江生的關系,她拿江生當孩子看時,他的表現像男人一樣危險,可你把他看成男人看,他又純潔的像孩子一樣柔軟。
很矛盾。
“蕭總,”林鹿語氣鄭重,“他才十八。”
“十八怎麼了?”蕭原榮嗤笑,“年輕體力好,那點事兒誰不明白。”
“……”你明白個屁,“蕭總,說笑了。”
蕭原榮就知道林鹿這女人沉得住氣,“我快到晉城了,你準備下,咱倆去接人。”
接人?
第27章 人沒大事
林鹿一個字,“好。”
掛斷電話,林鹿開始收拾東西,她把買來的棒球棍放在被子里壓住。行李箱里有一根防狼高壓手電,林鹿揣在包里。
等蕭原榮到晉城,林鹿已經在市區的咖啡店等他,上車后,林鹿坐在后排位置。問:
“他人在哪?”
蕭原榮從車后視鏡看她,笑起來色瞇瞇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在一家磨米廠里。”說完,他啟動車,“人沒大事。”
“!”沒大事,這話細掂量起來,意思不簡單。
林鹿心里有了預估,江生肯定吃苦頭了,只是到了地方,事情就不是吃點苦頭那麼簡單。
蕭原榮先給林鹿介紹,“林鹿,叫健哥。”又轉而介紹,“健子,這是林鹿。”
“健哥。”
張健眼皮都懶得抬,點下頭。
被叫健子的人穿著跨欄背心,牛仔褲松松的卡在胯上,胸口有濃密的體毛,皮膚黝黑,一身腱子肉。
他咬著煙卷,上下打量林鹿,“你是他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