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啊,”他提醒。
林鹿轉回去,順著他給出的方向透過相機鏡頭看,青瓦斗拱下,綴著兩支紅燈籠,枋和柱為丹紅色,枋上的彩繪栩栩如生,正脊東西各立著尊吻獣,戧脊四面為仙人走獸,依次為仙人騎雞,接著是水里的各種神獸,寓意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臺階上蹲著一小孩兒,穿著淡色棉麻裙子,扎著倆小辮兒,正用手里的狗尾草逗小狗仔玩。
天空湛藍,鋪路石被磨得發亮,整個畫面構造下來,有著獨特的年代感。
林鹿連續按了兩次快門,放下相機時,江生下巴微揚,問:“怎麼樣?”
才不給他炫耀的機會,“湊合吧。”
林鹿繼續往前走,江生看她背影,有什麼不肯認的。
嘀咕句:“虛偽!”
林鹿假裝沒聽見。
其實,不可否認,江生眼中的世界,有著屬于他特質的美感,別致而本真。但這小子天性太烈,她得磨礪下他。
倆人一路走一路拍,時間很快到了晌午。
太陽正當頭,林鹿怕熱,前胸后背都是汗,把白色棉T都浸透了,里面的黑色胸衣若隱若現,身形飽滿挺翹。
第16章 思想保守
江生走在她身后,開始還沒太注意,等發現時,已經春光乍現了。
路過的男人直往她胸上看,江生心里莫名的有點煩躁。直到兩個男青年拿出手機偷偷朝林鹿拍,江生皺眉,一步上前,把林鹿壓在身后。
“嘖!”對面穿黑色半袖的男青年不悅的咋舌,抬頭看江生瞪他,尷尬的放下手機,悻悻而去。
“擋路了。”林鹿推一把江生,人被推得一個趔趄,他回頭瞪眼林鹿,口氣不太好的低喝:
“看看你胸。”
林鹿低頭,“呵……”笑下,“好看嗎?”
江生咬牙,“我沒看,別人看了。”
林鹿是真沒太注意這事,誤以為江生因為剛才沒夸他在鬧別扭,也沒給他好臉色。
“別人看也摸不著,你急什麼!”
江生一哽,氣道:“沒人管你!”
人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很快人影就沒了。
林鹿不疾不徐,慢慢悠悠的逛著,遇到合適的素材就拍下來,其實T恤也不是特別透,就是出汗了,帶著水印,有些顯身材。
在國外,林鹿穿著露腰的慢跑服晨跑夜跑的,早就習慣了。
但對于林鹿不算事的事,對江生就變成不能過去的坎,他不喜歡別人看她。
江生走到一家民俗店,挑了件孔雀藍的外披,價錢有點讓他肉疼,但還是付款買了。
林鹿走累了,也餓了,正昂著脖子看招牌,準備找家飯店。
突然,頭上忽然罩下個黑影,把她視線包住。
“誰啊!”林鹿把頭上的衣服煩躁的扯下來,頭發凌亂,眼神憤怒。
江生站她面前,看她毛躁的像頭小獅子,憋著笑說:
“我,”抬手幫她順毛,“穿上吧。”
林鹿低頭看手里的衣服,抬起眼瞼,不經意的一笑,霎那芳華。
“你去給我買衣服了?”
江生皺著眉,“你快穿吧。”
“不穿,”林鹿把衣服塞他懷里,大熱的天,她都要熱飛了,再穿一件不把她捂出痱子。
她繞過人就走,江生沒想到,回手握住她手腕,把人拎回來。
“你穿上。”
林鹿比他矮出一個多頭,再加上江生并不單薄,輕而易舉的把人拉回來。
此時,江生結實的手臂緊繃,五個手指跟鉗子般的桎梏著人,林鹿竟甩不開他。
倆人鬧出點動靜,身邊的路人紛紛朝他們看來,江生把人拉到路邊,盯著她眼睛,冷聲:“你喜歡被人看?被占便宜?”
林鹿臉瞬間冷下來,“你這麼說話,不太好聽吧。”
“你還知道不好聽,相機都要懟你胸上了,你就沒感覺?”
“沒感覺。”林鹿無所謂,“我沒那麼多閑心關注別人。”
這磕是沒發嘮了,一談就崩。
“我說你怎麼不知好賴。”江生氣憤,把衣服直接扔地上,“愛穿不穿,反正也不是我被占便宜。”
他掉頭剛要走,身后人說:
“我特別怕熱。”
特別兩個字,咬的極重。
江生腳步一頓,回頭看她,這才發現林鹿的確流了很多汗。
語氣放緩,也沒了之前的戾氣,彎腰把衣服撿起,拍掉上面的塵土,說:“穿上吧,熱了也比被人看光了強。前面有家面店,有空調,我們去那吃飯。”
林鹿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他都低聲下氣了,她也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扯過江生手里的衣服,忍著一身汗往身上穿,邊穿邊說:“看不出來,你思想還挺保守的。”
第17章 百無禁忌
江生接過林鹿的背包和相機,沒什麼表情的說:“你以為我開放的去做先生?”
“……”這話可是你的說,我什麼都沒說。
江生臉頰也不知是天熱的,還是想起初見時的難堪,泛著微紅。
他解釋,“我在酒吧也是服務生,沒你想的那麼齷蹉。”
就江生這臉蛋兒,擱在女人堆里就是個禍害。
林鹿見過太多人靠著捷徑出頭或是他們口中的「成功」。但林鹿不希望看到江生是靠走這條路成功的。
她半真半假的說:“江生,你要敢走歪門邪道,我把你臉刮花了。”
江生看著她,林鹿似笑非笑,片刻后,他點點頭,“……好。”
林鹿拍拍江生肩膀,“逗你玩呢。”
人從面前過,江生感覺肩膀那,還留著她的力道,他跟上去,與她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