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真的是太聒噪了。
不知道她剛醒正是急需水源補充也急需高蛋白高熱量食物補充的虛弱之人嗎?
要聒噪可以,咱就說能不能讓她吃飽喝足有點力氣再說?
簡瑜有一大堆的槽想吐,奈何咽喉和身體都不給力,簡瑜死魚眼轉動眼珠子去看憋笑憋的肩膀顫抖的云諫他們,無聲道,“你們能不能別看笑話了?”
“能不能先讓我喝點水活過來再說。”
眼里的悲憤太過明顯,明顯到云諫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在簡瑜堪稱殺人一樣的目光中收斂了笑容,將裝著溫水的杯子遞給顧鳴鶴道,“老顧,先給小魚喂點水,她渴的厲害。”
正碎碎念抱怨的顧鳴鶴戛然而止,他低頭去看簡瑜,發現她的眼神兇的像是要噴火,顧鳴鶴頓時訕笑道,“抱歉啊老妹,看見你醒來情緒轉變太過急速和猛烈,一下子沒能控制住抱怨之魂。
“哥馬上就給你喂水,你快別用眼神刀我了。”
真的,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敢肯定,也就是他家小魚現在太過虛弱刀不動他。但凡刀得動,現在等著他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還好,他妹妹現在挺虛弱的。
當務之急是先伺候好她再說。
松手將簡瑜放回床上又替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靠姿后,顧鳴鶴接過水杯殷勤的將水杯湊到她嘴邊道,“快喝,喝了就能說話了。”
簡瑜低頭就想湊著杯子喝水,哪成想杯子卻突然不翼而飛,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去看顧鳴鶴,就聽這貨道,“對了屠夫,我妹妹現在能喝水嗎?”
“能!”
屠夫斬釘截鐵,顧鳴鶴這下滿意了,再次將水杯湊到簡瑜嘴邊,一副邀功樣子道,“妹妹,我問過了,可以喝。”
簡瑜,“ꞏꞏꞏ”
顧鳴鶴你個大笨蛋給我等著,等我徹底好了揍不死你算我輸。
心里發了狠實則耍不了嘴皮子也沒力氣揍人的簡瑜,憋屈的開始喝水。
屠夫見此嘆了口氣,輕聲跟旁邊的云諫道,“我發現老顧這人該精明的時候跟個超級無敵大傻子似的,干出來的事真心讓人沒眼看。”
“不該精明的時候他又鬼精,我也是服氣的。”
“關心則亂。”
云諫言簡意賅,雖然老顧今天的表現確實太拉垮,但簡瑜這個白色被子從頭蓋到腳的樣子實在是太讓人驚悚了。
本來嘛,她一直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沒辦法自己給自己拉被子將腦袋也蓋進去。
平時每天進來都是下巴下面。雖然被子也蓋得嚴實,好歹頭露出了。
結果今天直接這樣一蓋,好家伙,在只有大帝它們的情況下,想也知道這個被子是怎麼蓋上去的。
陪伴了簡瑜這麼長時間,大帝它們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將簡瑜從頭蓋到腳,必須是掛了的情況下。
所以,當這個念頭不可抑止的從腦海里冒出時,不止顧鳴鶴心慌,他也一樣的心慌。
還好他穩住了,不像老顧這樣丟人。
要是沒穩住,他的一世英名也會和老顧一樣擊穿地心不知道掉到哪里去。
念及此處,本著為顧鳴鶴說話就是為自己說話的原則,云諫說了句公道話,“要學會換位思考,老顧今天情有可原。”
屠夫瞅了他一眼,犀利道,“老大,你實話交代,你剛剛是不是被嚇到了。”
“云才不會被嚇到。”
云諫還沒如何,不愛聽這話的阿納托利就跳出來迫不及待道,“云只是太關心魚了。”
可惜啊,為什麼不讓魚長睡不醒,為什麼要讓她醒來。
她一直睡著該多好,這樣他就不用無時無刻擔心自己的腦袋和身子分家成為兩個獨立的個體了。
然而上帝不長眼,居然讓魚醒了。
他一覺到天亮好夢正酣的睡眠質量即將一去不復返,往后余生又要再次沉溺于噩夢中。
就好命苦。
也好想哭。
“你哭個屁。”
察覺到他情緒波動的阿古齊沒好氣道,“魚醒來是好事,至少你們又多了個戰斗力。”
“說的好像魚之前昏睡不醒的時候我們就屁用沒有似的。”
阿納托利聞聲沒好氣懟道,“我們要是真這麼沒用,也不會一路奮勇殺蟲來到邊境線上。”
“系統啊系統,你說你這種喜歡長什麼那個氣的習慣能不能改改,好歹我也是你的宿主,不求你幫我稱王稱霸。但你也不要給我拖后腿還一天到晚貶低我啊。”
“我不要面子的嗎?”
這話他說的頗為悲憤,阿古齊很想說面子值幾個錢,和生命安全比起來面子屁用都沒有。
因此,有沒有面子都不重要。
然而,瞅了眼阿納托利的情緒峰值波浪線,阿古齊嘆氣,認命般的道,“好的宿主,對不起宿主,我下次不會了!”
“你放心,往后余生我一定不貶低你,也會給你留很多很多的面子。”
說到這里,他問道,“請問親愛的宿主,你現在的心情有沒有好點?”
“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威武雄壯又霸氣?”
“噗咳咳ꞏꞏꞏ”
不知道為啥聽見阿古齊和阿納托利心聲對話的簡瑜,再也克制不住受刺激的心情,直接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