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頓,簫譽半揚眉梢,“來人,把顧長懷給本王拿下!”
“諾!”
后面禁軍直接朝賓客席中走去。
“放肆!”鎮寧侯頓時一聲冷呵。
陳珩鐵青著臉兩步上前,“他雖然品級不高,但也是領著朝廷俸祿的命官,淮南王憑什麼抓人?”
簫譽就等陳珩這一聲質問呢。
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憑什麼?就憑......平安吶。”
“在。”
“給他看看本王憑什麼!”
簫譽桃花眼斂著似喜非喜似笑非笑,回視陳珩那滿目怒火。
平安招手,又有兩個禁軍將后面抬著的箱子往前一放,這次沒往陳珩跟前放,而是直接放到了賓客那邊,哐當,將箱子打開。
“啊!”
箱子里裝著一具腐爛的尸體,把箱子旁邊的賓客刺激的一聲驚叫,跳腳起來、
叫出聲,后知后覺自己不該叫,又不安的朝陳珩和鎮寧侯看過去。
鎮寧侯一張臉已經完全黑沉下來,怒目噴火,看著簫譽,“淮南王這是何意?”
陳珩忽然眉心一跳。
一下想起來。
昨天他去酒樓見蘇落之前,正聽金寶回稟簫譽在查王昌閔的案子。
后來因為蘇落的事被打斷,再從酒樓出來,他滿心憤懣怨怒,將這事就忘了,再后來又被母親叫去說今日成親的事宜......
現在看著箱子里的尸體,陳珩只覺得脊背的汗毛都倒立起來。
簫譽扯了嘴角,“什麼意思啊?意思就是,顧長懷瀆職,當年前工部尚書王昌閔在王家村遭遇悍匪,王大人與悍匪周旋致死。而管轄王家村的顧大人卻判定那死了的王大人是某不知名行商。
顧大人是朝廷命官?本王尋思,這王昌閔大人就更是命官了吧?
人家報案的人都說的清清楚楚,被悍匪打死的是王昌閔大人,怎麼?到了顧大人這里,大人您大筆一揮,直接把案件改了?
哦,對了,都說王大人當年在京都家中畏罪自殺,本王進來閑著無事,挖了個墳,把王大人的尸體給挖出來了。
來來來,這大喜日子的,大家來瞧瞧這尸體。”
第60章 帶走
“簫譽,你不要太過分!”鎮寧侯黑著臉,怒火在身體游竄,鼓動著胸膛起伏。
簫譽慢條斯理一撣自己衣袖口并不存在的灰,揚了一下眉梢,仿佛聽到什麼極好笑的話,“過分?那不敢,這兩個字,在鎮寧侯府,誰敢搶啊,誰過分能過分的了你們鎮寧侯府。
救命恩人的女兒都能帶著婚約被趕走,你說......當年何必頭腦沖動立下那婚約呢,這不是現打臉麼,疼嗎?
疼也沒辦法,誰讓侯爺糊涂呢,堂堂鎮寧侯府的世子爺,怎麼可能娶一個小藥郎的女兒呢,何況那小藥郎還夫妻雙亡。
能把人養五年,已經是鎮寧侯府的仁慈了。
是不是,侯爺?
這既想立牌坊,還想睡漢子,娼妓都做不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簫譽說的實在激人怒火。
陳珩眼瞧著鎮寧侯讓氣的渾身哆嗦,黑著臉朝簫譽道:“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今兒這婚宴我們也沒有請你,淮南王,不請自來卻上門作亂?”
簫譽冷哼,“是輪不著我指手畫腳,我算個什麼東西啊,哪能比得上鎮寧侯府與顧大將軍強強聯姻,我也沒打算指手畫腳啊,這不是你們問我我才說的。
我是來抓人的。
大喜的日子,你們不愿意見我,我也未必多想見你們這種又當又立的,多晦氣呢。
痛快把人給我不就得了?”
那邊,顧長懷跟前早過去兩個鎮寧侯府的護衛,嚴嚴實實將顧長懷擋住。
顧長懷朝簫譽怒道:“你憑什麼就說我瀆職,憑什麼就說那死的不是行商是王昌閔,淮南王想要誣陷好人也不是這麼個誣陷法,你這分明是借題發揮。”
簫譽戲謔的看他,“憑什麼?平安吶-”
平安應道:“在。”
“告訴他憑什麼?”
平安面無表情轉向顧長明,“就憑這被判定為是王昌閔畏罪自殺的尸體,本人是個跛子,當年王昌閔乃是先帝爺欽點的狀元郎,怎麼?先帝爺點了個跛子啊?”
平安話音一出,全場嘩然。
在場的不是經商的就是做官的,當年王昌閔畏罪自殺,多少人參與過事前又議論過事后。
現在,尸體是個跛子?
陳珩正要說話,那邊負責抬王昌閔尸體的禁軍已經將尸體從箱子里弄了出來,鋪平展開在地上。
埋了幾年的尸體,腐爛的不像話,臭氣熏天,讓無數賓客退避三尺又忍不住瞧熱鬧看真相。
尸體被展開的雙腿并齊,雙腳還在腳腕子上結結實實的長著呢,骨頭沒斷,一眼就能看出,一條腿長,一條腿短。
真是個跛子。
在場的大小官員,多少和王昌閔都是同僚,自然知道,王昌閔并非跛子。
當年負責王昌閔案件定案的刑部尚書頓時滿頭大汗,臉色刷白。
這案子是他拍板定案的,是他說這是王昌閔畏罪自殺的尸體,這尸體......刑部尚書嗓子眼吞咽唾沫,“你,你怎麼就知道這是王大人的尸體!”
簫譽嗤笑,“多新鮮呢,我從王大人的墳里刨出來的,不是他的,難道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