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向馳道:“韋老,你們被包圍了。”
韋莫言沒有回應。
歐陽從掩體后探頭出去,就見那老者和年輕人無聲無息地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隨即,一道燈光晃動起來,朝向馳的掩體照了過去,另一道則巡視著,顯然在找她和史沛然。
洞口有風,說明山體有空洞,風從另一側吹來。
他們會不會借機逃走?
歐陽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可控范圍內冒個險,一方面救人,另一方面抓人。
史沛然一邊吸氣一邊說道:“鬼爺,我要是不能活著出去……”
“砰砰!”兩槍都打中巖石,封住了他的嘴。
向馳知道,對方猜到他們是警察了,便道:“韋老,我是向馳,一個警察,你想罪加一等嗎?”
一道電筒光重新照向向馳,另一道消失了。
歐陽趁機從掩體出來,奔向另一個掩體。
腳步聲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子彈射過來,但歐陽已經到了掩體后。
向馳趁機看到了子彈來的方向,向其射擊,暫時壓制了對方。
歐陽趁勢到了對面,在向馳照過來的電筒光的加持下,看到一個身影進到一個夾縫里。
她反應奇快,壓低身位,朝夾縫里砰砰開了兩槍。
夾縫里的人慘叫一聲,重重落地。
歐陽打開手電追過去,只見一枚子彈穿透對方的心臟,人已經死了。
她來不及難受,朝更深的地方追了上去……
剛走出一段夾道,她就看到了強裝鎮定的韋莫言。
他帶著防毒面具,背著氧氣瓶,站在一處較高的洞口之下——風從那里吹下來,王子季也可能是從那里逃走了。
韋莫言摘下防毒面具,問道:“你是誰?”
“舉起你的雙手。”歐陽用槍指著他,走上前,在他身上摸了摸,搜出一部手機和一臺對講機,這才說道,“我是警察。”
韋莫言放下雙手,“你們來的正好,我要報警,我雇傭的向導見財起意,挾持我和翟老,以及翟老的學生,想要搶奪埋藏在此地的寶物。”
歐陽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笑了,說道:“王子季自己逃走了,獨留你老人家一個,看來是達成默契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但是你覺得我有那麼傻嗎,還是你說的翟老和他的學生都傻?”
韋莫言笑了笑,笑意在眼角堆起無數皺紋,“你們都不傻,我也沒必要騙你們。”
歐陽明白了,下命令的可能是王子季,而不是他韋莫言,只要他不認,現在就沒辦法指認他。
不過,這也沒什麼。
她笑著說道:“您放心,申恒一出去就被我們抓了,還有你老布置在山上的六個暗樁,他們都會幫助我們指證你的。”
韋莫言微微變了臉色。
后面傳來腳步聲。
向馳和史沛然來了,后面跟著步履蹣跚的翟老和他的學生。
一顆子彈從史沛然的大臂打過去,他的半邊身子鮮血淋漓。
歐陽的槍繼續指著韋莫言,“史隊,向組長,王子季從上面跑了。這位鬼爺說,是王子季要挾他,想要獨吞山里的寶藏。”
韋莫言道:“我不是你口里的鬼爺,而且我剛剛說的是向導,不是王子季。小姑娘不要曲解我的話,不信你問翟老。”
翟老脫掉氧氣瓶,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的學生配合著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拿槍的人忽然就動手了。
”
向馳微微一笑。
韋莫言這樣說,確實說明他和王子季達成了協議,只要后者撤走外面的人,他們就可以把這次槍擊事件歸結到已經死去的人身上。
他說道:“你老大概還不知道,申恒和負責第一個關卡的人已經被我們抓了。”
他和歐陽撒了同樣的謊。
韋莫言臉色有點白了。
向馳繼續說道:“王子季這個人是反社會人格,行事癲狂,腦子也很聰明,只要他意識
麗嘉
到這個問題,就會攛掇你的人動手,爭取把我們全部消滅在這里。上面的縫隙雖然讓我們快速脫困,但因你老爬不上去,我就只能陪著從原路返回了。”
歐陽道:“你老想必也知道,深入大山腹地,我們是不會單槍匹馬的。”
“唉……”韋莫言嘆息一聲,“說得都很有道理,不過,我年紀大了,對死亡沒那麼恐懼,只是可惜你們了,都還年輕啊。”
向馳冷笑一聲,走到歐陽身邊耳語了幾句。
歐陽給槍上了保險,助跑兩步,直接抓住洞口下方的巖石,用臂力把身體撐起來,搭上右腳,鉆進洞口,蜿蜒而上,很快就抵達了山西的陡坡上。
她回頭看一眼洞口,這不能叫洞口,而是一道狹窄的縫隙,體重過大過寬的人都進不去。
洞口有一塊巨石,擋住了這個夾縫。
天黑了,因為陰天,沒有月亮,周遭極其昏暗,所以從北坡射向山頂的電筒光非常醒目。
歐陽知道,對方是申恒的人,所以才來得這麼快——王子季只要說她和向馳在這里,就一定會激起申恒強烈的恨。
她打開對講機呼叫康隊:“康隊,收到請回答。
”
康隊回復得極快:“收到,情況如何?我看見韋莫言的人下山,往峽谷里去了,申恒有一部分人守在山谷之外,似乎在蹲守韋莫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