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子季道:“我覺得,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向組長。”
歐陽“嘿嘿”一笑,趁機換了話題,“你們要去哪兒玩,好玩嗎?”
王子季道:“預計是大凌山、瓷湖、景城,總共七八天,然后就回京州了。”
他大喇喇地盯上了歐陽的眼睛,“這份旅行計劃你覺得怎麼樣?”
歐陽聳了聳肩,揶揄道:“作為霖江人,我只能說,毫無新意。”
王子季笑了起來。
……
大約七點半,二人在飯店門口別過。
王子季上了出租車,歐陽目送他轉過前面的街口,這才溜溜達達地回到辦公室。
她把顱面復原的各種參數重新驗算一遍,并未發現錯漏,對人像的信心不免又多了幾分。
這一宿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天一上班,王主任就把她叫到辦公室,問起顱面復原的事。
歐陽如實匯報——她不確定是她的責任,但李隊他們也不能保證他們摸排的失蹤人員名單齊全。
王主任便也罷了,讓她重新再做一遍,以驗證之前的結果。
領導讓干,那就干唄,閑著也是閑著。
歐陽拆了頭骨上搭建好的橡皮泥皮肉,重新做數據,重新做肌肉,又重新畫了一張。
三天后,她拿著新畫像和原來的做了個對比——即便有所不同,也能看出八成相似。
這堅定了她的信心。
但她這次沒有主動匯報,而是默默地等待李組長的調查。
只要他不主動求問,她就絕不會主動上門解答。
時間一晃就到了七月,二號是周五。
傍晚吃完飯,正在放假的穆蕓打來了電話。
她告訴歐陽,王子季又帶女朋友回去了,他要組織大家伙兒周末去大凌山旅游,不但叫了周旭澤、梅若安他們,還叫了她和寧安。
寧安單位有案子,去不了,她就以要幫家里出攤為由拒絕了。
王子季回去了,說明韋莫言的計劃可能要開始了。
如果尋寶的地點確定在大凌山,那麼就可以推斷,他們要找的就是貪官顧長東的埋骨之地。
顧長東是清中期定安省的總督,其人愛風雅,亦貪婪成性,尤愛瓷器玉石。
民間傳言,顧家玉磚鋪地,翡翠馬桶。
歐陽查過相關史料,顧長東雖然貪,但工作干得不錯,而且在京中人緣好,踏踏實實地干到了六十一歲,趕在這一屆皇上駕崩的前一年辭官,回到琨城養老,最后葬到了大凌山腳下的三石縣。
此人不但學問好,還精通風水,親自在大凌山選了一塊風水寶地,并在離世前修好了陵墓。
他去世后,三石縣就成了這一支顧氏的祖墳。
在以前往的二百多年間,顧家的祖墳幾乎被盜墓賊挖了個遍,顧長東的所有后人的墓室財物都遭到了洗劫。
所以,在盜墓界有個傳說,顧長東的墓穴不但沒有財寶,遺骸也不見一具。
從韋莫言的研究來看,以上的說法應該是真的,所以,他一直安排人在大凌山進行調查。
此番有所行動,應該是有了眉目。
那麼,向馳的消息散播出去了嗎?
梅家會不會參與進來?
歐陽調出向馳的電話,想了想又掛斷了。
向馳很忙,他不主動打給她,她就該自覺點兒,不要影響他的工作。
歐陽從辦公室出來,出了市局大門,打算去附近的夜市逛逛。
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后響起了幾聲汽車喇叭。
她好奇地回頭看了眼,就見一輛奔馳越野靠過來,車里探出一個圓咕隆咚的腦袋。
居然是元寶!
歐陽熱情地招了招手,“好久不見,元寶哥。”
元寶道:“是啊,你閑著也不來店里看我,可不是好久不見嗎?”
他的當鋪離市局很近,歐陽前幾天和王子季吃飯時還路過過。
歐陽道:“路過幾次你都不在,居然還怪上我了。”
“逗你玩兒呢。”元寶哈哈一笑,“去哪兒,我捎你一段兒?”
他一邊說,一邊擠了擠圓溜溜的眼睛。
這就是有事了。
歐陽上了車,“謝謝元寶哥,我去前面的大超市買點兒東西。”
元寶用后視鏡看了眼車的側后方,“大美人出街,動不動就招惹桃花債,我要是向馳,非得把你藏家里不可。”
歐陽心里咯噔一下,借著掛安全帶的功夫往后一靠,斜了后視鏡一眼。
一個穿著大背心、軍綠色短褲的壯碩男子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走近,又從汽車旁邊晃晃悠悠地過去了。
不大像跟蹤者。
而且,歐陽不能確定元寶是敵是友。
她笑著說道:“幸好向馳不是你,否則必定一天打八遍。不過,這也沒什麼關系,無論看到美男還是美女,我也像他一樣,總會多看幾眼。”
元寶給了油,車跑了起來。
他說道:“這個可不一樣,我剛才打電話,開的慢,過來時正好看到他在市局大門東邊等著呢,你走出十幾米,他才左顧右盼地跟上去。”
歐陽覺得,元寶這麼說,幾乎可以說明,他和韋家毫無關系。
她說道:“那我等會兒打車回去。”
元寶點點頭,“對,還是小心為上。不然你不好反擊,你打他吧,他說警察打人,影響不好;你不打她吧,他就到處去說自己占了某個美女的便宜,惡心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