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都涉槍,性質惡劣,如果都按在我們手里, 一旦破不了,免不了被扣上‘貪功冒進’的帽子, 對你、對局里都十分不利,你能理解吧。”
他之所以先找向馳談話, 就是要在局里拿出態度之前, 對此事有個正確的評估。
案子能不能破,多久能破?
以上兩個問題即便做不到心中有數,也要有一個合理的預期。
向馳明白領導的顧忌, 遂道:“我能理解。”
于局點點頭, “你說說, 讓我們把兩個要案交給你們專案組一并辦理的基本邏輯是什麼?”
向馳道:“第一,如果申家背后站著的是梅家,那麼梅家的基本盤在京州,而梅家的兩兄弟都與我有往來;”
“第二,我們通過許建文案查到聶宏杰, 又從聶宏杰妻子的社會關系網中, 找到了知名古董鑒賞家的影子, 而這名鑒賞家,同樣與我相關。”
“他們都想殺我,說明他們害怕我參與到案件之中。他們越是害怕,我就越應該參與其中,于局您說呢?”
于局思謀片刻,“很有說服力,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向馳站起身,“謝謝于局。”
……
向馳剛一出門,秦隊就來了。
他低聲說道:“你是真能啊,不過一早上而已,你和歐陽談戀愛的消息就傳開了。”
向馳道:“秦隊,我們在一個小區住,我受傷了,她開車載我來順理成章,刻意避開才是欲蓋彌彰,您說是不是?”
秦隊“嗐”了一聲,“誰讓你和歐陽太引人注目呢?談戀愛沒問題,但現在不是時候,歐陽是我們分局的生力軍,調走了可不行,你想辦法平息一下。”
向馳道:“秦隊,我們專案組要到處跑,沒空聽那些閑話,花邊新聞大家新鮮一下也就罷了,要不了幾天就忘了。
”
秦隊略一思索,“說的也是,算了,你先去吧,我和于局商量商量。”
四樓小會議室。
歐陽和李自健正在完善白板上的人物關系——溫麗萍一案,許建文一案,分別有兩個人物關系樹狀圖。
丁維和馬卓研跟向馳打了個招呼。
寧安問道:“向組長,領導怎麼說?”
“領導主要看一下我的態度,然后才好進行下一步。”向馳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不管那些,我們先研究許建文案。”
這才是正事。
大家擺正心態,把前些日子的成果做了匯總。
歐陽回到霖江后,向馳等人對由聶宏杰和蘇如蘭牽扯出來的人物進行了細致的跟蹤和調查。
首先是韋嘉童的姑姑韋竹君。
此人比較低調,但吃穿用度非常闊綽,衣服不穿牌子,但在京州最好的裁縫鋪做了三十套春裝和夏裝。食物精致,在她家的廚余垃圾里經常發現極品食材,而且是整條整顆的扔。
她本人沒有工作,丈夫帥氣但不見經傳,兩口子經常出入上流社會。
正月十六的拍賣會她也參加了,據史沛然的消息,她拍下三樣古董,花了不到兩百萬。
還有,歐陽在月宮發現的、和聶宏杰有關系的具有土匪氣質的一幫人,始終沒有出現過。
……
向馳道:“趴窩偵查,主動權不在我們手里,線索不多,但值得我們關注的點不少。比如,韋竹君的錢是哪兒來的,聶宏杰的那幫兄弟去了哪里,和他在美容院后面接頭的是誰。”
馬卓研道:“韋竹君是韋莫言的女兒,韋莫言又是古董界的權威。那麼韋竹君經常出入國境,她的財富有沒有可能來自文物走私?”
寧安道:“我也這麼想,但在沒找到證據之前,都是陰謀論。
”
向馳頷首,“這是我們接下來的調查重點。先查韋竹君名下出入境的貨物,如果查不到,就調查她周圍的人事關系,再查他們的出入境貨物。”
丁維道:“聶宏杰呢,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和許建文的死無關。”
向馳道:“許建文和戴家有關,我親自調查調查戴家和許建文的關系。但聶宏杰也不能忽視,他很可能和盜墓相關。如果韋竹君這邊找不到抓手,他就是突破口。”
丁維問:“我不懂,聶宏杰已經那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呢?”
李自健給了一個解釋,“上船容易下船難,我覺得他是中間商或者掮客的可能性很大,這樣不但有利潤,還能拓展人脈。”
丁維道:“明白了,姜還是老的辣。”
寧安問:“所以,聶宏杰怎麼查?”
向馳道:“聶宏杰不急,我看看史隊那邊有沒有反饋。”
李自健道:“嗯,京州市局肯定比咱們有辦法。”
向馳看向一言不發的歐陽,“歐陽有補充嗎?”
歐陽合上筆記本,“我只補充一點,蘇如蘭也許是個非常好的突破口。畢竟,聽她的口風,她還是幫助聶宏杰做了一些事情的。”
向馳道:“有道理。如果你能脫開身,蘇如蘭的調查工作就交給你。”
歐陽臉上的困倦一掃而空,“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
開完會,歐陽給穆蕓打了個電話,告知其寧安的答復。
穆蕓表示,她暫時不安排別的相親,等寧安閑了,大家見一面再說。
歐陽提醒道:“穆蕓,他家真窮,結婚沒有房子,你要想好了。”
穆蕓的語氣中帶著笑意,“歐陽,我家也是真窮,我沒有嫁妝,你問問他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