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維也道:“就是,散了散了,有事明天再說。”
……
歐陽和向馳打車回到小區,在大門口下了車。
向馳道:“你回家拿點日用品,和我一起去五號樓住。”
他不是征求意見,而是下了一個決斷。
歐陽本想拒絕,但不可否認的是,一起住確實安全些,便問道:“你那有床嗎?”
向馳道:“什麼都有。”
真的要住一起嗎?
歐陽想起了向馳略顯灼熱的眼神,心里頗為顧忌。
但她也知道,他提出這個建議絕對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自己想太多,說不定也是對人家的一種褻瀆。
她答應下來了。
二人一起回到三號樓。
樓梯通道里沒有非正常死亡時畫的人形,血跡也被清理了,但痕跡依然在,一大片一大片的,觸目驚心。
歐陽小聲道:“估計鄰居們要恨死我們了。”
這種案件,首先在心理上是個沖擊,其次房價可能會降,損失可能巨大。
向馳想起被送進醫院的三個人,眼里有了一抹笑意,“所以你才留他們一命?”
歐陽理所當然,“必須的,我爸就是為了投資買的房子。”
向馳想了想,“等閑了,我找高僧做一場法事吧。”
歐陽道:“雖然我們是警察,不信這些。但不得不說,這樣安撫一下其他居民還是有用的,記得把費用告訴我,我們一人一半。”
向馳挑了挑眉,“以后再說吧。”
“以后再說”,對于有些人來說,就是“不想說”或者“懶得爭”的代名詞。
而且歐陽知道,向馳肯定不會親自出面辦這種事,便也罷了。
二人先回502。
向馳率先去看南陽臺,窗戶雖然關上了,但血手印還在。
歐陽道:“受傷了,還從這里下去了,估計是入室搶劫的慣犯。
”
向馳點點頭,“如果是申家找的人,本地人的概率較大,如果是梅家,外地人的可能性大些。”
歐陽心道,還是互聯網不夠發達啊,犯人不好抓。
向馳拿上兩樣東西,和歐陽一起上了六樓。
歐陽把洗漱用品和衣服裝包,然后打開了冰箱……
“你大爺的!”她情不自禁地罵了一句。
向馳快步過來,站在她身后一看,就見放餃子的抽屜幾乎空了,只有一袋寫著韭菜雞蛋的孤零零地堆在角落里。
“我現在可以確定,梅若安打電話,就是為了確定我在哪兒,他們前天晚上就在家里等著殺我了。”歐陽關上冰箱,拿著那袋韭菜的水煮餃站了起來,“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如此仇視我?”
向馳道:“我想,倒也不是仇視你,而是因為你住在我樓上,絆住你再殺我把握更大些。但是,如果梅若安就是去年試圖殺你的人,則另當別論。”
歐陽找一個干凈塑料袋把餃子裝進去,“我倒希望是他。”
向馳問:“你不難過嗎?”
歐陽把背包背上,拎起餃子,打開了入戶門,“同學而已,沒什麼好難過的。”
向馳見她神態自若,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
下到五樓,501的男主人厭惡地看著向馳,沒好氣地說道:“這下好了,天黑不敢出去了,房子也賣不上價了,攤上你這麼個鄰居,我們幾家倒大霉了。”
歐陽道:“你怎麼說話呢,那是我們樂意的嗎?他家防盜門昨晚就被人撬開了,進去好幾個人。直到今天晚上我們回家,一個發現的鄰居都沒有?但凡有一個警告我們一聲,也不至于出那麼大的事。
”
那男人瞪歐陽一眼,罵一句掃把星,“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歐陽冷哼一聲,她昨天下樓救向馳時,這男人就開門來著,可能是聽到了她下樓的腳步聲,又悄悄把門關上了。
向馳道:“再有出來聲討的你不用跟他們吵。”
歐陽放大了音量,“我也不想吵。但有個問題必須明確,壞人是來殺我們的,不是我們要在這里殺壞人。這里也是我們的家,也是真金白銀買的房子,我們也不愿意發生這種事啊。”
樓下接連傳來兩聲關門聲。
歐陽小聲道:“你看,老百姓也不是不講道理的,關鍵要看怎麼引導。”
向馳寵溺地看了她的側臉一眼,“你說的對。”
歐陽沒注意他的眼神,走得專心致志,“這還差不多。不然我幫你,你卻想方設法拖我后腿,那就太沒勁了。”
向馳道:“放心。”
……
三分鐘后,二人進了五號樓二單元102。
戶型是兩室一廳,面積不大,裝修簡單,但該有的都有,皮沙發、兩張大床、衣柜,包括廚房鍋碗瓢盆,都一應俱全。
歐陽餓了,把鍋刷了,先把餃子煮了起來。
向馳去洗澡,因為受傷處需要謹慎的緣故,時間有點長,直到歐陽把餃子盛出來,他才穿著長睡衣從衛生間里出來。
二人在廚房和衛生間的公共空地上碰了面。
歐陽幾乎擦著向馳的胸脯過去的,樸素的肥皂味撲鼻而來,睡衣交領較大,露出了結實的胸肌,往下看,是兩條勻稱結實修長的小腿。
歐陽眨眨眼,心道,還不錯,沒有自帶的大毛褲。
她忽然想起了臺階上那點事。
好像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這會兒又住到了一個屋檐下……
太頂了。
她不敢再想,紅著臉把餃子放到了餐桌上。
向馳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休閑的格子襯衫,搭配一條藍色運動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