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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 歸攏一下
◎琨城,申家老宅◎
歐陽把申恒的電話接了起來。
“歐陽, 打擾你了吧。”
“沒有,申總有事?”
“嗯……我想問問我表姐的案子, 有消息了嗎?”
“不好意思。”
“是不方便說,還是沒線索?”
“我這邊沒有線索。”
“哦……是不是很難啊。”
“申總,你表姐在離開你家之前,有過異常嗎。”
“異常?”
“對,比如接到奇怪的電話,見過奇怪的人,或者,被什麼人威脅。”
“這個問題秦隊也問過, 但是真沒有。”
“你有仇家嗎?”
“歐陽,我是開飯店的正經生意人。”
“梅若安呢, 據你所知,他有仇家嗎?他有沒有說過在接送你表姐的過程中, 遇到過什麼人?”
“我問過, 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歐陽,我和梅若安都很自責, 如果我們送她一趟就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極輕的啜泣聲。
“我這邊有消息再通知你。”歐陽道, “申總節哀, 這種事誰也不想的。”
申恒道:“謝謝歐陽,我不打擾你了,晚安。”
電話掛了。
穆蕓道:“嗐,比起溫老師,我這點煩惱已經不算煩惱了。”
歐陽用牛奶杯撞了她的杯子一下, “這麼想就對了。”
……
回到家二十二點了。
洗完澡, 歐陽找出一本新日記本, 伏在案前寫道:
2001年2月15日,陰晴不定的一天。
昨天情人節,不但收到了玫瑰,還收到了重達50克的大金鐲子。
在東跑西顛中,度過了一個沒有情人卻收獲滿滿的西方節日。
不得不說,向馳男友力max,我的虛榮心在那一刻爆棚了。
然而樂極生悲。
下午還在咖啡館背對背的嫂子,十個小時后,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別說韓珠,我到現在都難以接受,感謝溫家人讓我和師父逃掉了難以面對的一關。
但尸體解剖可以回避,案子必須由我們偵破。
關于溫麗萍的死,我從三個方向進行了思考。
首先,溫無意中窺探到某個人的秘密,與那人協商一致后,她決定三緘其口。但對方早已有了殺心,暫時穩住她,策劃一番,趕在其抵達霖江之前殺人滅口。
“某個人”,可以是申恒、梅若安,也可以是路上偶然遇到的陌生人(這一點可能性很小)。
其次,溫在火車上遇到了某個以殺人為樂、順便劫財的小團伙。霖江距離京州不遠,買臥鋪的人不多,她買了那麼名牌,被人盯上在情理之中。
(但這樣做案風險系數太高,概率同樣不大)
最后,可能與我們對聶宏杰的布控有關嗎?
某些嫌疑人為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殺了溫麗萍,以對專案組形成掣肘。
(如果是這樣,聶宏杰的妻子蘇如蘭就不該大喇喇地和闊太太們相見)
綜上,我依然覺得申恒和梅若安的嫌疑最大。
二者之間,申恒是重點。
申恒在一個小時前給我打過電話。
他打電話這件事合乎情理,在交流過程中情緒也很克制,該問的問了,不該問的不強求,與平時無異。
在談到梅若安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聶宏杰認識梅若安,梅若安認識聶宏杰嗎?
如果梅若安認識,卻在向馳詢問時一句不提,他在擔心什麼?
是聶宏杰的背景不干凈,不想惹麻煩上身?
還是他們一伙兒的,他不想把警方的視線引到聶身上?
以上猜測均沒有證據,暫時理不清楚,記錄之。
走訪一整天,得到了兩條線索:一是大美地產沒有想象的風光;二是,許建文不是申家或者梅家的同盟(否則,他不會找烏鴉對付申家)。
重點:許建文為什麼要把申家趕出霖江,是之前有過節?還是申家的到來,威脅到了許建文所代表的集團的利益?(或者,應該去申家的老家看一看。)
許建文和聶宏杰都是中州人,都在古董圈里混,卻互不往來,這有點奇怪!
聶宏杰通過蘇如蘭與梅家和韋家都搭上了關系,但又因為蘇如蘭和梅若安的大哥有了齟齬。
或者,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那許建文呢?
他是誰的人,又是被誰所殺呢?
最后,從作案人數上看,以及和梅若安的相關程度來看,我的案子和溫麗萍的案子確有相似之處。
由此能夠推斷,我的案子和古董相關嗎?
如果沒有這種可能,他們殺我的動機到底在哪里?
emmm……
我的同學群疑點重重,向組長的朋友圈風云詭譎。
這世上還有好人嗎???
……
歐陽把日記本鎖進保險柜,臨上鎖前,她拍了拍大金鐲子,心道,向大組長,一起加油吧!
大概是太累了,歐陽睡得很好。
翌日,早上四點半,她照例去秀才路跑了一大圈。
回來時又去喝羊湯。
老板娘問她:“你對象怎麼沒來?”
歐陽道:“那不是我對象,同事關系。”
老板娘道:“好可惜呀。”
歐陽笑了笑,端著羊湯和肉餅坐到向馳昨天坐過的位置。
奶白色的羊湯依舊很好喝,但面前沒有了賞心悅目的男人。
確實有點可惜。
歐陽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考慮自己和向馳有關的終身問題。
向馳高大英俊,睿智多金,性格穩定,作為生活伴侶的滿意度可達八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