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梅若安似乎沒發現她在京城。
這就太好了。
歐陽感覺輕松多了。
下午15:10,梅、溫一起走了。
寧安抬起頭,就見聶宏杰定定地看著梅若安的背影,目光中似有審視和警惕。
他對歐陽說道:“他認識他們?”
歐陽沒看見,但能想象得到發生了什麼,“怎麼,聶很警惕嗎?”
寧安道:“眼神中似有不善。”
歐陽蹙起眉頭。
梅家經營房地產,聶宏杰做珠寶生意,兩家在經營范圍上沒有競爭。
那是為什麼呢?
寧安又道:“他也要走了,我去拿車,你記得開機。”
他穿上衣服,趕在聶宏杰之前出了咖啡館。
歐陽又拿出小鏡子,把口紅補了補,等聶宏杰出門,她把東西收拾好,不徐不疾地跟了上去……
半小時后,他們跟到了電影院——聶宏杰包場,和蘇如蘭看了場大制作的3d電影。
六點從里面出來,在一家法餐餐廳用了晚飯。
車子重新停在皇城錦繡外面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小區對面的馬路上停滿了汽車,可以監視小區門口的車位一個都沒有了。
寧安道:“到底是京州,車就是多,我們先停東邊路口,看看……”
“嗚嗚嗚……”歐陽的電話震動了。
她接起來,說兩句又掛了,指著前面的一輛黑色奧迪說道:“向組長給咱占地兒了。”
寧安松了口氣,“向組長太牛了。”
馬卓研從奧迪上下來,進了商務車,對歐陽說道:“你回吧,這里交給我和寧哥。”
歐陽道:“好,你們辛苦。”
馬卓研道:“不辛苦,已經很幸福了。”
向馳把一袋子吃的放在車后座,囑咐道:“盡量不要離開車,發現不對第一時間離開這里。
”
寧安肅然應道:“放心吧。”
歐陽上了向馳的車。
向馳問:“你確定梅若安沒看到你嗎?”他們電話溝通時匯報過此事。
歐陽道:“不確定,我就是覺得他打電話和發信息的時機有點兒巧合。你很在意這件事?”
向馳道:“你的案子到現在都沒有眉目,而且,梅家以前經營過瓷器,他祖父見房地產有利可圖,賣了幾件宋瓷,快速累積資本,很快就發展了起來。”
歐陽回頭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梅家也可能和奔馳320案有關?”
向馳搖了搖頭,“現在談有關早了點,但如果他發現了你和寧安,卻沒有張揚,可能是意識到了我們的跟蹤對象,那麼我們就打草驚蛇了。”
歐陽道:“如果真是這樣,寧安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向馳道:“只要聶宏杰采取行動,他就被動了,目前到不了那一步,我囑咐寧安是防患于未然。”
歐陽下意識地轉著手里的大金鐲子,“向組長,你覺得梅若安是反社會人格嗎?”
向馳道:“你和他接觸更多,你應該好好問問自己才對。”
歐陽把高中的記憶翻了出來。
梅若安話不多,人緣一直不錯,他家里有錢,在一起吃喝時最是豪爽。
他們的小團體之所以能聯系得這麼緊密,他和周旭澤的功勞不可忽視——一個能張羅,一個敢花錢,這才走到了今天。
他們在一起時,梅若安經常會因某件好笑的事哈哈大笑。
所有的所有都是演的嗎?
歐陽看不出來,便不敢妄下結論。
向馳問:“看不出來,是嗎?”
歐陽道:“有些記憶模糊了,但確實沒發現有不正常的地方。
反倒是梅家和聶宏杰,他們有什麼恩怨嗎?”
向馳轉動方向盤,拐了個直角彎,“蘇如蘭上大學時是出了名的美人,我同學去世后,梅若安的大哥梅若水動過腦筋,想讓她當二奶,但被拒絕了。”
歐陽驚訝道:“蘇如蘭這麼出名嗎?”
車子在一家泡菜國燒炕店停了下來。
向馳道:“下車,我們去墊墊肚子。”
歐陽按開了安全帶,“好啊,正想吃點香香的東西。”
時間晚了,店里人不太多。
倆人找個角落,繼續聊剛才的話題。
蘇如蘭是京州外國語學院的校花,梅若水是對面中央財經學院的校草。
向馳的朋友姜晨陽在同一條馬路上的警察學院叱咤風云。
蘇如蘭美名遠播,經常有富家子弟騷擾,一次夜歸,她被兩個男子圍追堵截,嚇得驚慌失措、梨花帶雨,恰好被姜晨陽所救。
二人雙雙墜入愛河。
向蘇如蘭示好過三次的梅若水沒了面子,被三個學院的同學津津樂道了許久。
大學畢業后,梅若水被家族安排聯姻。
姜晨陽執行臥底任務,蘇如蘭與他失去了聯系。
幾個月后,蘇如蘭被一個富二代糾纏,二人開始頻頻約會。
七年前,他們去云省某個邊境縣旅游時偶遇了姜晨陽。
蘇如蘭上前質問,姜晨陽的臥底身份瞬間被揭開,在犯罪團伙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姜晨陽死了,蘇如蘭和富二代男友分手了,梅若水想趁機占個便宜,卻第二次被蘇如蘭拒絕。
她嫁給了能給她婚姻和穩定的聶宏杰。
……
歐陽看著向馳顫抖的手,即便他言簡意賅、神情淡淡,她也能感覺到他內心中翻滾的滔天恨意。
她問道:“那些毒/販怎樣了?”
向馳道:“前年才被徹底剿清。”
所以,蘇如蘭的莽撞行為,不但直接導致了姜晨陽的死亡,還導致了行動徹底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