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干人看向向馳。
向馳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沒有必要,但不回答又怕王彩唐登門拜訪。
他斟酌著說道:“她父母文化水平不高,但情商都不低。父親做石材生意,母親是家庭婦女,很寵這個女兒,家庭氛圍不錯。”
向尋道:“這就很好了,王總覺得呢?”
王彩唐點點頭:“小馳,你是警察,公司的股票分紅有你的,但將來肯定比不上你哥。老丈人家里富有,你就可以過得更好,老丈人家里一般,你就要跟著操心,明白嗎?”
向馳知道,這一關馬上就過了。
他趕緊表態:“姥,爸,媽,你們放心,我心里有數。”
王彩唐道:“好,那你的婚事我就先不管了。但是,如果你和歐陽小姑娘成不了,再找就要按照這個標準來,知道嗎?”
向馳抗議道:“媽,這是什麼要求,太苛刻了吧。”
王弘道:“不苛刻啊,你和這姑娘好好處不就行了?”
向馳:“……”
他就不該跟他們爭辯。
……
回到房間,向馳脫掉衣服,去了衛生間,打開花灑,讓微燙的水自頭頂傾瀉而下……
洗澡時最適合思考。
向馳抹了把臉,把歐陽的事拋到腦后,把白天發生的所有細節回憶了一番。
他也不想懷疑發小,但在琨城偶遇之后,懷疑這顆種子就在心里生根發芽了。
二十年的友誼,不舍是真的,恐懼也是真的。
一心想要你死的人就在身邊,這比虛無縹緲的鬼故事可怕多了。
一方面偷偷查,一方面在歐陽面前掩飾。
他覺得自己很不真誠。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一旦把這種猜測搬到臺面上,上面會不會把他專案組組長的職位撤掉呢?
這個結果是他不能承受,也不想承受的。
所以,不妨從外圍開始調查,輔之以警惕和見機行事。
這樣既可以維系朋友之情,也不耽誤他對此案的絕對掌控。
力爭雙管齊下。
……
向馳洗澡時,歐陽正在送歐陽武一家去火車站。
歐陽文問歐陽:“你明天不上班嗎?”
歐陽道:“應該上班,但向組長有事,他幫我請假了。”
歐陽文道:“你們是同事,如果不搞對象,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話說得硬了些,但他是好意。
歐陽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數。”
歐陽文頷首,“那孩子真不錯,就是家里條件太好了,雖說自古就有‘高門嫁女,低門娶婦’的風俗,但差距太大的話,做媳婦會很辛苦。”
徐雪松也道:“在這一點上,我們茜茜還是很聰明的。”
“媽~”歐陽茜茜叫了一聲,“向家再牛,向馳也不過是瓷湖分局的中隊長而已,有什麼了不起?依我看,他還不如王啟越呢。”
王啟越,就是在月宮時,對歐陽茜茜大獻殷勤的那位。
歐陽沒有反駁,從賺錢多寡來看,向馳確實不如即將做律師的他們。
徐雪松滿意地說道:“你能這麼想就好了,爸爸媽媽都很欣慰。”
歐陽想,歐陽茜茜雖然做人咬尖了一點兒,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有分寸,難怪他們一家接管歐陽武的產業后,過得風生水起。
車子在火車站前面停下了。
歐陽文不讓歐陽送站,囑咐她慢點開,就帶著一家人進了候車室。
歐陽調轉方向準備回家,剛打著火,手機就響了。
號碼是寧安的。
她接了起來。
“哈啰啊。”
“哈啰哈啰。”
“聽說你們要來京州了?”
“你應該問,我們是不是到京州了。”
“你們在哪兒?”
“剛出火車站,正準備找個地方住一下。”
“這麼巧,你們在哪兒,我去找你們。”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就火車站北面,最高樓旁邊的胡同里。”
“等著我去找你們,馬上到。”
“太好啦。”
……
隔著話筒,歐陽都能聽見寧安快樂得要起飛的聲音。
她收起電話,啟動車子,一邊開一邊注意后面的車,然后在一里地外調頭,再往回開,一路觀察后面,確定沒人跟上來,便放心地拐進了寧安說的那個胡同。
寧安和馬卓研正在路邊翹首以盼。
車一停,寧安就跑了過來,“怎麼這麼巧!”
歐陽下了車,“我剛把我大伯一家送過來,然后你就來了電話。”
馬卓研道:“歐陽在京州過的年吧。”
“對。”歐陽點頭,“你們和向組長聯絡過了嗎?”
寧安道:“沒有,這麼晚了,不好打擾。今晚先湊合一下,明天再說。”
歐陽明白了,原本說明天到的,但他倆怕不趕趟兒,就提早來了。
她說道:“你們還沒有安排吧,我替你們安排一下?”
寧安道:“小馬說這里面有一家小賓館,規模不大,衛生不錯。”
歐陽打開后備箱,“還是換個地方,大家離的近一點,碰頭也方便。”
她這個提議合理,他們二話不說上了車。
四十分鐘后,北斗星在一家連鎖小賓館門外停了下來——這家賓館性價比高,離皇家花園近,步行三分鐘就到歐陽吃鹵煮的那條街,非常方便。
歐陽交代一番,二人滿意地進去辦理入住了。
……
初六上午十點半,歐陽在小區門口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大眾商務車。
向馳坐在駕駛位上,說道:“我帶你們走兩遍,都記著點兒路線,如果路線記不住,就記重點標志物。”
寧、馬雙雙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