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珠道:“好的,我抓緊時間縫,歐陽你也快點兒。”
“哦……”歐陽放下鮑靈月的手,又去看她的嘴。
韓珠道:“你要想找挫傷,明天再來一趟豈不是更容易?”
歐陽撬開鮑凌月的口腔,“師兄你有所不知,女的打架一般就是扯頭花,摳、撓、咬什麼的,既然兇手戴了套子,做了善后,說不定也擦拭了死者嘴上的血痕。”
袁文濤走了過來,“有道理,有發現嗎?”
歐陽用電筒在里面照了照,遺憾地說道:“沒有。”
袁文濤道:“那就趕緊縫合吧。”
歐陽不死心,拉出死者的舌頭又看了一眼。
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一眼,讓她有發現了。
歐陽拿來鑷子,從舌苔上夾起了一根深色絨線。
袁文濤趕緊用物證袋接了過去,“所以她沒咬到人,只咬到了袖子上的線?”
韓珠有點失望:“那有什麼用?這可是冬天,誰的袖子上沒有幾根線呢?”
歐陽道:“如果是毛衣線,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師父你說是不是?”
袁文濤道:“是的,兇手是熟人的可能性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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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 開兩個會
◎腿上可能有挫傷◎
師徒三人返回案發現場時, 痕檢員和偵查員早就撤了,只有一個基層民警守在門外。
打過招呼, 大家進了客廳。
袁文濤囑咐道:“仔細些,不要忽略任何細節。”
韓珠道:“師父放心,這可是三條人命呢!”
歐陽附和著點點頭。
……
現場被兇手搞得亂七八糟,但也算有跡可循。
袁文濤站在客廳中間,目光環顧一周,指著一條血痕說道:“這條線上還留有揮灑型血跡,推測兇手在這里刺了鮑興凡三刀。”
他沿著血痕走到沙發旁,“死者喪失抵抗力, 兇手把死者推到沙發上,期間留下腳印和滴落型血跡。現在腳印擦沒了, 但剩下的滴落型血跡反應了兇手當時的行動軌跡。”
袁文濤將不存在的死者按在沙發上,再連戳三刀, “從沙發和墻壁上甩濺的血跡判斷, 心臟上的三刀是在這里完成的。”
韓珠把茶幾的現位置與原位置做過對比后,得出了一個結論。
“如果兇手在這時撞歪了茶幾,那他的某一條腿上很可能會形成挫傷。”
“這個推斷不錯。”袁文濤向一樓衛生間走了過去, “去看看衛生間里有沒有不經意留下的痕跡。”
“有的。”歐陽指著痕檢員在門框上做好的標記, “如果這里是肩膀的位置, 那麼兇手的身高和師兄接近。”
韓珠比劃了一下,“兇手殺鮑興凡的妻子時,大臂噴上了血,走到這里時剮蹭了一下。這個數據應該是準確的。”
三人從衛生間退出來,上了樓梯。
樓梯上沒有血跡, 也沒有擦拭的痕跡, 這說明兇手在行兇過程中沒有受傷。
韓珠道:“我感覺兇手是老手, 會不會是專業殺手,然后偽裝盜竊呢?”
袁文濤道:“那要看鮑家有沒有仇人了,如果有,這種可能性很大。
”
三人上了樓。
歐陽對鮑靈月的床進行了第二次細致的檢查,但依然沒有收獲。
返回分局時已經五點半了。
袁文濤和韓珠去食堂吃飯,歐陽則緊趕慢趕地回了辦公室。
打開門,開了燈,直沖小套間。
小奶狗閉著眼,無力地哼唧著,“嚶嚶嚶,嚶嚶……”
歐陽松了口氣,“雖然條件艱苦了些,但好歹還活著。我去弄吃的,你再等等吧。”
她起了身,準備去衛生間洗個手。
剛要出門,就見向馳大步流星地進來了,急促的樣子像有個逃犯要抓。
“沒事吧。”
“沒事。”
“太好了!你趕緊吃飯,六點半開會,兩個會。”
“……”
向馳去套間轉一圈出去了。
他沒事時幾乎不來法醫科,如今為了條小狗,居然在百忙之中來了一趟。
男人至死是少年,這話果然沒錯。
歐陽一邊腹誹一邊洗了手,然后沖奶粉、喂狗,再洗手。
準備下樓吃飯時,韓珠捧著兩只對扣的餐盒回來了,“歐陽,我把飯給你帶回來了,趕緊吃,一會兒就開會了。”
歐陽道:“謝謝師兄。”
“誰跟誰,瞎客氣啥。”韓珠把餐盒往辦公桌上一放,去隔壁看狗了。
又是一個喜歡小動物的。
歐陽有點欣慰,打開餐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中午忙著驗尸,他們一直餓到了晚飯時間。
……
六點半,會議準時開始。
秦隊主持。
他說道:“鮑家一案影響巨大,我們必須在年前破案。老規矩,大家把線索匯總一下,小向你先來。”
向馳道:“鮑興凡做小賣部起家,現在是繁星超市的股東之一。此人脾氣不太好,容易激動,這幾年瓷湖區有兩個全國連鎖大型超市進駐,繁星超市的客流量明顯減少,為了謀求生存空間,股東們打算擴大連鎖規模,但鮑興凡不想掏錢,又不想降低股份占比,和其他股東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