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蕓有些驚喜,“這個主意好,那我可得攢點錢了。”
歐陽道:“攢吧,洗車行有水,有人工就行,前期投入不大,就是辛苦些。”
穆蕓抱住她的胳膊,“歐陽,你懂的真多,這個新年過得太開心了!”
歐陽抿唇笑了,自己救了三條鮮活的生命,也很開心吶。
閨蜜在一起,一般都會徹夜長談,而且不可避免地會聊到異性。
酒意微醺,穆蕓提起了向馳。
她問道:“你們那個組長,你有意思沒?”
歐陽搖頭,“他很神秘,臉蛋好,腦子好,家世也好,欣賞欣賞可以,一頭扎進去就太危險了。
”
所以,她從未考慮過彼此搞對象的可能性,做朋友就挺好,至少不用過家長關。
朋友。
歐陽在心里咀嚼了一下,他跟她應該算朋友了吧,就算不是,戰友也差不多了。
穆蕓扭頭看著她:“我很好奇,你想過搞對象這事嗎?”
歐陽扒個花生往空中一扔,準確地用嘴接住了,“沒有。”
穆蕓若有所思,“你和正常人不大一樣。”
歐陽心想,原主大咧咧,把男生當哥們兒處,沒那個心思,她則是習慣了一個人。
她說道:“只要是合適自己的生活,都是正常的。你想嫁人,大概率是你想有個自己可以當家做主的家,有個一心向著你的家人。”
穆蕓愣了好一會兒,再次感慨道:“你看穿了我的內心,歐陽,你不簡單吶,怪不得尹組長說你不像新人,我領教了。”
歐陽難看地聳了聳肩,拉著穆蕓到了書房,“有想看的書嗎,我可以借給你。”
原木色的大書架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心理學書籍,各種各樣的偵探小說,還有各種各樣的法醫文獻——大多很新,都是她上輩子讀過的書。
但穆蕓已經順著她的思路走了,忽略了書可能沒被翻過的事實,驚嘆道:“這些你都看過了!?”
歐陽道:“有些是大學期間讀過的,買回來收藏,有些是上班后讀的,還有正準備讀的。”
穆蕓感嘆道:“跟你比起來,我懈怠了。歐陽,我決定按照你的建議做,好好練習英語口語。”
歐陽握拳:“加油!”
……
向馳送尹方圓回家時,尹方圓提起了歐陽。
他問:“歐陽比你小三四歲吧。”
向馳道:“五歲。”
尹方圓撣撣煙灰,“五歲也不算大,挺合適的,你不考慮一下嗎?”
向馳道:“暫時不考慮。”
尹方圓嘆了一聲,“你這可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到底想找啥樣的?”
向馳道:“老尹你就別笑話我了,自打上次出事,還想給我介紹對象的就只剩不太熟的人了。”
尹方圓道:“我笑話你什麼,歐陽能打啊,這樣的你都不要……呀,呀呀呀,你小子不是喜歡男人吧。”
他今天有點喝高了,這樣的話都敢說出口了。
丁維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我也有這種懷疑。”
老李在他腿上拍了一掌。
向馳道:“證據在哪里?你們總說歐陽的懷疑沒證據,那我喜歡男人有證據嗎?”
丁維的嘴比腦子快,“如果我沒記錯,這是向組長第二次維護歐陽了吧。”
尹方圓道:“你喜歡歐陽,又怕連累她?”
向馳心梗了一下,但他還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心梗,嘴里已經不自覺地發起了反擊,“所以,你們的邏輯就是,我不搞對象就是我喜歡男人,我維護歐陽兩句,就是我喜歡歐陽,對吧?你們捫心自問,這種聊天方式和坐在樓門口曬太陽的大爺大媽有什麼不同?”
尹方圓“嘿嘿”笑了起來,“這不是替你著急嘛,明明各方面條件都不錯。”
向馳道:“我有什麼可急的。在我看來,責任比成家更重要。在我無法確定我自己安全之前,不想拉任何一個女人下水。”
車里一下子安靜了。
尹方圓喃喃道:“做臥底是TMD的不容易。”
丁維問:“向組長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上警校,做臥底,哪樣都不容易,你圖啥呢?”
向馳微微一笑,“圖它危險大,圖它太刺激?”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有小變態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尹方圓道:“小向看似隨意,但內心很有堅持,當警察一定有他的初衷。”
老李點了點頭。
向馳心道,到底是老刑警,體察人心很有一套。
……
1月1日上午,歐陽送穆蕓回家,順便在慈安街上逛了逛,買了兩個白瓷花瓶和兩束康乃馨,打算回一趟石牛村的家。
歐陽沒走慣常的路線,從慈安街一直往西,打算抄個近道,剛過紅綠燈,她就看見兩個頭上別著白花、手里捧著白布的中年女子在街角拐了個彎,往秀才路去了。
她心里一動,立刻打了左轉向,從前面繞回來,也轉到了秀才路上。
那二位還走在馬路上,一邊走一邊聊,說到興奮處還哈哈大笑。
歐陽有點經驗,她知道,這種精神狀態的親屬,送走的一般都是老年人。
冬嚴寒,夏酷暑,體弱多病的老年人都會比較脆弱。
可即便如此,她也很想跟上去看看。
兩名女子拐進一條東西向的大胡同,走到中間時再次折向北。
這條路太窄,歐陽鎖好車門跟了上去,一二百米后,她看到了辦喪事的院子。
人還沒到跟前,兩個女人似念似唱略帶喜感的哭聲就飄飄忽忽地鉆進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