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麗萍自知理虧,撒嬌道:“大珠,我舅媽逼著我給他介紹對象,讓我在老師里面找,說老師工作穩定,將來還能教育她孫子,但老師哪里降得住小恒啊,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
韓珠道:“他才二十三,家里有錢,長相也不差,著的哪門子急啊。”
“怎麼不著急,歐陽那麼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溫麗萍坐了起來,“韓珠,你不是舍不得吧。”
韓珠急眼了,一掀被窩下了地,“對對對,我舍不得,你自己睡吧,我去隔壁冷靜冷靜。”
“哎呀!”溫麗萍趕忙收回自己的話,“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你咋那麼不禁逗呢?”
韓珠轉過身,正色道:“這個玩笑好笑嗎?她是我同事,朝夕相處,一旦你真的起了疑心,我就百口莫辯,晚回來是因為她,應酬是因為她,加班是因為她,哪怕是我跟我師父在一起,你也會覺得那是借口。麗萍,你有你的優點,她有她的缺點,自信點不好嗎?再說了,過日子不是為了互相猜忌,而是互相陪伴,你要是真不想過了,現在來得及。”
溫麗萍啞口無言——韓珠每句話都對,她根本無力反駁。
而且,她也明白,按照韓珠描述的那樣,心累的不只是他,更是她自己。
她以為的步步為營,其實是用疑心編織了一張網,但網里只有她自己。
就像豬八戒穿的珍珠衫,越掙扎捆的越緊。
但大舅養了兩個二奶,父親身邊也不干凈,韓珠作為男人,真的能抵制歐陽那樣的誘惑嗎?
男人的心不在了,要他人有何用?
可她老是這樣,他的心遲早會不在的吧。
算了算了算了,何必為未來的事操心呢?
庸人自擾。
溫麗萍再次戰勝了自己,“大珠,我把歐陽介紹給小恒真是舅媽的囑托,他倆也算門當戶對。不過,我也確實有私心,總覺得她嫁了,我就不用擔心了。但你說的對,我也不差,沒必要疑神疑鬼的。你放心吧,我以后不整這些沒用的了,好啦,我們不吵了,睡覺吧。”
韓珠無奈地搖頭,“希望你這次能堅持的時間能長久一些,別想一出是一出。”
溫麗萍八爪似的纏了上去,“放心吧,我肯定不再犯了。”
……
第二天上午,向馳被秦隊叫到了辦公室。
秦隊笑道:“小向,不簡單啊。”
向馳道:“運氣好而已。”
“坐吧。”秦隊指指面前的椅子,“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你怎麼知道毛鑫要跑?”
向馳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下,歪著長腿坐下了,“秦隊,我不知道毛鑫要跑,但感覺他嫌疑很大。心里有鬼的人大多沉不住氣,我不過是賭一下罷了。”
他告訴歐陽,是因為歐陽嘴嚴,不告訴領導,是不想被領導有更多的想法。
秦隊是老刑偵,和歐陽一樣不信,但向馳表情松弛,姿勢自然,實在看不出撒謊的樣子。
他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遞了過來,“我以為這案子破不了了,沒想到峰回路轉。火車站的案子破的也很漂亮,田局早上還夸你呢,心思縝密,是個福將。”
向馳接過來,不知什麼時候拿在手里的打火機吧嗒一聲響了,他先給秦隊點著了,說道:“田局過獎了,小案子,不值一提。”
秦隊道:“案子是不大,但很說明水平,你就不用謙虛了。以前我還擔心你太年輕,經驗上不如小尹,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領導慧眼如炬。
”
“我確實年輕,尹組長和幾位前輩都是我學習的榜樣。”向馳點燃自己的煙,笨拙地吸一口,又全都吐了出去。
秦隊笑了,“你小子身上總帶著煙,卻不會吸煙?”
向馳道:“對,臥底的時候不敢吸,已經養成習慣了。”
秦隊點點頭,“不容易啊。”
好漢不提當年勇。
向馳轉移了話題,“秦隊,s320的案子怎麼樣了?”
秦隊道:“許建文社會關系復雜,中州、京州的商圈、古董圈都有他的身影,目前舉步維艱。”
向馳又問:“那張圖呢?”
秦隊道:“感覺和盜墓相關,而且局里也懷疑地點就在咱們霖江,但就是找不到具體地點。”
也就是說,案子進展緩慢,局面始終打不開。
……
從秦隊辦公室出來,向馳接到了一直在等的電話。
“辛苦了。”
“滾蛋吧!我先告訴你一個結果:有用的線索不多。”
“明白,你說吧。”
“此人交游廣闊,在圈子里人緣極好,但凡是書畫類的活動基本都請他。很有經濟頭腦,一直在經營他的書法作品,每平尺千元左右。商界大佬、明星大腕兒都有往來,人多且雜,短時間無法梳理重點,目前只有一點十分明確,他熱衷功利,聽說幾個孫子都在國外,他本人也買了豪宅。”
“那時間長了能梳理出重點嗎?”
“滾,我哪有那個功夫!”
“那倒是。”
“實話告訴你,像你姥爺那樣的人很少。借著這次機會,我稍微了解了一下古董圈子,像他這樣的人不少。大家都是利益相關,交情也是表面的,背地里的東西不盯梢不好查。”
隨意盯公民的稍,警務人員便涉嫌濫用職權了,誰都做不到。
向馳謝過,掛了電話,繼續思考奔馳燃燒案。
東方不亮西方亮,既然死者許建文和京州的古董圈接觸過,那麼從這邊入手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