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韋嘉童不等向馳說什麼,一溜煙地上了副駕駛。
向馳只好坐上了駕駛位,發動車子后,他寒暄了一句:“韋老最近好嗎?”
韋嘉童用余光看著他精致的側臉,“挺好的,老頑童似的,全國到處跑,拍拍照,淘淘寶,偶爾給資本家個面子,給他們鑒鑒寶。”
如果姥爺還活著……
向馳的心像被刀攪了一下,他勉強穩住情緒,對老太太說道:“姥,我也給您買部相機,您看怎麼樣?”
老太太笑道:“好啊,你順便再給姥姥買本攝影書,姥姥活到老學到老。”
她老人家是教授,雖然在搬家上這個問題上比較固執,但書讀得多,做人通透,很有一股子與時俱進的精神。
王家離市場不遠,五分鐘就到了。
向馳先把車停在門口,讓她們先下去,他自己把車送到停車場。
回來的路上,向馳撥了一個手機號出去,很快就有一個略沙啞的聲音接了起來。
“向馳。”
“是我,最近忙嗎?”
“同是警察,你怎麼忙,我就怎麼忙。”
“呵~”向馳輕笑了一聲。
“有事你就說,忙也給你抽出時間來。”
“就等你這句話呢。”
“說吧。”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
“說重點。”
“我想讓你查查韋莫言,查他在京州的所有社會關系。”
“韋莫言,那位不是書畫鑒定大家嗎?”
“對。”
“你……操,你這是懷疑一切啊。”
“你就說行不行吧。”
“行,你開口了怎麼可能不行,等著吧,我這兒忙著呢,先掛了。”
向馳收好手機,面無表情地進了菜市場。
老太太拄著手杖走得慢,韋嘉童陪著她,二人才逛到第二個攤位。
向馳走到老太太的另一側。
老太太在第三個攤位停下,指著豆角說道:“你苗阿姨去買排骨了,這豆角新鮮,小馳你買一點。
”
“好。”向馳對老板說道,“給我稱六斤。”
老太太嚇了一跳,“要不了那麼多,三斤夠了。”
向馳道:“現在的菜禁放,平時家里就您和苗阿姨,多買一點,她就不用經常出來了。”
老太太想了想,“現買的新鮮,行吧,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就六斤。”
韋嘉童見他們決定了,主動承擔挑菜的任務,幾根幾根地往袋子里撿,每一根都長得很勻凈。
向馳阻止了她,“菜很新鮮,買回去再挑。”
韋嘉童并不固執:“行,他們賣點菜也不容易。”
菜老板高興了,對自家婆娘說道:“你看人家小兩口多有素質。”
老太太看了眼向馳。
向馳道:“您搞錯了,這是我高中同學。”
韋嘉童笑道:“我們像兩口子嗎?”
蔡老板道:“肯定像,郎才女貌的,一看就般配!”
向馳沒再說話,從老板娘手里接過袋子,付了豆角錢。
……
逛了一個半小時,向馳把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到后備箱,韋嘉童緊隨其后,把手里的兩小袋扔了進去。
向馳道:“今天麻煩你了,我先把老太太和苗阿姨送回去,然后送你上班。”
韋嘉童道:“不用,我上午請假了,可以幫苗阿姨忙活忙活。”
向馳正色道:“韋嘉童,你這是何必?”
韋嘉童道:“我只是忠于我的心,與你無關。”
向馳道:“我輕易不會改變心意的。”
韋嘉童笑了,“輕易不會,但不是不會,對嗎?”
向馳搖了搖頭,“你懂我意思。”
韋嘉童道:“只要你身邊有了人,我就會自動退出的。”
向馳不再說話,關上后備箱,上了車。
……
中午,向尋、王彩唐夫妻和王弘夫妻一起到了四合院。
王彩唐見韋嘉童在娘家,格外高興,連帶著對不孝子向馳也多了幾分耐心。
她把向馳拉到西次間,苦口婆心地勸道:“小馳,你這個中隊長在哪兒干不是干?打個調動報告回來吧,和嘉童處一年,結個婚,好好陪陪你姥,不是挺好嗎?”
向馳道:“媽我和你說過了,我和韋嘉童只是同學關系。”
王彩唐在他肩膀上戳了一下,“我們兩家門當戶對,老一輩的交情就很不錯,怎麼只是同學關系呢?再說了,同學關系怎麼了,我和你爸也是同學關系,現在不也是夫妻嗎?”
她性格強勢,用老父親的投資下海經商,苦干十年,如今已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了。
反倒是向爸爸向尋,著名的建筑設計師,性格柔和,處事佛系得多。
他放下報紙,慢聲細語地對向馳說道:“那女孩不錯,小馳不要急著反對嘛,慢慢處處再說。”
向馳在心里哂笑一聲,面上卻不顯,“我的事我心里有數,你們就不要操心了。”
“你對犯罪分子心里有數。”王彩唐又在他的肩膀上戳了一下,“行了,都別在這兒杵著了,過去幫忙,準備吃飯。”
“好好好。”向尋起了身,“我們聽王董的。”
向馳道:“爸,媽,沒什麼可忙的了,菜差不多做好了,我去上菜,你們洗洗手,負責吃就行。”
……
向馳一家吃飯的時候,歐陽回到了瓷湖區。
區北面的一個廢棄的鋼鐵廠內發生了一起墜亡案件,袁文濤腰病犯了,她必須頂上去。
在殯儀館下了車,歐陽將一進門,一個女子就從崗亭里走了出來。
歐陽愣了一下,隨即便換上一副笑臉迎了上去,“嫂子送我師兄來的嗎?”
溫麗萍道:“對,原本他要請假陪我去醫院的,沒辦法,我只能送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