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可以呀, 不過我手機剛丟,我得給我媽打個電話,省得她惦記著。”
“好啊,我有電話,你上車再說。”
……
在車上, 閔青柏謊稱手機沒電, 讓莫雯雯去閔清月家用座機打。
可憐的姑娘答應了。
到閔清月家后, 門一關,閔青柏就開始調戲莫雯雯,莫雯雯驚慌失措,語無倫次地拒絕了兩次,但這只得到了閔青柏的變本加厲,流氓話一句接著一句,莫雯雯憤怒地表示要馬上離開,閔青柏便毫無人性地用長城磚下了手。
盡管是錄音,但也能聽得出范越秀的懼怕,“二哥,你你你這是干啥,她不干就算了唄。”
“算了?我為什麼要算了,她敢跟著來,就是有所圖,欲迎還拒罷了。”
“那也不能打死人吶?”
“放心吧,死不了,等我一上她她就醒了,哈哈哈……你別急,肯定輪的到你,先幫我把人抬進去,千萬別把血弄到地上,到時候搞起來麻煩。”
“趕緊的,少說廢話,老子敢玩就擺的平。”
……
“上啊,你特麼楊偉了,在夜總/會找小姐時不是挺能的嗎?”
“上,別掃興,老子錄著呢……賣力點兒,草,你看看這小妖精……”
……
“我要告我媽……嗚嗚嗚……”
“告訴你媽干啥,你情我愿,多美妙的事兒啊。”
“王八蛋,畜生,雜種……你們就等著挨槍子兒吧,我告訴你,我大伯是瓷湖區分局的。”
“是嗎?我看你還是沒盡興,盡興了你就不這麼說了。”
“滾開滾開滾開……啊,救命……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媽媽……”
“二哥二哥二哥,你要掐死她了!”
“你沒聽說她大伯是警局的嗎,她今天非死不可!”
……
最后一個錄音文件播放完了,客廳里一片死寂。
歐陽抹了把臉,臉上一片冰涼。
“哦……”馬卓研干嘔了一聲。
“忍住。”老李把大手按在他的后心上,“放輕松,放輕松。”
放輕松嗎?
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那是一個無辜女孩子最后的人生,夢想、渴望、生命,一切的一切,在一個卑劣男人的踐踏下蕩然無存。
那些嗚咽和哀求是他們不敢設想,亦無法感同身受的絕望……
向馳從口袋掏出一包紙巾遞給歐陽,道:“走吧,宜早不宜遲。”
痕檢科的同事回過神,群情激奮:
“對,讓他在這世上多活一分鐘,都是對法律對被害人的褻瀆。”
“回去,按死他。”
“馬上擊斃才好呢。”
……
兩輛警車風馳電掣地返回了瓷湖分局。
還沒到大辦公室,尹方圓就迎了上來,“關鍵證據都有嗎?”
向馳道:“都有。”
馬卓研問:“尹組長,范家人怎麼說?”
“范家的律師是閔家人請的,現在范越秀應該還在糾結,打量著dna對比不上,他選擇了什麼都不說。”尹方圓從向馳手里接過手機,“但我們現在有這個了,看他還怎麼狡辯,怎麼包庇。”
向馳道:“不慌,先讓搞技術的把錄音復制幾套,以避免錯誤操作。”
尹方圓點點頭,“有道理。”他把手機交給老李和馬卓研拿去處理,又道,“向組長一起吧?”
向馳道:“我這老弱病殘就不參加了,一會兒我朋友過來接我。”
剛說完,他的電話就響了,“我先走了,你們忙著。”他交代一句,朝門外去了。
尹方圓真心實意地感嘆了一聲,“不服不行,人家就是年輕有為啊。”
方文景道:“咱們在局內,只想找到被害的信息,人家在局外,直接把目光放到了人性上。
”
他替尹方圓和忙碌的同事們找補了一句。
老徐等人沒說話。
歐陽和韓珠默默地退了出來。
上樓的時候,韓珠小聲說道:“有時候,人就得看得清差距,就像你和我,我雖然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是怎麼來的,但我承認,我確實不如你。”
歐陽有點尷尬,“哪來的差距,驗尸還不就是那些?我其實就是比你能咋呼。”
韓珠道:“行了啊,過分謙虛等于驕傲,真誠點兒不好嗎?”
歐陽:“……”
上到二樓,韓珠又開了口,“范越秀的錄音和口供好像不大一樣吧。”
歐陽道:“我也注意到了,他是在替自己開脫。看見他在,就答應去ktv玩,是莫雯雯不自愛,和他幫閔青柏行騙,程度不同。畢竟,沒有他的欺瞞和縱容,莫雯雯不可能上車。”
回到辦公室,袁文濤放下手里的文件,問道:“霖江東區的那個案子和莫雯雯一案真的并案了?”
韓珠道:“范越秀的供詞確實是那麼說的,現在就看dna了。”
袁文濤指了指歐陽,“被你說著了,說說吧,你當時怎麼想的?”
歐陽道:“我其實也沒什麼想法,就是覺得作案手段有相似之處,而且那樁案子的兇手也可能有車。如果一個人寧愿犯罪也要滿足自己的原始本能,那麼在一次得逞后,他大概率會愛上那種刺激感,再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我當時就是根據連環殺人犯的特質猜了一下。”
袁文濤點點頭,“現在怎麼樣了,找到關鍵證據了嗎?”
韓珠道:“二人把現場打掃得非常干凈,但我們找到了范越秀的手機錄音,可謂鐵證如山了。”
……
確實是鐵證如山。
再次審訊時,尹方圓雞賊地把兩個嫌犯弄到了一起,錄音一放,閔青柏就憤怒地朝范越秀揮起了拳頭,二人打了個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