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吸了吸鼻子,“咖啡吧。”
女人“草”了一聲,眉宇間的戾氣更濃了,“案子還沒破呢,這就喝上咖啡了?”
歐陽:“……”
袁文濤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說道:“喝咖啡的這位胳膊上還打著夾板呢,但她昨晚上在解剖室干了一宿。今天還特地銷了病假,趕來幫忙了。”
歐陽的兩條胳膊明顯不同,中年女人看得分明,頓時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得罪了。”
歐陽道:“叔叔阿姨請坐,來我們法醫科有事嗎?”
中年女人道:“沒事,我就想問問,有什麼進展沒有……”
說到這里,她的眼淚忽然就下來了。
歐陽遞了幾張紙巾過去,“您放心,我們法醫科會幫忙的,一會兒先開案情分析會,之后我們也要參與排查,一定會盡快找到兇手。”
男人用力地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袁文濤收起鋒芒,同情地說道:“你們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回家,找找你女兒的遺物,看看是不是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這話中年女人聽進去了,她朝袁文濤和歐陽各鞠一躬,“那就拜托了。”
……
二人走了。
袁文濤道:“聽說就那一個孩子,捧在手心養大的,可憐啊。”
歐陽深以為然。
寧安抱著筆記本進來了,奇道:“怎麼就走了呢?”
歐陽拍拍夾板,“再努力也就是我這樣子了吧。”
寧安豎起大拇指,“那確實。”
袁文濤道:“都別白話了,秦隊剛過去了,趕緊走。”
……
會議室。
秦隊道:“先跟大家通報一件事,從明天開始,我們省將對各種刑事犯罪進行嚴厲打擊,時間持續三個月。所以,我們手頭的這樁案子要加快速度,不能拖,否則家屬也饒不了我們。
”
歐陽有些意外,向馳沒死,但嚴打的時間居然提前了。
尹方圓牢騷道:“哪個敢拖啊,案子破不了,老莫就不給發工資,到時候我們找誰哭去?”
“就是。”
“可不敢。”
“沒那麼大膽子。”
好幾個人低低地附和了幾聲。
秦隊道:“少廢話,說說案件吧。”
尹方圓放下杯子,走到移動白板前,“秦隊,情況是這樣的。死者工作地在儲秀區,居住地在葫蘆廟,拋尸地卻在小西河下游,三個地點都不順路。如果是情殺,兇手有住在小西河兩岸的可能性,如果不是情殺,可推測死者在下車后被兇手劫持,兇手可能有一輛車,活動范圍較大。目前,我們暫定為情殺,先把小西河南邊的西河村和北邊的紫竹花園作為排查重點,即便找不到兇手的線索,也能找找拋尸時的目擊證人,一舉兩得。”
說到這里,他給老李使了個眼色。
老李穩穩當當地開了口,“上午我和小馬走訪了西河村的外圍,目前沒找到目擊證人,下午繼續。”
尹方圓道:“老方你們呢?”
方文景道:“時間太短,我們也沒有線索。”
丁維和寧安一起點點頭。
尹方圓嘆了口氣,“任務再緊,我們也就這麼多人手,下午我打算讓老袁和歐陽也幫幫忙。”
袁文濤道:“只要領導同意,我沒意見。”
“去吧去吧,有事再回來。”秦隊關切地看向歐陽,“歐陽胳膊還沒好呢,謹慎一些。”
歐陽道:“秦隊放心。”
秦隊道:“歐陽是好樣的,局里剛做了決定,要給你提前轉正,恭喜。考慮到家屬的心情,我就不讓大家給你鼓掌了。”
歐陽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趕緊起身敬了個禮,“謝謝秦隊,謝謝大家,”
“這是你應得的。”秦隊起了身,“我要去一趟市局,就不奉陪了,我僅強調一點,不管情殺還是什麼殺,只要兇手有車,活動范圍就會很大,排查重點絕不只兩個。就說這麼多,大家辛苦吧。”
秦隊走了,重案組的人繼續。
尹方圓道:“大家說說吧,看看有沒有忽略的關鍵線索。老方,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方文景道:“我覺得情殺的可能性更大。二人剛認識,死者不了解兇手,家里又保護得好,稀里糊涂地跟著兇手回了家。兇手見色起意,想發生關系,死者抵死不從,兇手先砸暈后那啥,繼而殺了她,這是最符合邏輯的。”
尹方圓又問老李。
老李道:“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查著看吧。”
方文景埋汰他一句,“老李就是個萬金油,你問他干嘛。”
老李“嘿嘿”地笑,并不為自己辯解。
尹方圓道:“老油條嘛,都那樣。小馬年輕有朝氣,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馬卓研作為警界前輩的子女,他還是相當關照的。
馬卓研道:“我也認為情殺的可能性更大,但我不大覺得兇手在小西河附近居住,做賊心虛,尸體應該是扔得越遠越好,他有車,有冰柜,有一個獨居的房子,大別墅也說不定。”
尹方圓扁著嘴點點頭,“不錯,有想法,寧安你呢?”
寧安道:“我贊成小馬哥的想法,據我所知,百貨的小姑娘的眼界普遍比較高,找對象的條件也高,即便是情殺,男的也一定有車。”
丁維忽然插了一句,“如果有車,他為什麼不把尸體運到城外,扔到哪個山旮旯不比小西河的雜樹林強多了?”
這是個好問題,幾乎所有人都被問住了。
尹方圓咳嗽兩聲,“老袁,歐陽,你們也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