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感謝大家關心。”
穆蕓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的空位坐下了,“最近怎麼樣,工作忙嗎?”
歐陽正要回答,就聽右手邊的蔣婭說道,“她肯定忙,聽說火車站死人了。歐陽,案子破了嗎?”
她在區政府工作,信息來源多,消息靈通。
八個人有六個表示了贊同,目光齊刷刷地看著歐陽。
歐陽道:“早就破了。”
男同學王子季是戴眼鏡的大胖子,他笑瞇瞇問道:“怎麼破的,可以說嗎?”
歐陽道:“不可以說,我只能告訴大家一個結果,兇手是儲秀區的,挺變態一個男的。”
王子季道:“歐陽說的好,好像什麼都說了,但細一琢磨,又什麼都沒說。”
大家伙兒大笑了起來。
王子季和原主的關系比較近,初中一個班,高中隔壁班,大學霸一枚,讀的是重點中的重點大學,目前還在京州讀研究生,這次聚會恰好趕上他回家過周末。
周旭澤見酒水已經倒上了,便道:“警察的規矩就是多,行啦,菜上齊了,鍋子也開了,大家走一個。”
點的是扎啤,酒精度數不大,歐陽淺喝了一口。
女生們不怎麼能喝,男生也很紳士,大家既不攀比,也不較勁,喝酒的氣氛平和且有趣。
歐陽很佩服周旭澤這種人,舍得花錢,舍得花時間,人脈廣,人緣也不錯,即便功利了一點,卻也不招人煩。
所以,她很理解蔣婭對周旭澤的好感,以及不著痕跡的宣誓主權——誰讓周旭澤追過原主呢?
倒是穆蕓有點不愛聽了,她打岔道:“歐陽,你們分局單身漢不少吧,追你的多不多?”
所有男生都停下話頭看了過來。
“據我所知……”歐陽拉著長音,然后賣了個關子,“你說呢?”
穆蕓道:“我覺得不少,據我所知,當初咱們學校的大部分男生都喜歡你,同理,女生都喜歡劉聿。”
劉聿是他們高中的校草——他人長的帥,足球踢得好,學習不錯,走到哪兒都有好大一群迷妹。
劉聿見穆蕓點到了自己,趕緊澄清道:“快拉倒吧,別說歐陽了,就是你也沒正眼瞧過我。”
王子季跟了一句,“我知道穆蕓一心學習,沒那些心思,但我很挺好奇歐陽,你這家伙到底正眼瞧過誰?”
周旭澤看了梅若安一眼。
梅若安趕緊撇清自己:“我承認我喜歡偷瞄歐陽,但歐陽可是一次都沒和我對視過,歐陽是不是?”
歐陽點點頭,原主被家里保護得太好,從小不缺愛,師兄弟好幾個,在男女關系上非常遲鈍,甚至有點像后世的某款表,就喜歡跟男孩子稱兄道弟,但心里一個人沒有。
穆蕓道:“我現在當老師,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歐陽就是誰都沒喜歡過,她對男同學一視同仁。”
她這話是沖著蔣婭說的,蔣婭低著頭一句話沒說。
周旭澤大概看出了什麼,解圍道:“嗐,以前都偷偷摸摸,現在可不一樣了,有喜歡的趕緊下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有句老話怎麼說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哈。”
劉聿道:“滾蛋吧你,我還沒玩夠呢,不想早早進圍城。”
周旭澤一本正經:“唉,你小子不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梅若安和穆蕓雙雙表示贊成。
王子季問:“我們不懂什麼?你們懂了什麼?”
劉聿也不明白。
蔣婭坦然說道:“我一上班,家里就開始催婚了,不但親戚給張羅,單位也有不少介紹的,哪個不見見都不行,一般相幾個親就差不多定下來了。
我媽說,再拖個幾年,各方面不錯的男孩基本上就都名草有主兒了,剩下的矬子里拔大個,就很難了,除非特別優秀。”
她這是實話。
別說這個時代,即便20年以后,許多家長也有同樣的想法。
歐陽作為歐陽睿時,也有過一模一樣的境遇,但好在她父母開明,基本上尊重了她的意愿。
周旭澤道:“雖然現實了一些,但生活中很少有風花雪月。”
王子季敬了蔣婭一杯,“受教。”
劉聿一甩頭發,“我覺得我還是挺優秀的吧。”
一干人哄堂大笑。
大家伙兒吃完就散了。
歐陽和他們不同路,獨自上了梁叔的車。
在車上,歐陽回憶了原主和八個人接觸時最有記憶點的事,但一無所獲。
回到家,小喂喂(蔚蔚)已經睡了,陳秀蓮一邊打毛衣看電視,一邊等她。
她一進門,陳秀蓮就問道:“芮芮呀,火鍋好吃嗎?”
歐陽這才想起來,歐陽家雖然富裕,但陳秀蓮作為家庭婦女,幾乎沒什麼機會在外面吃飯。
“不錯。”她說道,“媽,等哪天咱們一家也去吃一頓。”
陳秀蓮有點不好意思,“不去了吧,媽就問問,在外面吃一頓得好幾百呢。對了,你們誰掏錢啊。”
歐陽在她旁邊坐下,剝兩顆榛子仁,她一顆自己一顆,“大家都剛工作,賺的不多,我主張平攤了。”
陳秀蓮張嘴接了,“這樣好,這樣自在。”
歐陽道:“媽,等我發了工資,就給你買個銅火鍋去,咱們自己在家吃。”
陳秀蓮眼睛亮了,“那敢情好啊,那媽可就等著了。”
……
母女倆聊了十幾分鐘,歐陽去浴室洗個澡,回了自己房間。
在梳妝臺前坐下,擰開牡丹牌日霜在臉上薄薄地擦兩層,她又對著鏡子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