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安頓好之后,她感覺自己已經是腰酸背痛了。自從懷孕以后就特別容易累,于是她扶著腰去了客房休息。
每隔著一個小時,她就會過來摸摸他的額頭。直到凌晨四點鐘,他才徹底退燒,她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去客房睡覺了。
翌日,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感受到強烈光線的刺激,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家居擺設,意識到這是許舒苒的房間。
他坐起身,目光逡巡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雖然燒已經退了,但是他還是感覺嗓子很干,喉嚨很癢,頭也有點暈。
突然,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兒。
他迅速的躺回到床上,然后將被子重新蓋到自己的身上,閉上眼睛假寐。
許舒苒打開房門,看著床上紋絲不動的人,心里有點擔心,難道他還沒好?
她走到床邊,伸出柔嫩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上,“已經不燙了,怎麼還不醒?”
正當她猶豫的時候,一雙大手立刻捉住了她的雪白的皓腕,她抬頭便對上了那雙此刻有些暗淡的雙眸。
“你.....放開!”許舒苒驀然用力甩開他的手,大概是他身體比較虛弱,也就真的很輕松的甩開了。
“我....口渴.....”郁瑾晨氣若游絲的聲音傳來,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比較蒼白憔悴。
許舒苒走到遠處的茶幾上,拿起雪白的冷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一只手遞給他,“諾!”
郁瑾晨看著水杯一臉為難的說,“我....實在是起不來...”說著他還真的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
“那你想怎麼辦?”許舒苒看著他那個樣子,雙手叉腰態度冷淡的問。
“要不你喂....我...”
“不可能,你愛喝不喝!”許舒苒把水杯重重的砸到床邊柜上,然后轉身離開。
在她走后,郁瑾晨神色恢復如常,嘆了一口氣,“哎,看來她是不會輕易原諒我了。”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是顧離打來的,他向右一滑,然后接聽了電話。
“郁總,人都齊了,就差你了,什麼情況?”顧離哀怨的聲音隔著話筒傳來。
今天是新項目推進的日子,說好今天雙方要促合作的。但是都已經九點半了,郁瑾晨還沒到,于是顧離才給他打了電話。
“我病了....”
“什麼?你病了.....”顧離一副不敢置信的語氣,“什麼病?”
“感冒”
“.......”
“所以,我今天去不了了,交給你了。”
“郁總,我認為以您的身子骨,一個小小的感冒,你還是能夠克服的。畢竟以前為了練武,肋骨斷了您都堅持參加比賽呢。”顧離可不覺的現在是開玩笑的好時機,于是,諷刺的說道。
這時,郁瑾晨聽到了一絲聲響,他趕緊把頭和手機都埋在被窩里,繼續裝作之前的虛弱模樣。
許舒苒推開門,發現桌上的水一口都沒動,被窩里還時不時的傳來咳嗽聲兒,她的心又軟了。
她拿起床邊柜上的水,然后拉了一下他的被子,“你還喝不喝了。”
郁瑾晨這才拉下被子,面色柔弱,虛弱無力的點點頭。
她坐在床頭上,然后把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肘內側。然后把水杯的邊緣湊到他已經起皮的嘴唇邊緣,他這才張口喝了一大口。
喝完水,她用手輕輕的擦了擦他的嘴角,然后又把他放回到床上。
郁瑾晨看著舉止溫柔的她,心里又是一陣蕩漾。
如果不是自己正在上演苦肉計,必得上前抱住她。
“你先睡一覺吧,一會兒粥好了,我給你送上來。”
“嗯。”郁瑾晨乖乖的應了一聲,從他沙啞的嗓音看,確實應該還沒好。
許舒苒離開房間以后,就聽到話筒里面傳來顧離的叫喊聲,“我說你怎麼突然柔弱了,原來是在用苦肉計博同情,那我就不耽誤郁總負荊請罪了。”
郁瑾晨掛上了電話,然后雙手交疊在腦后。不管她怎麼生氣,從她照顧他一晚上這個舉動來看,她的女人還是心疼他,惦記他的。
“劉阿姨,粥好了沒有?”許舒苒來到廚房,對著忙碌的劉阿姨說道。
“好了,好了,這就給你盛出來。”
“嗯,劉阿姨,今天盛兩碗吧。”
“好嘞。”
劉阿姨把粥端到桌子上,許舒苒拿著就要走。
“許小姐,您這是?”
“那個,我有個朋友昨晚病了,睡這里了,我去給他送去。”
“那也不用您親自來,再說你還大著肚子,要是燙到或者摔倒,那可了不得了!”劉阿姨的嗓門很大,嚇得許舒苒趕緊拉住她。
“噓--劉阿姨,今天千萬不要提我懷孕的事情,也不要這麼大聲兒。”
“哦,好,那這個粥.....”
“還是我親自給他送去吧。”
許舒苒并不想和他有過多牽扯,劉阿姨雖然平日里照顧她細心,但是確實心直口快之人,再碰到郁瑾晨那樣的心機,怕是什麼話都會被套出去。
她拿著粥來到臥室,對著仍然躺在床上「行動不便」的郁瑾晨說道,“你喝點粥吧,一會兒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沒有力氣,怎麼喝...咳....咳...咳”
“你....哪里有這麼柔弱了?”許舒苒看著他夸張的咳嗽樣子,半信半疑的問道。
完了,裝過了!
但是他仍然面不改色,“算了,反正不吃飯也沒什麼的,我不是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