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爸爸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你別再讓他跪著了,下面要吃飯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宴景禹心里一暖,雖然這不是在罰跪,被小家伙誤會了。
但聽到兒子這樣求情,他覺得,兒子沒白養啊。
誰說皮夾克容易漏風的?
他家的小皮夾克就不漏。
南焉有些無奈,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誰說,你爸爸是在罰跪的。”
“那爸爸是在干嘛?”十一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們。
“你個小孩子,說了你也不知道。”南焉沒有過多的解釋,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不是說吃飯了嗎?走吧,自己乖乖地去洗手。”
“好噠。”
十一率先跑出去了,走到門口見南焉和宴景禹依舊不為所動,又叫道,“爸爸,媽咪,你們也快點,等會飯菜都要涼了,就不好吃了。”
“行,你先去洗手,我們馬上來。”
南焉作勢從床上起來,看著小身影消失在門口,她瞥了眼還跪在地上的男人,說道,“你起來吧,下去吃飯。”
宴景禹抿唇。
其實沒從他那里得到一個確切的回復,心里還挺失落的。
那種不是滋味的絞痛從心臟處蔓延,到四肢,再到百駭。
在他要起來時,南焉忽然把手中的戒指遞到他面前。
宴景禹一愣,顫著瞳孔看她,薄唇輕抿,呢喃,“焉焉……”
“快點的。”
他只覺得口腔里泛苦,心里泛酸,默默接回了那枚鉆戒,準備重新放回戒指盒里時,就見她伸出一雙細白的手在他面前,嗓音淡淡的,透著幾分慵懶。
“快點戴上,下去吃飯,我餓了。”
宴景禹一愣,深沉的眸子里慢慢凝聚出一道光,似是下一秒就會將她整個人灼燒起來。
南焉垂眸對上他的眼,“不想戴?那算了,我下去吃飯……”
話音還未落下,正準備邁步,宴景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抓住她的手,精準無誤的將戒指戴在她無名指上。
她以前就瘦,現在也瘦。
戒指的尺寸可以說是剛剛好。
“好看。”
他低聲呢喃著,吻了吻她的手背,將她摟進懷里,緊緊圈固著,“焉焉,謝謝你。”
南焉唇角不自覺地勾了下,很快就扯平了,直接將他推開,“行了,別說這些肉麻又黏黏糊糊的話了,我餓了,下去吃飯。”
“好。”
宴景禹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他心情大好,忍不住捏她柔軟又骨感的手心,一下輕,一下重的,樂不知彼。
南焉被他捏惱了,沒好氣抽回自己的手,打在了他的手背上,“煩不煩?”
然后快走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宴景禹邁動大長腿,三兩步的功夫就追上來了,然后又黏黏糊糊地拉住了她的手。
這回南焉無論怎麼甩都甩不開,只能側頭瞪著他。
兩人明明相識糾葛了多年,可此刻,卻像一對剛談戀愛的小青年情侶似的。
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間,都充斥著浮動蔓延的曖昧。
數不盡的粉色甜蜜小泡泡。
餐桌上時,十一就注意到南焉手上的戒指了,拔高聲音道,“媽咪,你手上那個是戒指嗎?”
“嗯。”
南焉輕輕地應了聲。
“是爸爸送你的嗎?”
“嗯。”
“那……你和爸爸是要結婚了嗎?”
這話一出,南焉感覺到身上多了一道炙熱的目光,來自對面宴景禹。
南焉看著父子倆這副眼巴巴的神態,不禁覺得好笑,拿筷子輕輕敲了下十一的腦袋,“你奶奶沒和你說過,食不言寢不語的道理嗎?還是說你才過來兩天就已經忘了?”
十一吧唧了下嘴巴,“好吧,我不說了。”
但面上是無法掩蓋的愉悅。
他的爸爸和媽咪終于要結婚了。
————
第二天,宴景禹六點半就起來了。
先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發現有太陽,就從枕頭旁邊摸出手機給靳梁發了個消息過去。
告訴他自己今天不去公司,有什麼事讓他先處理,處理不好的事就打電話。
十一幼兒園上學是八點,他看時間還早,又重新躺回床上,摟著女人多睡了半個小時。
七點到八點是南焉的生物鐘。
這個時間段,她的睡眠很淺,有任何動靜傳入她耳朵里就會醒來。
宴景禹剛掀開被子準備起來,她就睜開了眼睛,手還搭在他腰上,迷迷糊糊的問,“幾點了?”
“七點過五分。”
宴景禹揉了揉她的頭,“沒睡好的話,再睡會,我去看十一醒了沒有,今天他得去學校。”
南焉打了個哈欠,收回搭在他腰上的手,“今天是晴天還是陰天?”
窗簾的避光性很好,透不進什麼光來,她自然也看不到外面的天氣。
“晴天,還不知道風大不大。”
宴景禹知道她在想什麼,彎腰吻了吻她的額頭,“等會我先送十一去學校,回來的路上買些祭祀的東西,要是風不大的話,我就帶你過去。”
南焉從床上坐起來,也沒了睡意,“不用,我和你一塊去吧。”
見他還要說什麼,她道,“既然那里躺著我的家人,即便我現在不記得他們了,但是,出于孝心,準備這些東西,理應讓我參與,不然會顯得沒誠意。”
她對自己家里的情況知之甚少,都是從宴景禹片面的話里才得知的。
所以要去看他們,也顯得特別的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