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這個狀況,也確實只能吃這個東西,其他的都吃不了。
簡單把肚子墊了墊后,可能是腸胃開始了蠕動,也有了生理需求——上廁所。
她躺了這麼久,現在很瘦很瘦,胳膊和腿,說是竹竿也不過分。
兩人還算輕松的把她挪去了廁所。
她腿雖然恢復了知覺,但特別僵硬,比手還難動,所以折騰的時間也比較久。
弄得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好不容易走出來,房門口已經站著一抹身穿西裝革履,模樣俊朗,輪廓分明的挺拔男人。
四目相視間,男人的眼眶忽然就紅了。
緊繃著的身體就這樣松垮了下來,唇角露出一抹‘失而復得’般的松動弧度。
“宴先生。”
“景禹,你回來了。”
護工和閔慧先后出聲,兩人的聲音里都透著明顯的驚喜意味。
第179章 我和你是什麼關系
南焉愣了下,對上男人那雙幽暗又深邃的眼。
從她們的稱呼里,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她所謂的‘情夫’。
長得的確……是不錯,就如護工說的,用俊逸那樣的詞,還是不能夠全部表達出來的。
他此時的眼睛雖然紅紅的,也飽含深情,可南焉還是看出了他那雙眼帶著天生的薄涼。
第一印象就是,這個男人城府很深。
本來就有的生疏陌生感外,多生出一種不明其意的排斥感。
如果真的如她猜測一樣,他們的關系不干凈,那她就下定決心,要和這個男人劃清界限,不論他對自己多好多愛。
因為,他能對別的女人這麼無情無義,那未來有一天,對自己就不見得不會有這麼一天。
拿當下的感覺來說,她并不是很能接受現在這一切。
這十多個小時對于宴景禹來說,無疑是最煎熬的,要是知道南焉會這麼快醒來,他那天就不可能去出差。
她在回來的路上,什麼都設想過了。
怕回來后,是空歡喜一場,正因為這樣的想法,在到醫院的那刻,他心里止不住的緊張和忐忑,以及不安和焦慮。
“焉焉……”
他喉間發出低沉沙啞的嗓音,雖然在極力克制了,但依舊生出了幾分哽咽之意。
護工和閔慧聽到他這聲音,都有些動容。
一個大老爺們當著他們的面為了南焉紅了眼,啞了嗓子。
南焉卻跟看陌生人一樣,沒有絲毫波瀾,反倒是維持這個被她們托舉的動作太久了,有些累了,體力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看她身體一晃,宴景禹整個人下意識往前傾了下,隨即邁開步子走了過來,對護工和閔慧道,“我來。”
說罷,便從她們手里將南焉接起來,更輕松地將她打橫抱起放回了病床上。
很久都沒抱她了,剛上手時,他還愣了下。
第一反應就是太輕了。
便皺了下眉,躺了一年多,她身上真的沒什麼肉了。
“謝謝。”
南焉靠在枕頭上,不冷不淡地開口。
聲音和之前有一絲細微的變化,許是也是太長時間沒說過話的緣故。
宴景禹收手的動作一頓,猩紅的眼眶里,盛著幾分錯愕,漆黑的瞳仁輕顫。
對她這冰冷又疏離還夾雜著幾分反感的語氣感到疑惑不解。
可南焉卻沒有再看他,側著臉望著窗臺上那兩束花。
桔梗和郁金香。
“焉焉……”
宴景禹又輕輕地喚了一聲。
閔慧走了上來,拉住了宴景禹的手臂,“景禹,你先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說著,怕宴景禹不愿意,還給他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這話是有關于南焉的。
宴景禹聽言,只好將心底的疑慮和不安強行壓下,深深看了眼望著窗臺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南焉。
他跟著閔慧走到外廳里。
“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但是焉焉現在情況有點特殊。”
閔慧輕嘆一聲,“她失憶了。”
宴景禹瞳孔擴張,抖著唇瓣,“失憶?”
閔慧點點頭,“我和你爺爺昨天帶著十一來的時候,也很驚訝,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管是人還是之前的事,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宴景禹震驚地張了張唇。
失憶這個詞對于他來說很陌生,大概是只有在電視里聽過,從來沒在現實中見過。
可現在這個詞卻離他這麼近。
就發生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
他連著呼吸都變得緊促了起來,“失憶……怎麼會……那……十一呢?她還記得十一嗎?”
這個好像就是他此刻的救命稻草一般。
好似只要知道她還記得十一,是不是就能推斷她或許只是短暫失憶,又或者是故意騙他的。
閔慧搖搖頭,“不記得,她昨天叫十一,叫的是‘那個小孩’,好在當時十一沒聽見,不然該多傷心啊,焉焉對十一,對我們,其實都挺疏離的。”
“現在對于失憶的她來說,我們都是陌生人。我怕你剛剛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嚇著焉焉,所以就把你先叫過來和你說一聲。”
早上她給宴景禹打過電話,也是想將這件事情提前和他說一下的,但電話沒打通。
沒想到才送個早餐的時間,他就已經到醫院了。
宴景禹神色有些頹敗,他吞了吞口水,艱難地問,“醫生是怎麼說的?有說大概什麼時候才會恢復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