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冷臉和往日的清冷是不同的。
更像是夾雜了一些莫名的惱意。
在兒童房門要關上的那刻,他沖過去用手掌撐住了門,凝著眉問,“什麼意思?”
南焉抬眸,平靜無波,“你什麼意思?”
“你這是在和我生氣?”
“沒有。”南焉,“手拿開。”
沒有才怪。
瞧她這態度,就不像是沒有的。
他用很短暫的時間反省了下自己,最終想來想去,也只覺得,不就是在她和明廷打視頻的時候,打‘不小心’打了幾個碗嗎?
思及此,他道,“打破的那幾個碗,我明天去超市買。”
南焉被他這句無厘頭的話弄得明顯一怔,很快就恍然了。
他以為她在為碎碗之事生氣。
她默了幾秒,才道,“那碗本來就不是我買的,我沒什麼可生氣。”
宴景禹擰眉,聲線沉沉,眸光里夾雜著幾許危險的意味,“那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
“我又哪里惹你生氣了,你直接說出來。別和我說你沒生氣,那你拉這麼冷的臉色給誰看啊?”
南焉靜靜地望著他,他眉宇間覆著幾分惱意和不耐。
兩人僵持了半分鐘左右,南焉忽然松開了門,去自己臥室把前些天早就準備好的撫養協議給他。
“你先看看吧,要是沒什麼問題就簽字,有什麼問題,就指出來商量。”
宴景禹看到這上面的四個大字,就心生燥意。
大有一種,她想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感覺。
“你非得在大過年的時候說這些?”他磨著后槽牙,問。
南焉啞然,大年初一的,好像確實挺不合適的。
都怪情緒一時間上了頭。
她將東西又收了回來,“那等年后再說吧,早點睡吧!”
轉身之際,宴景禹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順勢抵在旁邊的墻上,傾身靠近她,咬住了她的唇。
沉聲問,“你到底鬧什麼?直接和我說好不好?”
南焉心肝微顫,輕掀那雙平靜得如一潭死水的眸子,“現在到底是誰鬧?我讓你早點睡就是鬧了?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宴景禹身形微僵,抓著她手腕的手緩緩攬住了她的腰肢。
又啄了下她的唇,將臉埋進她的脖頸中。
她剛剛洗了澡,身上還有一股很好聞的沐浴香,肆意地縈繞在他的鼻尖周圍。
沁啤蝕骨。
南焉想將他推開,他摟著的力道悠然加重,還悶聲說了句‘腰疼’。
南焉的手停在半空中,皺起了眉。
他不信,來的時候還說已經好多了,這會就疼上了。
明顯是裝的。
啞然了會,她終是沒有上手,冷聲道,“疼就松開,去睡覺。”
“你呢?”
南焉唇瓣翕動,還未開口,又聽他問,“你還要和十一睡嗎?”
在這件事情上,南焉的態度很堅決,倒很寬容地給了他兩個選擇,“你和十一睡,我和十一睡,你選。”
宴景禹:“……”
他兩個都不想選。
就不能有第三個選擇,讓十一自己睡,她和他睡嗎?
宴景禹就這樣抱著她,不撒手,也不說話。
最終,南焉的耐心告罄,忍不住推了下他,“和你說話,聽不見是吧?”
“嘶——”
宴景禹忽然倒抽一口涼氣,靠在她身上的力道重了些,“真的疼。”
南焉:“……”
一時間,她還真辨認不清他到底是真的腰疼還是裝的了。
她收回手,“那你還不讓開。”
“你扶我去房間。”
“你自己沒長腿?”
“你推的。”
南焉不可思議,“宴景禹,你這是要碰瓷還是賴皮?”
宴景禹沒說話,依舊靠在她身上。
在僵持下,南焉最終還是妥協了,扶著他去了臥室,看他坐下后,便準備轉身。
手腕卻再次被桎梏住,下瞬,身體忽然失去重心,整個人被帶到了床上,背部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腰肢一重,將她緊緊禁錮在懷里,動彈不得。
“宴景禹!”她惱羞成怒。
“別動,時間不早了,睡吧。”宴景禹用下頜摩挲著她的發頂,低聲道。
南焉去掰他摟住她腰肢的手,但怎麼也掰不開。
最后只能沒好氣的在被子里踹了他的小腿一腳,“不是腰疼嗎?宴景禹,你現在是越來越會裝了。”
宴景禹順勢將她的腿鎖住,唇角微微揚起,閉上眼睛,“我沒演,真的疼,要不……你再給我揉揉?”
南焉又用手肘懟了下他的胸膛。
男人‘嗯哼’了聲,垂頭吻了下她的耳垂,“睡吧,再不睡,就加個班?正好是新年的第一天,打響第一炮?”
南焉:“……”
她在心里把宴景禹罵了個遍,但絲毫不敢動了。
這狗男人,向來說一不二。
第124章 這女人太掃興了
東邊剛泛起點魚肚白,夜色還未全部褪去。
南焉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
她只睜開眼瞥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言輕打來的。
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熟練地滑向接聽,“喂。”
“嗚嗚嗚,焉焉,我是罪人,我對不起你。”
音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十分炸裂又顯聒噪的懺悔聲。
南焉攸的睜開了眼,瞌睡瞬間消散了。
立即從床上坐起來,認真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假休不成了,不能和你去C省了,那個姓郭的老禿頭,讓我回來加班,星城電視臺的采訪任務落到我們B組頭上了,E組那邊的負責人根本不是因為有事請假了,而是出了點采訪事故,讓藝人團隊要求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