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唇,就聽宴景禹說,“去醫院拍片吧。”
前面那次是裝的。
三分鐘熱度都沒有,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所以,不能再客套下去了。
這片,非拍不可了。
不然,容易影響他以后的‘幸福’。
南焉:“……”
確實是她害的,但莫名的,除了那一丟丟的罪惡感,更多的好像是快樂,高興。
可以統稱是,幸災樂禍。
她抿著唇,忍住唇角上揚的沖動,“那……要我叫救護車嗎?”
“不用,你扶過去,等會我們自己開車去。”宴景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雪還沒滑,就傷到腰了。
傳出去,真是要丟死人了。
南焉點頭,將他扶起來后,盡量往后退了兩小步,避免自己一個不慎再次將他傷到。
兩人正準備往回走,她忽然想起來問,“十一呢?他有沒有受傷?”
“沒有,教練把他保護得很好。”
話音剛落,教練就帶著十一過來了。
十一滿臉激動和興奮,“爸爸,媽咪,我學會滑雪啦,教練叔叔還夸我聰明厲害。”
“不是我夸張,十一真的很厲害,我教過不少孩子,他是里頭最有天賦的,什麼東西教一遍就會了,而且學得很快,就連姿勢都特別標準,很適合滑雪這項運動。”
教練也在旁邊附和。
說著,就注意到他們倆的神態有點不對勁了,便疑慮地問了句,“晏總,南小姐,怎麼了?”
南焉手指輕抬,指著宴景禹的腰,“傷到腰了。”
“啊?”
教練懵圈,看宴景禹連滑雪鞋都沒穿,怎麼會傷到腰呢?
“晏總,不要緊吧?我們場地有醫護人員,讓他們幫你看看吧。”
宴景禹輕哼了聲,眼尾掃向一副若無其事的女人身上,“也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南焉微微側開身子,別開了目光,彎身去摸十一戴著帽子的頭,“我們十一好棒啊,不愧是媽咪的驕傲呢,不過,我們今天出來得夠久的了,你爸爸還受傷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明天再來滑?”
十一擔憂地皺著小臉,看向宴景禹,“爸爸,您沒事吧?疼不疼?要不要十一給你呼呼。”
宴景禹看著他,唇角微揚,安撫道,“沒事,爸爸不疼。”
兩人在教練的幫助,成功回到場內。
負責人知道宴景禹受傷了,別說有多著急了。
真害怕自己的飯碗會丟。
也不敢太張揚了。
南焉和十一換好鞋后,就一起回了溫泉民宿的套間里。
十一玩得很起勁,外面雖然天寒地凍的,但他穿得多,脫下衣服后,里面已經有一層薄汗了。
南焉怕他一冷一熱交替,容易著涼,就干脆給他洗了個熱水澡。
而客廳沙發上,醫生正在給宴景禹看腰。
南焉都沒出來,就聽見宴景禹時不時的‘啊’了聲。
像他這樣的性子,能讓他叫出來,那看來是真的痛。
讓她心里的愧疚感和罪惡感稍稍攀升了些許。
等出來時,醫生剛給他腰貼好膏藥。
她走過去,“醫生,他這腰沒事吧?”
“沒什麼太大問題,也沒傷到骨頭,只牽扯到了肌肉,就是……要臥床休息幾天,這個膏藥,兩天一換,休息的這段時間,最好不要用腰,連彎腰這種動作都不要有,不然容易讓腰的負擔較重,情況加重。”
“然后……”
醫生疑慮了下,“我等會讓人送點感冒藥過來,晏總可以吃個兩天。”
南焉懵了,“感冒藥?”
“南小姐不知道嗎?晏總有點發燒的跡象。”
南焉詫異,不可思議地看向宴景禹,隨后舉步過去,用手背探了下他的額頭。
她剛給十一洗過澡,手不算熱,冰冰涼涼的,貼上去,和他額頭上的熱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細軟的手指觸感很好,宴景禹覺得很舒服。
剛才一直在外面,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到了室內,確實覺得渾身有點發燙。
“你……”南焉。
“放心,我等會戴口罩,不會傳染給十一的。”
南焉:“……”
她睨著他好一會。
現在他的頭發全耷拉了下來,遮住了光潔的額頭,看上去少了平時的戾氣和冷漠了。
更顯乖和病態了。
“他現在這個情況不要緊嗎?需要打針嗎?”
“不用,燒得也不算厲害,先吃兩天藥看看,如果過兩天情況還沒好轉,就需要打針了。”
醫生后面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南焉蹙著眉頭,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他倒好,不僅傷了腰,還感冒了。
頓時,她腦海里只能蹦出兩個形容詞出來。
實慘!
“你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感冒發燒?”
南焉瞥到沙發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毛毯,又皺了下眉,“你昨晚沒在房間睡嗎?”
宴景禹抬眸,“你不是不樂意我碰你嗎?我后面又出來睡了,可能是昨晚泡了溫泉,后面又沒做好保暖工作,冷熱交替感冒了。”
他聲音輕輕的,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
但莫名就是讓人覺得有種慘兮兮的既視感。
聽得南焉心頭一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好家伙。
傷了腰,是因為她,現在感冒發燒了,還是因為她。
她真是……
愧疚感瞬間達到了頂峰。
但還是責罵了句,“既然不舒服,你還和我們去滑什麼雪啊?老老實實在屋子里待著不好嗎?”
“第一次帶你和十一出來玩,總不能就是換個地方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