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緊繃著的神經松動了下來,肩膀也垮下,起身也要走。
宴景禹卻攔在她面前,“爺爺和你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
讓我離你遠點唄!
但她又不能真的說出來,不然顯得是在挑撥他們爺孫倆的關系。
“問了些十一化療的情況。”
思來想去,她和老爺子唯一能聊的,好像也就十一了。
所以,她隨便扯了個理由。
也不管宴景禹信不信,直接從他身邊越過去了。
宴景禹當然是不信的。
瞧剛剛的氛圍就知道,何況,要問十一化療的情況,老爺子大可來問他,何必去問南焉呢!
他蹙了下眉,快步跟上,拉住了她的手臂,“那你怎麼和他說的?”
“十一還小,脾氣也犟,病情也沒穩定,離不開人。”
一語雙關。
宴景禹倒是聽懂了,原本蹙在一塊的眉頭瞬間扯平了
語調也輕快了不少,“確實是,我都還搞不太定他,還是少不了你。”
南焉睨了他一眼,將手抽了回來,“老爺子說要給你物色宴太太的人選了,晏總現在有個兒子,可不比之前那麼容易說親了,所以,為了不破壞你的終身大事,以后,請自重些。”
“等十一這回出了院,他要是想我了,就……”
話還沒說完,南焉的手臂再次被鉗住。
步子因重力所迫連連倒退,直到背部抵在了墻上。
抬眼,一張冷漠的臉覆在她的眼簾之中。
“故意氣我呢?”他咬牙問。
南焉,“我說的是……唔……”
話至一半,唇間的呼吸被奪了去。
她剛剛口中的‘自重’,很刺耳,他不愛聽,就偏要反著來。
對于南焉,他向來勢在必得,從不有失。
更何況,他現在是真的起了要娶她的心思。
可她不愿意。
不愿意!
想到這里,他一陣煩悶涌上心頭,就有氣。
發了狠地咬了口她的唇角。
南焉‘嘶’了聲,猛地去推他,但推不動,便氣急敗壞地抬手要揮過去。
宴景禹也料想到了,穩準快地抓住了她的腕間。
“又想打我?”
“你有病啊!”南焉惱怒罵道。
“怪誰?”
宴景禹輕嗤了聲,望著她紅腫的唇,斂著眸光,迅速啄了下,牽著她的手往病房走。
南焉掙脫了幾次,都沒掙脫開。
以至于到了病房,老爺子看到的是,他孫子強行牽著人家的手不放,另一個雖然表情淡淡的,但能看得出來是不情不愿的。
他臉一下就黑了。
心里直罵這臭小子沒出息。
但嘴上終是沒說什麼,當做沒看見,陪十一玩了會,就和何管家一塊離開了。
宴景禹這才松開了南焉的手。
他這分明是做給老爺子看的。
表決心。
————
翌日,化療正式開始,十一雖然接受了些,但針扎上來的時候,他還是會哭。
老爺子也來了,瞧著自己的寶貝曾孫受這樣的苦,他心疼得不行。
一個勁的在旁邊說讓醫生們慢點,輕點什麼的。
最后被宴景禹支到了門外,免得影響醫生和護士。
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但還是橫下心沒進去。
主要是看著十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他就難受。
同樣難受的,還有南焉。
宴景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等醫生和護士都走了,南焉才上前去哄十一。
沒多久,十一就哭累睡著了。
老爺子進來看了一眼,也沒多留,就走了。
下午看十一情緒都穩定了,宴景禹便去了公司。
前腳走,明廷后腳就到了。
拎了一些吃的,還有一套玩具。
“干爹。”
一看到他,十一笑瞇瞇的喊道。
明廷也有段時間沒見他了,現在看到這樣,泛起絲絲心疼,過去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又和他來了個碰拳的儀式。
他笑問,“有沒有想干爹啊?看,干爹給你買的。”
“有。”十一乖巧的點頭,望著他手里的玩具和甜點,“謝謝干爹。”
和十一說了幾句,明廷看向南焉。
一看眼睛的紅腫,就猜到應該是哭過的。
南焉笑問,“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這麼久沒來看我干兒子,可不得抽時間過來看看才行。”他問,“言輕今天沒來?”
“她這幾天在外省采訪呢,沒空。”
“我剛剛上來的時候,看到宴景禹了。”
南焉抬眸,笑道,“怎麼了?”
明廷見她眼底漾開笑意,也就沒說了,搖頭,“沒什麼。不過我聽圈子里已經有傳言說晏老爺子曾孫的事了,晏家這幾天在為曾孫建滑雪場和游樂場。”
至于這曾孫是哪個孫子的,大家都在猜測。
畢竟老爺子這兩個孫子都不是那種好女色之人。
南焉搭話。
明廷也沒待多久,陪十一玩了會,和她說了會話,就被電話催著去忙了。
第98章 就這樣抱著她,貼著她
進入臘月中旬,星城又下了兩場雪。
十一的化療進展也十分順利,有了前面兩次化療的經驗,十一適應得也很快。
南焉心里多少隱著難受,但在聽霍裴聲說十一情況有顯著好轉時,到底是松了口氣,神色也怔松了許多。
回病房的路上,宴景禹時不時打量著她的神色和表情。
到住院部這邊的電梯了,南焉實在是忽略不了他那直杠杠沒有半點掩飾成分的灼熱目光了。
皺眉掃向他,“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不成?”